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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贤者模式和似是而非

    伦敦哥在读大学期间,荷尔蒙泛滥,又没机会实践,平日里最是喜欢看妖精打架的话儿本,尤其是那些似是而非的文字,看得兴起,传统手艺也没丢,只是愈发地看不了几页就进入了贤者模式。

    你问什么是似是而非?

    “初入芦苇,不知深浅。”

    “黑和尚口吐白沫坐化桃花庵……”

    “银瓶乍裂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但文字终归是文字,它的力量无限,也有限。终有一日,伦敦哥厌倦了,沐浴更衣,洗手,用太空杯起沏好了茶,决心去图书馆读一读原著,此后断断续续,五刷。

    而读过《水浒传》的就知道,晁盖之所以能逃脱围捕与这位朱仝是有很大关系的——美髯公朱仝不会全力抓捕心中敬佩的晁盖晁天王,想到这里他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小可梁山王伦,听闻美髯公忠义无双,晁保正劫的是不义之财,取之合乎天理,今公率军卒拦道,意欲何为?”

    朱仝根本不卖伦敦哥面子:“水洼草寇!我乃朝廷命官,岂能让尔等逃走为害乡邻!”话音未落,收左手抬右手一招披星戴月,大刀直斩向王伦肩头。

    一言不合拔刀相向,把伦敦哥吓得直哆嗦,口中直道:“卧草!”好在林冲离得近,催马挺枪迎了上去。

    二人战了四五个回合时,朱仝心中无奈:林冲实在是太实在了,跟他聚精会神马达盘旋这是要论生死分高下么……想到这里不由得苦笑,自己也撑不了两三合了,只得压低了嗓音:“快走!”林冲一愣这才会意,虚晃一枪,惨叫一声拨马便逃。朱仝左手一缕须苒右手横刀一指:“众将官与我追,莫走了强盗!”美髯公朱仝撇下晁盖大队人马不理,偏偏领着全部捕快追林冲一人,看的大家莫名其妙面面相觑。

    伦敦哥无奈,自己一行三人,朱富报信林冲离队,只得自己头前引路,他心中惴惴不安,口中絮絮叨叨小声祈祷:“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一路顺风一路顺风……”

    “唏律律律——”

    只见迎面又来了一队捕快,约莫三十几人,跑的衣衫不整,帽斜刀歪。为首的一个戴着差官帽,枣核脸八字眉鹰勾鼻,手持一条水火棍于马鞍桥上歪头咧嘴,好不威风。

    伦敦哥只得故作镇定拖延时间:“来将通名!”

    “济州巡检副使何清,晁盖何在——大胆贼寇,蔡太师是什么人?他老人家的生辰纲你也敢抢?还不下马受死!”

    阮小七是耐不住寂寞的主儿,让他乖乖在队伍最后保护晁盖哥哥断后,绝对不可能,他仗着自己马快人轻,在整个队伍前进的途中来回来去的撒欢,还吹着流氓哨儿。他看见领头的伦敦哥勒住了马,催马上前,此时正听得“没耳朵”弟弟何清拦住去路吆五喝六,他哪里容得了这个?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步站当然得心应手,可马上打架,尺寸短了点,除了头照面二马对冲,能使个力劈华山,占个又快又狠的便宜,只要被人架开,二马一错蹬,会吃大亏。

    没关系,您别忘了阮小七是干嘛的——职业捕鱼。他背后无时无刻不背着两只鱼叉。鱼叉和平日田里干活的耙子可不一样,不是三个齿儿,长短和双枪差不多,只不过双枪是两只枪,四个枪头儿,小七的鱼叉只有两个枪头,混铁打造,夜色之下,不易辨认。

    不说话估计是小七老爷的职业习惯,他看见伦敦哥迟疑不前,以为王伦武艺稀松(确实),这露脸的机会能错过?阮小七也不答话,挺双枪直向何清杀去。

    “嗨”

    只见阮小七在马上探身而起,左手鱼叉往前一刺,奔着何清胯下马的马头扎去,平日里扎鱼扎惯了,端的是稳准狠。

    何清心疼跟随自己多年的爱马,手中水火棍连磕带挂往右上一挑,半边身子门户大开,此时二马一错蹬,阮小七在将过未过之际,右手手腕一拧,使了个回身盘肘扎,手中鱼叉顺着何清第三节肋骨扎了进去,由于用力过猛阮小七拔都没拔出来。

    “咕咚”何清口吐鲜血应声而倒。

    站在前面的几个捕快,见阮小七只孤身一人,副头领是巡检使的亲弟弟,回去不好交差。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也不惧怕,都提刀拿棍的向着阮小七冲来,打算试试身手。此时后队些许人马早已近前,阮小二、阮小五担忧小七安危,早就冲上前来,三人打架的招数都是野路子,寻常不得见见,人群之中像砍瓜切菜般,哦不,像平日扎鱼一般,三叉扎死一个,五叉弄死一双,三下五除二,结果了七八个性命。众捕快一看不对头,纷纷撇下何清尸体逃命。

    天佑帅哥,算了,帅哥这两个字伦敦哥觉得形容自己很惭愧,天佑中老年!林冲林教头此时甩开了美髯公朱仝的人马,兜了个圈子赶了回来,伦敦哥这才松了口气。

    “兄长辛苦了,单人独骑,引走了追兵。”

    “头领勿赞,冲分内之事。”

    林教头回首望去,见王伦身后陆陆续续有人推着车已经赶了上来,又纵马向前,继续开路。

    好巧不巧,此时吴用纵马而来,呼道:“晁盖哥哥被官军围住,脱不得身,如何是好?”

    伦敦哥回首:“兄长辛苦,与我同去搭救晁保正!”吴用不放心,也催马离开队伍而来。三人三马成品字型走不多远,看见一哨人马环立,人声嘈杂。原来晁盖是被郓城县的步兵都头插翅虎雷横率军卒围了,一时不得脱身。林冲上前,遇着人便杀,犹如爹打儿一般,几进几出,也不见晁盖踪影。三人心中正在焦急时,只见晁盖领着三个亲随从草丛中钻了出来,满脸稻草,林冲道:“保正无恙,实乃大幸。”晁盖衣衫溅血,苦笑连连:“雷都头放了我一马,头领学究快走,我们同去寻小七他们与大队汇合。”

    林冲护着晁盖和伦敦哥行不多时,在岔路口遇到了吴用、公孙胜等人。王伦哥这才心安,上前握着晁盖的手道:“保正经此大难,自是否极泰来,吉人自有天向。此处不宜久留,速上梁山,共图大业!”

    天尽黎明,

    此时众人已经跑了整夜夜,都已人困马乏疲惫不堪,亲随们押着尽十万贯金银,狼狈不堪。刚想歇歇,只觉迎面人声鼎沸,火把蜿蜒如龙,不知多少敌军。林冲、晁盖、阮氏兄弟等人只得直起腰身握紧兵器,准备厮杀。

    这时,只听一人道:“王伦哥哥何在——”是宋万的声音,伦敦哥刚想答复,只听得一公鸭嗓粗中带劈,煞是难听。

    “保正哥哥!刘唐来啦——”

    晁盖此时眼含热泪:“刘唐速来,我等在此——”

    林冲怕老几位担心,催马上前与杜迁宋万相会,深施一礼:“两位兄长,冲幸不辱命,哥哥毫发无伤。”

    杜迁、宋万与林冲寒暄几句,与刘唐领着几百兵马来到近前。伦敦哥大喜,问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杜迁道:“哥哥下山后,我等不放心,便和朱贵商议派喽罗下山,回山的哨探说郓城县中无故多了许多差官捕快,马步兵卒。唯恐哥哥安危,急忙与宋万兄弟率兵下山来接应,走到半路遇到了刘唐,说哥哥与晁保正正被围追堵截,所以我们就赶来了。”

    杜迁对王伦道:“头领赶紧去水泊边,朱贵兄弟在那里准备了大小船只,上了山就安全了。”

    王伦转身对晁盖喜笑颜开:“哥哥,我们到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