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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辅严嵩的府邸位京城南面,此时严府上下张灯结彩,严党官员们络绎不绝的来到严府之中。
每一名官员见到严嵩,都拱手道:“恭喜严次辅”。
严嵩已年近七旬,纳妾娶妻是不可能的,生下子嗣更是力不从心,那这喜从何来呢?
严嵩今天的喜事,是要收下一门干亲!新任台州知府陈迪要拜严嵩为义父!
陈迪已然想明白了,要想在大明有一番作为,必须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这就如史书中所记胡宗宪依附于严嵩,戚继光依附于张居正是一个道理。
胡宗宪依附于严嵩光彩么?后世谁敢说他胡宗宪不是治世能臣?
戚继光给张居正送银子送女人送天然炜哥海狗鞭光彩么?后世谁敢说他不是民族英雄?
手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陈迪清楚,如果自己这个穿越者不与严嵩为敌,严嵩就还能把控朝政至少二十年。
有这样一棵大树乘凉,自己的抱负才能实现。
严嵩呢,更想笼络陈迪这位少年奇才。严嵩贪名响彻四海,嘉靖帝不会没有耳闻。严嵩清楚,嘉靖帝之所以能容忍他的贪,是因为他会用人!会用人,就是会办事!会办事,嘉靖帝就不会拿他这个天下第一贪怎么样!
在严嵩看来,陈迪这样的人才今后一定会有大作为,此时不笼络,难道等日后人家成了封疆大吏、六部堂官甚至再入了阁再笼络?那就不叫笼络了,那叫巴结!
陈迪和严嵩二人,一个想找靠山,一个想笼络人才,二人可谓一拍即合!
吉时已到,严嵩端坐在太师椅上。陈迪手捧一碗茶,跪在严嵩脚下:“义父,喝茶!”
严嵩接过茶,喝了一口,笑道:“好儿子,快起来吧!”
参加仪式的严党官员皆喊了一声:“好!”
严嵩的亲儿子严世藩,号称嘉靖朝第一聪明人。他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却走上前来,搀起陈迪:“好弟弟,今后咱就是一家人了!”
陈迪笑道:“大哥说的对,义父,今后咱就是一家人了!”
仪式结束,众人入席喝酒。
严世藩这个人,很会替父亲笼络人心。严嵩很多大的决策,都要问计于他。后人称,没有严世藩的密计,就没有严嵩二十年的权倾天下。
严世藩道:“干兄弟,你是人中龙凤。现时间可曾婚配?”
陈迪回答道:“未曾婚配。”
严世藩可是个风流阵里的急先锋,笑道:“这么说,干兄弟你还是个童子鸡了?”
严嵩道:“世藩,你干兄弟还小,你怎么说出这等污言秽语?”
严世藩道:“父亲,不小了!寻常家的男子,十五六就都已成婚。大明勋贵家的子嗣更早。前两天,勇毅侯家的二公子成亲,我还去喝喜酒来着。新郎官才十二岁。我看嘛。。。。。”
陈迪道:“额,大哥,俗话说匈奴未灭何以。我此去台州赴任,前途未卜。娶妻一事,我想暂缓两年。”
严嵩道:“世藩,你干兄弟是人中龙凤,娶正妻一定要择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他一月之后就要启程赴任,仓促间,哪能寻得门当户对的亲事?”
严世藩倒是不以为然:“娶正妻可以暂缓,可我干兄弟这么个正四品官员,还挂着兵部侍郎衔,身边总不能没个女人伺候。我看可以先娶个侧室嘛。”
陈迪生怕严嵩父子给他身边安插什么眼线,于是顺水推舟的说道:“义父,干大哥,我要谢谢你们啊。上次你们给我送来了侍女小青和小白,很得我的心意。我看侍女小青就很不错,不如,大哥做个媒,让她做我的侧室吧。”
严世藩大笑道:“好!就这么定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严嵩带着陈迪来到他的书房。
严嵩道:“这里清净,我有些要紧的话同你说。你可知道我要说什么?”
陈迪略一思索,回答道:“我猜是我父亲的事情。”
严嵩道:“聪明人就是聪明人。我问你,你父亲的事情。。。。。。”
陈迪道:“义父你不必说,其中情形,我自然能才猜出来一个大概。”
严嵩问:“好,你已经是我的干儿子了,一家人就不拐弯抹角的了。我问你,你去台州,若是遇见你父亲可怎么办?”
陈迪想了想,回道:“杀了他!”
严嵩一阵毛骨悚然。他不能相信这话竟然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说出的。那,那可是他的亲爹啊!
不过,也只有杀了陈可桢,才不会给首辅翟鸾留下把柄。
严嵩以异样的眼光看着陈迪:“你似乎,太狠了些。”
陈迪道:“他在身陷倭寇重围的时候就该死的。反正是该死,不如我这个做儿子的亲自送他一程。”
严嵩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浙江巡抚赵文华是我的门人,跟你是自己人,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找他。台州那地方,太过凶险了!翟鸾把你这个半大小子派去,明摆着是想借着倭寇的手要你的命。”
陈迪道:“只要用人得当,儿子我自信能够平定倭患!”
严嵩更加惊奇的看着陈迪:“你竟然知道用人是古今干大事者的第一要务?天啊,你。。。。。”
严嵩的话说了一半,另一半被他咽下了肚里。他下半句其实想说:你这样的人中龙凤,怎么就不是我的亲儿子呢?
严嵩叮嘱陈迪道:“浙江巡抚赵文华是咱们的自己人,下面的布政使、按察使却是翟鸾的人。你要当心,凡事不要给他们落下把柄。台州卫的指挥使苏茂才也是翟鸾的人。皇上特命你有任免台州卫上下官员的权利,你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法把这个苏茂才弄走!否则他会事事掣你的肘。”
陈迪点点头:“儿子记住了。”
严嵩又说:“其实这倭患不是一天两天。你去台州,能平定最好,不能平定,自保也是中上之策。在知府任上做上三年,我会想办法将你调入京城。到兵部也好,到户部也好,到刑部也好,这都是咱的自家地头。”
陈迪拱手道:“谢谢义父的栽培。儿子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