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散去,永寿宫大殿之上只剩下嘉靖帝和陈迪二人。
一阵可怕的沉默。
良久,嘉靖帝终于开口:“陈迪,你准备如何待朕?”
陈迪拱手道:“皇上,我是大明的臣子!自然会以一个臣子的礼节对待皇上!”
嘉靖帝轻笑一声:“此时殿上只有你和朕!你就不必拿这套说辞敷衍朕了吧?你这是实打实的谋反,这一点你和朕二人都是心中有数。朕只想问,你会如何处置朕!”
陈迪道:“皇上,我说了,我是大明的臣子!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明!敢问皇上,您继位二十余年,大明是变强了还是变弱了?”
嘉靖帝一时语塞:“这。。。。。”
陈迪道:“据我所知,自皇上继位后,大明各地灾荒不断,官员贪污成风,小民百姓生计艰难!大明军队嬴弱不堪,区区倭寇竟能侵占大明的一省!区区鞑靼竟能打到京城之下!请问皇上,大明这是变强了还是变弱了?”
嘉靖帝恼羞成怒:“陈迪,你懂什么?你以为治理天下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么?你以为朕不想大明一片太平?不想大明国威远播四海?”
陈迪道:“想和去做是两回事!孔子有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可皇上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保自己的君位!哪里是为了大明的百姓?我好容易在浙江打造出飞虎军这支精锐之师,就因为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危机皇上你的地位,你就要将飞虎军肢解?还有,皇上沉迷于修仙问道,修殿宇、修道观,这些年空耗了多少国帑?皇上可知这些国帑一分一毫都是民脂民膏?皇上视天下黎民百姓为草芥,大明岂能不弱?”
嘉靖帝道:“你懂什么?朕那是遵从老子之道,无为而治!”
陈迪反驳:“无为而治?如果无为而治是坐视百姓食不果腹;如果无为而治是坐视外族随意欺凌我大明,屠杀我大明子民,那我看该将老子开棺鞭尸!”
嘉靖帝道:“好了,别说那些毫无用处的话了!朕只想问大都督何时杀我?何时黄袍加身登基改朝换代?”
陈迪摇了摇头:“皇上啊皇上,皇帝的宝座我陈迪不稀罕!我要的是大明国富民强!大明的军队所向披靡!大明的百姓人人有饭吃,有衣穿!”
陈迪拔出龙泉剑,一剑砍断了殿前的一盏宫灯。
“我陈迪愿以龙泉剑为誓!若我废明而自立,改朝换代,犹如此灯!”陈迪发誓道。
嘉靖帝冷哼一声:“惺惺作态!你要真是为了大明,就应该交出兵权,向朕负荆请罪!”
陈迪亦冷笑一声:“交出兵权?然后等着倭寇再攻陷大明一省甚至数省?交出兵权?然后等着鞑靼人再次入寇打到大明国都之下?皇上,你还赶不上俺答汗这个蛮族首领!俺答汗尚知修武备战,带领军队横扫四方!你呢,就只会将骁战之将打入冷宫!用昏庸之人掌握兵权!这样做是可以保证你的皇位无忧。可真正到了外族入侵的时候,大明的军队会不堪一击!”
嘉靖帝一时语塞。
陈迪道:“皇上,圣人之言在前!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为了大明的长治久安,为了大明的国力昌盛,为了大明的繁荣富强。我将收夺你的一切权利!今后,你依旧会是大明最尊贵的皇帝!但我不会再给你这个昏庸之君任何的权利!”
嘉靖帝道:“我听明白了,你是想学奸臣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
陈迪点点头:“我是想学曹操!可曹操未必是奸臣!想当初大汉羸弱,曹操掌握权柄,广安民生,修武备战,北击蛮族,中定中原,若没有曹操大汉早就亡了!大汉的百姓也早就被蛮族屠戮殆尽!以曹操的军力,真的就打不过南方的孙吴、刘蜀?他不愿倾兵南下的原因,就是怕看到北方蛮族入寇屠戮大汉百姓!”
嘉靖帝道:“真是一派胡言!”
陈迪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一派胡言就一派胡言吧!今后皇上你就安安逸逸的在永寿宫修你的仙!当然,那汞银丹药我劝你还是少吃!朝政有我,有严嵩!皇上就不要再干预了!”
嘉靖帝道:“罢了,罢了。朕如今已落于你手,成了名副其实的傀儡,也只能任你摆布!朕只求你善待朕,善待朕的笑嫣公主!能做到这两条,朕就对你感激不尽!”
陈迪道:“皇上是大明最尊贵的天子,笑嫣公主是我陈迪最爱的妻子,我自然会善待皇上和笑嫣公主。”
嘉靖帝闭上了双眼:“很好,朕要静思修道了,还请大都督退下!”
陈迪转身,向永寿宫大殿外走去。在转身的同时,陈迪顺手将摆在嘉靖帝案前的玉玺拿走。
严嵩正在殿前等着陈迪:“迪儿,夏党官员已尽被飞虎军拘押!”
陈迪将玉玺递给严嵩:“义父,请你立即拟旨,将京中六部、各衙门的重要职位全部换上咱们的自己人!
严嵩接过玉玺惊讶道:“玉玺乃是天子所佩之印,等同于王言,你怎么。。。。。”
陈迪道:“印信乃权柄也!如今朝廷大权皆在义父和儿子手中,区区玉玺拿来用便是!”
严嵩担忧的说:“据说皇上早已派密使调天津卫所军入京,咱们不得不防啊。。。。。”
陈迪满不在乎的说:“义父今后只担心政事便是!兵事一项有儿子我呢!区区天津卫所军何足挂齿?”
严嵩又道:“还有一事,京城内的夏党官员足有上百!他们已被看押,下一步该作何处置?”
陈迪冷冷的说了一个字:“杀!”
严嵩道:“上百夏党官员,难道要尽数杀光么?”
陈迪点点头:“义父,斩草还需除根啊!这些人活着便是隐患!不如死了干净!为了大明的长治久安,只能将他们全部杀光!”
严嵩看着陈迪这个义子。心中生出一丝寒意。
纵观史书,冷血权臣不计其数,却无一人能赶得上陈迪之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