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悬挂在黑色的天幕间,洒下雪霜一般的皎洁月光。
已搬到安全区的江南武道学院其中一间男生宿舍门口外,一大群学生小声喧哗,脸上充斥着恐惧和不安。
宿舍里面到处都是骨骼,碎肉,鲜血几乎铺满了地面,浓郁的血腥味,显得相当刺鼻,几乎弥漫整个楼层。
警察早已赶到案发现场调查,此时一名中年警察正在询问这些学生:“你们睡觉时没听到有什么古怪的动静?”
“没有!”
“没听到!”
“我们每天都训练的很累,晚上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中年警察眉头紧锁,又问道:“是谁最先发现的?”
“是我!”一个身材强壮的学生迟疑了下站出来说道:“我夜间尿急,起来小便,结果闻到了血腥味,这才发现的情况。”
中年警察仔细的盯着他,他看上去面色有些紧张,不过这是面对警察的正常反应,无法说明什么,而且对方外套敞开着,可以看到里面的睡衣,他没有在睡衣上看到丝毫血迹。
这种血腥的碎尸案,想要不沾血迹那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他早已换掉睡衣,不过在找到更多证据前,这些都只是凭空猜测。
这时一名警察在他耳边小声耳语了一句:“我们在骨头上发现啃咬的痕迹!”
中年警察闻言悚然一惊,头皮发麻,现场只留有一些零星的碎肉,原以为这些肉是被凶手转移了,很多恶性犯罪往往都无法用常理衡量。
却完全没想到,竟然是吃了,这宿舍可是有四个成年壮汉,少说也有四五百斤。
他打量着其中一个被咬掉脸皮,掀开头盖骨,里面已经空空荡荡的头颅,感觉整个宿舍都变得阴森起来。
……
贝壳女蹲在一颗树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打量着远处赤身的巨人,不时掀开自己的小裙子,低头仔细比较一下,认真的小脸上充满着困惑。
真的好奇怪呀。
而且一点都不好看。
好像一只凶恶的大虫子。
……
陈守义站在四颗大树之间,这些树每颗都有合抱粗细,粗糙的树皮,层层叠叠,托这些年开始保护山林的福,这些大树,才得以没有砍伐。
不过想要在小山中,找到这四颗比邻的大树,还是废了陈守义一番功夫。
他深吸一口气,胸腹开始膨胀,以横练三十六式的呼吸法开始调整呼吸,几次呼吸后,他脚下一蹬,猛地合身朝一颗大树撞去。
“嘭!”
树身剧烈一震,向四周爆开一片细碎的树皮和木屑,他胸口一闷,几欲吐血,随即咬了咬牙,又用力的朝这另一颗撞去。
他每一次撞击的力量,都足有数吨。
这还是控制着大部分力道的结果,若是用尽全力,树或许不会撞断,但他的骨骼肯定就要撞碎了。
他一次又一次的撞击,还未等身上老的擦伤消失,很快新的伤口就已经出现,十几次撞击后,身上就已变得血淋淋的一片,感觉全身仿佛被蚂蚁啃噬一样,浑身痛痒交加。
在这种不停的撞击下,陈守义隐隐感觉,浑身的肌肉仿佛经过了淬炼,彼此间似乎结合的更加紧密,发力好像也变得更加顺畅,优化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和炼体三十六式融合,似乎发挥出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他一练就练了一个上午。
中午吃过早上剩下的早饭,练习了几遍横练三十六式,休息了一阵,继续锻炼肉体的抗击打练习。
……
四天时间很快过去。
安全区外,一条田间的小道上。
“哥,你真的让我打!”陈星月拿着一根小孩儿臂粗细的铁棍,脸上有些跃跃欲试又有些纠结,这可是实心的,整根重量都将近一百斤了。
打在身上,真的没问题吗?
“让你打,你就打,哪那么多废话,快点!”陈守义不耐烦的说道。
这几天他进步极大,不仅体质和敏捷都各自增强了点,身体的抗击打能力也直线提升。
截止到今天上午,小山上能供他训练的大树,已经再也找不到了,像直径小于二三十公分的树,他一下就能撞断,就算四五十公分的也坚持不到多久,练个十几分钟就撞断了。
“哥,这可是你说的,那我真来了。”陈星月狠了狠心,说道,从小就他哥打她,她都还没打过她哥呢。
说着便拎起铁棍,也没敢太用力,生怕真的把他哥打伤,只是朝他背部轻轻打了一下。
“用力一点。”陈守义晃都不晃一下,说道。
……
“再用力一点,不用顾忌!”
……
“没吃饭吗,你不是说已经是武者了吗,武者就这点力量,使劲点。”
“嘭嘭嘭!”
陈星月被陈守义的毒舌,气得咬牙切齿,脸色发黑,闷声不吭的一棒接着一棒打向他的身体,铁棒划过空气发出呜呜的声响。
她哥简直就像橡胶做的一样,铁棒一打到身体,就被他身上肌肉,以更快的速度弹飞,让她虎口都有些发麻。
她到现在也就只能用上四五成的力量,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一旦用力太大,能不能把他那嘴贱的哥打趴下她不知道?但她清楚自己的胳膊肯定会脱臼,甚至可能还会骨折。
大武者都这么强大吗,这简直是变态!
“不要光打背后,也……”陈守义说道。
“嘭!”
话好没说完,一击重棍,就砸到他胸口,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陈守义差点闭气过去,还没等喘匀气,铁棍就如雨点般的,落在他的腹部,大腿。
“嘶!”
一击铁棍重重的打到他盆骨,痛彻心扉的感觉,让陈守义脸色都一阵发白。
但自己的装的逼,他含泪也要咽下去,他立刻按照横练三十六式的呼吸法,调整呼吸,继续硬抗。
痛着痛着,也就习惯了!
陈星月见他哥打在骨头上也依然若无其事,心中就再也没有顾忌,什么腿骨、手臂,一通胡打乱砸,要不是陈守义最后伸手抓住铁棍,她连脑袋都砸下来。
真想谋杀亲哥啊!
脑袋他还没特意锻炼过呢。
这一棍下去,就算砸不出脑浆子来,估计也要头破血流。
……
夕阳西斜。
一大一小的身影,骑着自行车返回安全区。
“哥,我真的没到武者实力吗?”陈星月有些怀疑人生道。
“你说呢?”陈守义强忍着浑身骨裂愈合时的痛痒,神情淡淡的说道。
“可能还差点!”
“什么差一点,差的多了,你一身的力量还根本发挥不出来呢。”
“哼,不要得意,我才十六岁,你也就十七岁下半年成为武者,我还有一年呢。”陈星月重新振作起来,一脸不服气道。
……
陈守义和妹妹回到家,放好自行车,走进门,就看到白晓玲就坐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