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油?没啊,老夫我活的这几十年看到过得油都屈指可数,哪会卖油。”
“咳咳,没事,我就随口一问而已,老伯,这是十枚铜币,您老收好了。”说着,乐品便从衣袋里拿出了二十枚铜币递给老伯。
“好嘞,多谢公子关照了啊,下次再要修面记得还找老夫我啊。”
“一定,一定。”乐品对老伯行了行礼,离开了修面摊。
走出修面摊的街道,乐品看了看天色,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巳时,现在去宁世馆的话,应该已经开门了才对。
随后,乐品便前往宁世馆。途中有些不熟悉的路线乐品直接向路人询问,就这样一路问一路走,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乐品才终于看到了通往会馆坊区的那条熟悉街道。
此时街道上有着不少穿着脏乱,一看就是好几天没好好打理自身的人向宁世馆的方向走去,乐品估计这些人全都是参加宁世馆考核后准备前往宁世馆询问结果的人。因此乐品干脆就和这群人走在一起,从旁人的角度看,就像是只出现在传奇评书中的丐帮开集会了一样。
虽然距离宁世馆还有一段距离,大概几百米远左右,但是乐品已经能听到宁世馆那传来的巨大喧闹声,这喧闹不仅仅是民众互相交谈的声音,似乎还囊括了争吵和兵击的声音。
怎么还会有争吵和兵击声,宁世馆那发生什么械斗了?
乐品遥遥看了宁世馆方向一样,但是远处宁世馆门口已经被民众围得水泄不通,乐品即使目力再好也不可能穿透物体看到里面的情况。所以他只好继续跟随这一大队完成考核前去宁世馆的人。
很快,这个像是丐帮行会的队伍便到了宁世馆门外。
“凑热闹的都给大爷滚开!”走在前面的一名彪形壮汉对着拥挤的人群吼道。
那些正挤着头看向宁世馆里边的民众一听到这声大吼,纷纷吓了一跳,他们转过身来看到了那彪形壮汉和乐品他们这些衣着脏乱如同叫花子的人,立刻向两边分开,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通道。
那彪形壮汉轻哼了一声,昂首阔步地从通道走向宁世馆内,乐品他们也都立刻跟上了这壮汉的脚步。
完全进入宁世馆内后,空间终于变得开阔起来,争吵和兵击声更加清晰,乐品也终于有机会从叫花子队伍中挤出身子,看清了宁世馆内此时的情况。
此时宁世馆开阔的前院几乎已经站满了人,绝大部分人都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半圆,而在这半圆的中心点,也就是宁世馆厅堂的门口,一名头戴金冠,身着深色直裾深衣,腰挎三尺青铜宝剑,气度沉稳,神采奕奕,年纪大约三十几岁左右的男人和那天在宁世馆扫地的老伯正站在那里。
“哼,那天从背后偷袭我的扫地老伯果然是这宁世馆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而那站在扫地老伯前侧方明显一副贵族气度的人,应该就是这宁世馆馆主东宁国宁淮君了吧。”
“不管这人怎么样,起码他现在的举止的确像是一国贵族中最顶尖的那一撮的人应有的样子。但是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发展到当前的局面的?”乐品便扫视着当前院子内的情况边低声自语道。
只见站在宁淮君和扫地老伯身旁是当初专门投石球攻击那些前来想要成为门客的人,等人被放倒后估计也是由他们送到永宁城各处的士兵。
此时这些士兵纷纷抽出长剑对着宁世馆的前园,将宁淮君和扫地老伯团团保护在身后。
在他们脚边已经躺着不少衣着脏乱,蓬头垢面,生死不知的人,看样子是在乐品他们之前到来的已经完成考核的人。
而在前园站在半圆最前方,也是最靠近宁淮君和扫地老伯的地方,站着十几名或是身形壮硕肌肉发达或是个子矮小但双手上下翻飞相当灵活的人。
他们都举着武器与宁世馆的人相对峙着。
“宁淮君,你说,为什么伤害这些倒在地上的兄弟,他们不都是已经完成了考核吗!”其中一名壮汉举着青铜棒对着宁淮君吼道。
“哼,我伤害他们?可笑,明明是这群泼皮无赖没有被我选上成为宁世馆的门客,所以想要动手以武力胁迫我承认他们是宁世馆的门客。不得已之下,我宁世馆忠心护主的门客自然出手阻止这些无赖,他们技不如人,几招就被我宁世馆的门客击败,如今躺在这地上又能怪得了谁?”
“哦,对了,除了他们之外,你们这群人里绝大部分人也都没有通过考核,所以最终进入我宁世馆成为我门下的人只有七个,连原本的十人名额都没有填满。”宁淮君面色平静地对满院子的人说道。
“什么!”
“怎么可能!”
“老子在街上睡了三天,竟然还没通过考核?!”
“不是乞讨三天后来宁世馆就完成考核吗!你这宁淮君是要毁诺吗!”
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都炸开了锅,原本喧闹的声音此时更加闹腾,就像是几千万只飞鸟汇聚在方寸之地叽叽喳喳不叫个不停。
“都给我安静!”一声如同炸雷般的怒吼突然盖过了所有声音,让原本吵闹的前院为之一静,所有人都纷纷看向了这声音的源头,当初在前院扫地的那位须发皆白的老伯。
“在主上面前还敢如此喧闹放肆,你们眼中还有没有东宁国法,还有没有为人臣子的本分!就你们这以下犯上的行为,就算是天下间最仁慈的君主也不会让你们成为他们的门客!”
“再说了,你们不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最后只有七个人通过了考核,连十人的名额都没凑满吗!主上和我本就准备好要说明这件事,结果你们这群莽夫就开始各种吵闹,甚至还拔出了兵器。难道我们宁世馆的门客看到这种举动会不出手制止你们?!难道还要放任你们握着兵器危害主上的安全?!”
听着那扫地老伯接二连三的质问,院子里刚刚还吵闹的人都纷纷安静了下来。
众人沉默了一会后,站在最前方的一名年纪稍大,腰挎一柄大铜刀的男人说道:“那好,既然您说要解释,我们就听听你们的解释,若是这解释不合乎常理,那我们这三天来风餐露宿,沿街乞讨的苦楚可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