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天之后。脸上的伤势也几乎完全愈合了,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曾经被火焰烧伤过。
陈行赤果着上半身站在镜子面前,摸了摸自己长出了些许头发茬子的头顶,轻笑一声。没想到体质带来的恢复,导致毛发生长速度也格外的旺盛,倒是少了许多的麻烦。
柴静菲靠在后面浴室的门柱旁,看着陈行的背后啧啧感叹:“之前看你身上的伤势起码也是深Ⅱ度烧伤吧?就算用最好的药物和护理,起码也要三至四周才会愈合,你竟然在没有使用任何药物的情况下在不到一周内就自己愈合到这种程度,真是不可思议。”
陈行扭头看了她一眼,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淡淡道:“看来用不到十天了。麻烦借我五百新加坡元,过两天我会连同这些天的饭钱和住宿费用,一起还给你。”
柴静菲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从转身从钱包里面拿了五百新加坡元出来,递给陈行:“如果所有的杀人犯都能像你这么讲信用就好了。杀人犯先生,慢走不送。我就不和你说再见了希望我们不会有再见的机会。”
陈行看了她一眼。将钱塞进口袋里面,再找柴静菲借了一顶棒球帽戴在头上后,就直接离开了这栋屋子。
柴静菲是个聪明的女人,在这一个星期里面充分的给他没有威胁并且言听计从却又不任人揉捏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团被面团包裹着的刺猬,看起来柔软可欺,实际上下面却是藏着尖锐的背刺。
不过陈行没有没有去试探那背刺锋利程度的想法,反倒是颇为欣慰自己遇到的是这样一个明时事知进退的人。
施施然离开了小区,陈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买了一个假发戴在了自己的光头上,顿时看起来就正常多了。然后又去商场买了一套合身的衣服,紧接着才打的来到大使馆,到前台一问才知道原来夏辉和夏天在几天前就已经离开回武汉了。
不过一想也是,回罗会那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虽说这种黑势力帮会不会报警,但是私底下却肯定会大动干戈。看守夏辉的那些小喽啰也肯定会松懈下来,夏辉和夏天趁着这个机会先回国也无可厚非,反而是他们回去之后,省了陈行的很多麻烦。
前台问明白了陈行的名字之后,拿出了一个文件夹递给了他。他的护照等东西都在里面,另外还有五千新加坡元的现金、一个手机和一封信。
陈行打开信笺,里面是夏辉的口吻,大概内容就是他们趁机会先回武汉了。大概是由于信笺之中一些事情不好明说的关系,让陈行到大使馆了之后,立刻用电话和他联系。
陈行打开手机,里面只存了一个号码,拨通之后,对面立刻就传来了夏辉的声音:“陈行?”
“是我。”
“你没事就太好了。这么多天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
夏辉语气之中的关切不是作假的。陈行心中微微一热,笑道:“我这边有些其他事情耽搁了几天。我今天看一下机票,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应该就能回去了。”
“那就好。订好了机票给我发个消息,我去给你接机!”夏辉笑了一声,然后压低了声音:“回罗会,金莎娱乐城那边,不会是你干的吧?”
“夏叔你在说什么?什么金莎娱乐城。我可没去过那种地方。”陈行笑着否认。
“得了吧你小子。夏天那小妮子都跟我说了,你那手飞刀绝技我听朋友说,回罗会的二当家是被一枚硬币射进大脑里面而死,除了你,我可想不出其他人。”
陈行笑了一声,没有答话。
夏辉那边又说道:“算了,先不说这些。回来之后到我家里来好好吃顿饭,有什么等你回来了再说。我这边就先挂了。”
“嗯好的,夏叔再见。”
挂了电话,陈行苦笑着摇了摇头。委托大使馆的前台妹子帮自己查了一下最近的机票,最快的一班机是下午四点五十五分的。等回到武汉恐怕也是夜里十点多钟了。
陈行让前台妹子帮自己订下了这班飞机的机票,又看了下时间,现在才上午十一点不到,索性出门吃个午饭先。
新加坡由于是一个多民族国家,有华人、马来人、印度人、以及西欧人等,因此在新加坡,最大的乐趣就是能遍尝各国风味。这对于算是半个吃货的陈行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比如其中一种叫做“叻沙”的美食,是一道起源于马来西亚的面食料理,也是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的代表性料理。有“亚三叻沙”、“加东叻沙”以及“娘惹叻沙”等。
陈行最喜欢的就是“加东叻沙”。这种叻沙讲究椰浆的鲜味、鲜虾的甜味和自制辣椒油的辛辣味。汤头是以咖哩汤汁混合椰浆,口味甜、咸、辣兼而有之;材料则有新鲜的蛤、虾子、咖哩粉、椰浆、鱼饼、碾碎的干虾米、南姜、白果、干红辣椒、黄姜粉、香菜粉、柠檬草、胡椒粉、叻沙叶、香茅等等,再加上颜色白净的粗米粉和辣椒酱,堪称色香味俱全。浅嚐一口,似乎耳朵里都喷出火来,味蕾完全被浓郁纠结的鲜味、辣味、咖哩味所侵占,刺激无比。
除此之外,还有甜酱猪蹄、煎猪肉片、竹笋炖猪肉等土生土长的娘惹菜,以及香嫩甘甜、嚼头儿十足的娘惹糕、榴莲泡芙;还有马来菜如马来椰浆饭、马来沙爹等食物。让陈行很是过了一把吃货的瘾。
吃饱喝足之后,陈行摸了摸身上剩余的钱,想到这些天一直在人家家里叨扰的柴静菲,不喜欢欠人情的他索性叫了个德士,又回到了那个小区,准备把这些天食宿和借的钱还给人家。
然而,当陈行走到柴静菲门前,并且敲响房门的时候,里面却半天没有动静。
“奇怪,难道不在家?”
陈行想了一下,然后伸出右手食指,抵在了门眼上,寄生手套勉强的伸出小小肉芽,探进了锁眼里。
“不在家就算了。把钱放在桌子上就走吧。”
心中这样想着,陈行刚刚打开房门,就看到门后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大汉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用冰冷的音调说着:
“小子,自己乖乖走进来。敢乱喊乱叫,我就直接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