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新军大营之内,陈迪与唐顺之,戚继光,俞大猷三人围坐在一起。
陈迪对三人说道:“带兵打仗我是外行,不过嘛,一支军队需要有士气才能打得赢!我想给咱的台州新军定下一面军旗和一首军歌。”
“军歌?”俞大猷来了兴趣。
陈迪道:“不错!”
陈迪拿过纸笔,挥毫泼墨,写下了他心目中新军军歌的歌词:
“赳赳大明,复我河山!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东有大明,如日方升!
十年国恨,沧海难平!
天下纷扰,何得康宁!
明有锐士,谁与争雄!”
唐顺之看了看歌词,赞许道:“有道是士气可鼓不可泄,看这词荡气回肠,,定能够鼓舞将士们的士气!”
陈迪这首军歌,抄的是现代电视剧《大秦帝国》里的秦军军歌,他又为唐顺之等人亲口唱了一遍歌词。
唐顺之、俞大猷、戚继光三人听后,已然是热血沸腾。
陈迪又道:“军旗是一支军队的荣誉,将士们誓死捍卫军旗,就是誓死捍卫自己的荣誉!军旗一项,我准备用这个。”
陈迪又在纸上画了一支老虎。
俞大猷问道:“三弟啊,你这只老虎,怎么长着翅膀?”
陈迪道:“对!就是长翅膀的老虎。咱们手里这支新军,兵部的名册上是台州团练军。我看对外嘛,咱们可以自称为飞虎军。飞虎旗就是咱们的军旗!我希望这面飞虎军旗日后能让倭寇闻风丧胆!”|
唐顺之想了想:“嗯,飞虎军,这名字好!虎虎有生气。”
俞大猷对陈迪说道:“三弟,说完了什么军歌、军旗,我要跟你说点实在的事情了!”
陈迪道:“俞大哥但将无妨。”
俞大猷叹了口气:“这军队可是个吃银子的老虎!你给我们的钱。。。。。花完了!眼见又到了发月饷的时候了,这可咋办?这才是真正的大事!”
陈迪笑道:“任何用钱能解决的事,都不算大事。”
俞大猷瞪了陈迪一眼:“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大事?可怕就怕没有钱去解决事情!”
陈迪笑道:“我早就说了,我是及时雨宋江。”
说完,陈迪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银票,递给唐顺之。
唐顺之数了数银票,一脸惊愕:“八,八十万两?我的天!”
陈迪笑道:“怎么样?八十万两银子够不够养咱们的这支飞虎军?”
唐顺之细细算道:“按照你定下的标准,新军士兵的饷银是卫所军的十倍,每人月饷二十两。一年的饷银便是四十八万两。军粮一项,我估算了下,每年需要五万两。还有军衣,每年总要发两身新军衣吧,这又是四万两。八十万两银子,足够养飞虎军一年的了!”
陈迪摇摇头:“唐老师你忘了算最重要的一项花销。”
唐顺之问:“什么花销?”
陈迪侃侃而谈:“俗话讲,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作战之时,只有对兵士们许下重金,兵士们才会以命相搏!打仗的赏钱才是咱这飞虎军军饷的大头!”
俞大猷插话道:“我在大同卫打了几年鞑靼人。那边也有打仗的赏银。一个鞑靼人的人头,值三两银子。”
陈迪道:“三两怎么够?我定下的标准是,每杀一个倭寇,飞虎军的军士们赏银三十两!”
唐顺之笑着问俞大猷:“俞指挥使,你在大同卫靠斩鞑靼人的人头,赚了多少银子啊?”
俞大猷憨憨的回答道:“我怎么记得清。我亲手杀死的鞑靼人总有一百,赏银也总有个三百两以上。”
唐顺之道:“可惜你杀的是一百鞑靼人。要是在浙江亲手杀他一百倭寇,就能得三千两
赏银了!顶你一个正三品指挥使十年的俸禄!”
唐顺之忽然转移开了话题,问陈迪道:“这么多银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陈迪当然不会承认这八十万两银子是当汉奸的“父亲”交给他保存的。
陈迪笑道:“山人自有妙计筹银,唐老师你就不要刨根问底了嘛!对了,还有一事,我要同唐老师你商量。”
唐顺之问:“什么事情?”
陈迪道:“台州卫指挥使苏茂才最近失踪了。我打算向兵部举荐唐老师你做新任的台州卫指挥使。咱们大明有严格的军户制度,台州卫所是无法裁撤的。台州卫在兵部的名册上可是有三万五千人的员额!兵部每月都要给台州卫发三万五千人的饷银!虽然台州卫实际只有一万老弱残兵,可我想如果训练得当,这一万老弱残兵,到了关键的时候总能
派上几分用场。多个猴还多三分力呢不是?”
唐顺之道:“真要是能让我做台州卫的指挥使,多了不敢说,从一万人里,挑出一两千精锐,严加训练,关键时刻能给咱们飞虎军帮上忙。”
陈迪点点头:“今后唐老师你可就要受累了,既做着飞虎军的指挥同知,又要当着台州卫的指挥使。”
唐顺之道:“只要是为了打倭寇,就算累死也值了!”
戚继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三弟,我这人喜好打猎。咱们大营南边有一座老崖山。练兵之余,我总会去那老崖山打猎。前两天我去打猎,竟然捕获了一只通体白色的母鹿!”
俞大猷道:“我早就跟你说,杀了那头鹿给咱们打打牙祭!可你就是不听,非要养着。”
陈迪听后却兴奋异常。要知道,嘉靖帝沉迷道教。在道教之中,白鹿可是神仙的坐骑!自己在台州又是编练新军,又是举荐这个做指挥使,那个做指挥同知的一番折腾。兵部虽然是严嵩在管,可他必定顶着首辅翟銮巨大的压力!不如将这白鹿送进京给嘉靖帝,哄皇帝老儿开心开心。严嵩也好在嘉靖帝面前给自己多说几句好话!
陈迪对戚继光说:“立即将这头白鹿送进京,敬献给皇上!这可是难得的祥瑞!”
唐顺之笑道:“陈大人啊陈大人,你这人真是既会做事,又会做人!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真的是十四岁么?”
陈迪笑道:“不管是十四岁,还是四十岁,只要心里想着百姓,想着朝廷即可。我这人有时候做事不择手段,可手段是其次,目的最重要,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