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询披着大红袍站在在金凤楼顶层的栏杆处,细细摩擦这南方樟红木做成长栏。樟红木在北方是个稀罕物,可是在南方都是家家户户劈柴用的废料,就算是劈柴用的到了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也得往上翻一番。看着下方吵吵嚷嚷人群参杂着千人甲刀光,张询的左手不自觉用力。
“张大人”一位青衫宫装女子从后面阴影里走出来“张大人好久不见”
“是有一段日子没见了”张询也不回头“出了今天这么一桩祸事咱俩可要天天见喽”
“张大人说笑了,小女子只是一个普通人,人死在我这里,我也是受害者。哪里有天天见到您的一说”青衫女子往前走进一步“就算是您想找替罪羊挡箭牌也不会拿小女子开刀不是”
“真要论起来你确实排不上号,只是普通命案还好说你背后那位还能摆平”张询身上大红袍无被风吹起来
“大人,这里风大”青衫女子伸手想替张询紧紧红袍
“阮婴,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摊上多大的事吗”张询叹口气
“这”阮婴停下动作“只是听下人说发生命案”
“死的是常相与”张询可悲看着阮婴“你到现在还不自知”
“常相与!”阮婴如同被人点住穴道一样,僵在那里
“这事就算是你后面那位也吃罪不起,没准现在人已经驾车离开这座城了”张询目光看向城门方向“胆子小到晚上连灯都不敢熄的家伙,不赶紧跑还留着等着人报复吗?可惜啊,你在他眼里终究只是一个弃子”
“大人救我!”阮婴赶忙跪下求救张询“只有大人能够救命”
“求我作甚!各人有各人规矩!你们地下的事轮不到我明面上的人插手”张询挪开位置“做事讲究规矩!这么大的人物不可能无声无息来你这金凤楼!你坏了规矩就要承受坏了规矩的下场!”
“我只是照上面人吩咐说今晚有位大人物要做客,让我清空一间包厢好好招待。可是我用过晚饭后身子特别乏小睡片刻,小厮通报我这才赶过来”阮婴一直低着头说话
“我怎么知道你哪句话真?那句话假?一会还是跟我去照华寺走一遭吧”张询刚要往屋内走一道银光直冲他劈下来
“碰!”金凤楼楼顶一声巨响木屑飞散,破碎栏杆砸进人群,惨叫声不断。
“他奶奶个腿!我就说这大红袍招人恨吧!非不听!这下可好!让人找上来”张询骂骂咧咧站在原地“魏刚!我要抓活的!”
刺客被魏刚像小鸡仔一样抓在手里,此时魏刚身型暴涨到三米,刚才刀光劈在魏刚手臂只劈显出一道白印,刺客反被魏刚砸到另一面。
“死了?”魏刚手晃刺客,刺客跟死鱼一般来回晃
“我让你抓活的!抓活的!你给我捏小鸡子一样给我捏死!你怎么不捏爆啊!”张询气的退下来靴子甩过去“我还怎么审!”
“他咬碎嘴里毒丸自杀的”魏刚翻开刺客喉咙“在我捏住他喉咙之前就咬碎”
“大人!”
“大人!”
张自封跟乙十三赶上来,首先看见倒在一边衣服凌乱的阮婴跟正在努力穿靴张询漏出男人都懂的表情
“大人,咱们现在是在查案”乙十三边咳嗽边说
“你个小屁娃娃,眼睛是不是瞎!看仔细!那边是刺客!是刺客!”张询气的就要脱下刚穿上靴子
“哦哦哦!”俩人赶忙跑到魏刚身边
“没有标记,没有特征,身上连块胎记也没有”魏刚身型还没有恢复,跟熊找食一样翻检尸体
“面部都烧毁了,只有嘴巴完好”乙十三撤下刺客面巾
“看他倒地位置,应该是躲这不少时间”韩天跳上房梁“毁的差不多,让鼬部上来吧,细活交给他们”
“不要怕,不要怕”张询一改之前口气,拿大红袍盖住阮婴“别让这群小孩看见你走光”
“谢谢张大人”阮婴哭哭啼啼盖好自己暴露部位
“别谢我,一会咱们还要回照华寺好好喝茶呐”张询白眉抖动,惹得阮婴哭的更凶
“有人过来了”红光闪到张询背后,狰看见四周都是碎木烂椅,漏出很嫌弃表情才接着说“是地下的人”
“这么快就来了?”张询白眉跳动越来越快“去跟小贾打个招呼,收拾差不多就撤”
“这具尸体怎么办?”乙十三还在翻检
“拿下去,给我插到照华寺旗上!既然没有认不出来!我就拿他做文章!”张询这才显露出上位者应有的气魄
“我说了谁也不能出去,也包括谁也不能进去”柳屏风拄着长刀立在巷口,身后千人甲刀剑出鞘。
“小兄弟,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们家先生还在里面,通融通融”为首的一位青羽常服,客客气气跟柳屏风说话
“你一个让我通融,两个让我通融,我把你们放进去上面怪罪我下来你替我挡着吗!”柳屏风头上盔甲封死面部,只能看见他一双眼睛来回转悠
“能不能请小哥给上面通报一句,只有我一个进去可否?”那位也不恼依旧好言相告
“看不出来让人听到名字都要抖三抖的常相守是这么儒雅的一位”张询身上穿着张自封那抢过来黑色绒衣慢悠悠往外走
“张大人说笑,我这点名气都是让人传出来的”常相守对着张询见礼“实在是家兄还在花巷取乐,迫不得已”
“你们俩兄弟不在东面好好待着跑到悦城凑什么热闹?”张询眯着眼睛“还是说你们俩兄弟想蛟龙走江!”
“我们只是来这里谈生意,只是单纯生意人”常相守不着痕迹往后瞟“不知道我大哥是不是还在”
“还在不在你不清楚吗?”张询回答耐人寻味
“还在就好”常相守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出来,还是听出来装作不知道
“这样吧,只能你自己进来其他人给我留在外面”张询仔细审视一番常相守回头对柳屏风交代“把里面人都放了吧,一个一个给我搜身!我倒要看看谁敢当街行刺”
常相守忧心忡忡看向金凤楼,低头交代手下人几句,孤身走进千人甲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