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做曹杰的中年人愣了愣,这才回过神来这是对自己命运的审判,当即扑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大人,我冤啊!我是被人杀死的,我冤枉啊”
秦广王却是理也不理会,挥了挥手,旁边的小鬼立刻就走出来,不顾他的哀嚎,将这家伙拎起来直接带了下去。
秦广王又扭头看向陈行前面那位女子:“第二人,报上名来。”
那脖子上有勒痕的女子身体一抖,颤声道:“我叫我叫朱小双”
秦广王左手下站着的那中年人手中的红皮大书再次自己翻动起来,这一次陈行看得真切,那大书的封面上,赫然有着“生死簿”三个繁体大字!
“朱小双,幽州人士。年二七,阳寿二七,被人以绳索勒死。生前,无甚大恶,小恶不断最大罪:不守妇道,与人**。”
那叫作朱小双的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念出“不守妇道”这些话,羞的面皮通红,无地自容。
秦广王道:“既如此,就判入第八层不卢半呼冰山地狱。因前生愚痴贪欲,作下品五逆十恶,感此道身。期满后入畜生道,堕畜生界,转世投胎受轮回之苦。”
小鬼将那哭泣的女子拽了下去,这次轮到陈行上前,不待秦广王问,就自己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陈行。”
虽然陈行现在虚弱无比,恐怕连这地府里面的一个小鬼都打不过。但是料想地球意志不可能故意制造必死的场景给被选中者吧?而只要能盔得一丝生机,那么陈行必然能全力以赴的活下去,所以自然坦然,静观其变便是。
就在陈行报出自己名字的同时,那判官手中的生死簿又哗啦啦的翻动起来。
这一次书页翻动了良久,然后才停留在一页,赤光大放。
判官吃了一惊,吃吃道:“陈陈行,荆楚人士,年二一,阳寿不知,生前作恶无数,满手血盈,杀生成狂。最大罪:虐杀生灵”
秦广王见到那赤光大放的生死簿,也是微微动容,看着默默站立的陈行,道:“将此罪鬼判入七层都卢难旦刀山地狱,期满后转入第九殿平等王治下阿鼻大地狱。刑满后落地狱道八热地狱,受永世寂热之苦。”
说罢,两名小鬼已经上前来,强行拖着陈行离开了大殿。
陈行任由他们拽着,离开大殿。便见两个小鬼脚下生风,在地面上几如飞掠一般,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来到一片诡奇玄秘之所,眼前是一排排排开的绯红光圈,散发着幽幽玄光,不多不少,正好十八个。每一个光圈前,都有一名鬼卒把守。
两个小鬼带着陈行来到其中一个光圈前,对那把守的鬼卒道:“此罪鬼被秦广王大人判入七层都卢难旦刀山地狱,期满后转入第九殿平等王治下阿鼻大地狱。期满后再落地狱道八热地狱。”
那鬼卒登时有些惊愕,忘了陈行一眼:“此罪鬼生前作了何等罪孽,竟被大人判如此之重?”
那小鬼耸了耸肩:“杀生之罪,估计生前是个剽悍的武夫吧,可惜到了阴间,只剩罪孽。”
那鬼卒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两名小鬼将陈行就此扔下,头也不回的转头离去了。
那鬼卒看向陈行,伸出枯黑的手掌在他眉心一按,陈行的眉心立刻多了一个“64”的数字,道:“等你眉心的数字变成零,就可以出来了。”
说罢,就直接将陈行扔进了那绯红的光圈当中。
陈行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终于落地,但是身上却是传来无数刺痛之感,勉力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密密麻麻的利刃刺穿,有的甚至直接穿过了胸膛,白晃晃的刃尖都直接露在外面。
陈行疼的脑浆都在沸腾,喘息了良久,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勉力站起。
也许是因为是灵魂体的缘故,即使身体受到损伤,也不会流血或者死亡,甚至被利刃刺穿的伤口,在利刃离体之后,也如同水面一般平静的恢复了。
而且自从进入了地府之后,那种在旷野上的虚弱感觉似乎也为之消弭了,只不过那利刃加身的痛感却是比往日更加的清晰。
陈行扭头望去,这才开始打量起自己所处的境地。
这是一片无垠的空间,所望之处,全部都是黑色的石山和密密麻麻仿佛从山岩中生长出来的白晃晃利刃,几乎没有一片空白的落脚之地。世间除了黑色和白色,更是再无其他颜色。
几乎所有的山峰上,都可以看到有大量赤1身裸体人在攀爬着,一边攀爬,一边还在不住的痛嚎。单是闻着看者,便有种感同身受的痛彻心扉,那一道道利刃仿佛是刺在自己身上一般。
陈行只是观望了一会儿,便有一只凶神恶煞的地府小鬼,在半空中漂浮了过来,看到了陈行直接就是一鞭子抽了下来,直接抽的陈行皮开肉绽,痛入骨髓。
“看什么看,还不开始爬?爬到山顶,可以休息一个时辰,敢停下来,就抽到你魂飞魄散!”
这小鬼无翅无翼,却凭空立在虚空当中,手持长鞭,对着陈行厉声喝道。
陈行抬头看了他一眼,顿时便迎来了更加凶狠的一鞭:“还不动身?”
陈行没有回话,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发出哀嚎,默不作声的开始攀爬,在攀爬的间隙当中左右观察。
这片空间当中的刀山无穷无尽,每一个山头,都有一个小鬼把守。
这些小鬼穿着同样的服装,背后写着“地府”两个大字。手中也是统一拿着布满倒刺的长鞭,若不是灵魂体的话,只怕随便一鞭子都能拽下大量的血肉。
这些小鬼也不知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可以脚不触地,凭空漂浮在那密密麻麻的利刃之上,四处巡视。
一旦有停下来的鬼魂,直接就是一鞭子抽过去,每一次抽击,都可以看到被抽打出逸散大量的光点,那鬼魂的身体也随之黯淡一些。
多抽几鞭子的话,身体几乎就黯淡至几乎肉眼不可查辨,仿佛下一刻就要直接崩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