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相守扛着巨斧坐在巨鲸头顶,斧子边缘残留着烧焦的血肉。乞赖福被他拦腰斩断,狼狈不堪托着上身施展密法遁走。
“这个巨茧再这样长下去就很难搞啊!”常相守担忧望着下方已经吞噬了整个浅川的黑色巨茧,上面密密麻麻的条纹闪动。
“要不要再试一次?”霍思邈漂浮在巨鲸一侧,扭过询问。
“没有用的除非再有十个咱俩这种力量的人一起对轰才能破开。”常相守摇摇头,满脸的自责。
“我当时应该先救妹妹的!”
“别在这里难受了,我看这个巨茧没有什么危害。”霍思邈试图安慰常相守。“当时那种情况你也来不及考虑。”
“我已经往海王城发消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大哥能过来?”常相守看向海王城的方向,能感受到有一股相同气息正飞速往这边赶来。
地面上一座山峰,丈三背着铁剑蹲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黑色巨茧。
“希望琼姬这次能因祸得福吧。”梁诚净背靠在树干,四肢无力只有脖子往上可以动。
“老头子,你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了是你该好好谢谢老天。”曼山青坐在树枝上整理头发。
“当然不会忘了俩位的仗义相救,你们可以放心琼家一定会力保二位。”梁诚净答非所问说道。
“跟聪明人打交道确实省劲!”曼山青整理好头发笑道。“不过真想不到黄泉契约居然在那小鬼头身上。”
“事情发展到现在也不瞒你们,当初找到黄泉契约时候已经把所有知道这件事的外姓人全部灭口。货船拦截返航的船只,还有混淆视线的扳指都是障眼法。那件东西是我自作主张缝到琼姬衣服里的,这也是为什么在浅川我不让琼姬出门的原因。本来性子就好动再下雨淋湿衣服一换我还要重新缝!”梁诚净说到最后露出笑容。“这孩子从小就不老实,让他不出门真的是太难。”
“看得出来你们叔侄俩关系挺近啊!”曼山青晃悠双腿。
“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跟我在一起的时间比他父母还要多。”梁诚净视线回到巨茧。“如果不是因为不能修行,他也不会被甩到外面跑船。”
“大家族不能修行活着还不死了好。”曼山青很可惜的咂咂嘴。“听说有的家族一旦出现不能修行的孩子会直接溺死,不然就是放到普通人家养。”
“人都羡慕天外天,其实不如落红尘。”梁诚净自言自语。
“让你这么讲我都担心你能不能保的住我们兄妹俩?”曼山青停止动作,语气阴森。
“大可放心!不说琼姬不能修行之前家族里没人敢轻视他,过了今天他大难不死回到家族更加没人敢动他少族长的位置!”梁诚净阴沉着脸“回到家族第一件事就是清洗,这次消息走漏接二连三的暗杀肯定是那群小人想要夺位。看来八年前的屠刀并没有让他们老实下来。”
“哦?还是少族长吗?那咱们这场交易很完美啊!”曼山青脸上洋溢着笑意。
“他的父亲现在是琼家族长,他爷爷是阁佬你觉得这个分量够不够琼姬坐上少族长。”梁诚净再次加大法码。
“够!够!怎么不够!”曼山青笑意越来越浓。
在所有人闲谈的空档地面的巨茧剧烈的抖动,有龙吟兽吼在里面回荡。
“这是什么?”霍思邈眼睛里折射出金色巨龙翻腾金翅大鹏在云层展翅,有姿态优雅琴女弹奏,有提剑修罗在旁舞剑。
“好久不见啊、八部众!”楚江开躲藏在山脊上,对着巨茧举起酒壶。
“你们都出世了!这个天下会更加热闹的!”
巨茧在八部众的异象中破碎,幻化成点点星光消融。
“妹妹!”常相守指挥巨鲸向下俯冲,刚冲到一半被火墙阻挡。
“你要干什么!”常相守急停回头怒视。
“看清楚!不想被撕成碎片吗!”霍思邈抬起手指示意常相守看清。
“这是?”常相守前方是密密麻麻的白色丝线,有如血管在抖动。
“看那里!”霍思邈再次指明方向,顺着他的手指是被白色丝线贯穿的琼姬,血水顺着丝线流淌。
“怎么只有他一个?”常相守不敢再轻举妄动。
“下面倒是还有两个。”霍思邈脸上出现笑意。
在琼姬下方是抱在一起的张自封和常似秋。常似秋蜷缩在张自封的怀里,脸上都是淡淡的笑意。而张自封一只手臂环抱常似秋,另一只手放在常似秋的脑后。
“真的是被这小白脸抢到手了?”常相守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浅川没有了……”霍思邈眯着眼睛看着三人被白色丝线阻隔在深渊上方。
“一城尽毁动静还是太小,看来自在天折磨的他们不轻。”楚江开喝完酒摇摇晃晃的起身离开。
“我本是那闲散的人~”
远处云层突然照射下一道光柱,把还在肆虐的雨水隔绝开,道道光晕出现。
“照华寺怎么来了?”曼山青皱着眉头、突然扭头看向后方。
“好久不见啊!”周沫琪身披红袍站在树下,对着曼山青招招手。
巨鲸的吼声在这时候响彻天空,比常相守幻化的鲸鱼还要大上三倍不止。
“照华寺远到而来!东渡海招待不周啊!招待不周!”人未到声已至。
“大哥!”常相守惊喜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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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想起来还跟昨天一样。”张自封随着人群走进驿站,结束回想。
“重回故地感觉不一般吧!”常相守搂住张自封肩膀很是热情。
“不就是在你那吃喝三四个月吗!看你这一路生怕我跑掉的样子!”张自封哪能不明白常相守这么热情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哈,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我是替我妹妹看着你!”常相守拉过张自封耳朵小声交代。
“哇!”人群突然爆发出喝彩声。
“怎么了?”本来在交头接耳的俩人被呼喊声打断,同时抬头看向欢呼的源头。
二楼身穿白梅服的女子手从内衬伸出来,大长烟杆冒出白雾看不清样貌。
就像当初第一次见到常似秋的时候一样,张自封再次被惊艳的说不出话。
“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