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基排行老二,头上有一个哥哥,那便是李过的父亲李鸿名;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年纪只比李过大两岁。妻子名叫韩金儿,是个标准的米脂婆姨,四邻八里颇有美名。
李鸿基未有儿女,还是他大哥给办的丧事。三弟李鸿敬和侄儿李过当然过来参加葬礼。看到三弟和儿子,李鸿名颓然指了指李鸿基的灵位,缓缓说道:“我一直在说,韩金儿那么漂亮,根本守不住,偏偏他就是不信!这下可好,丢人不说,命都丢了!”
“父亲放心,我来之前已经求二当家的,帮我去搜索那对奸夫的下落。孩儿必然亲手杀死他们,为大哥报仇!”李过上前安慰道。
“对,不能让他们跑了!”李鸿名闻言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怒意说道。
他们却根本不知道,找到奸夫盖虎,给了他一千两银子,并且许诺将他们两人送到江南的,正是宋献策。只是李过也找不到这两人了,半路上就被秘密解决了,在宋献策看来,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
“爹,三叔,不若随着我去山寨那边吧?山寨那边如今到处都缺人,划分出来的农地和林地只要承包下来,每年除了一些承包费之外,不需要另外纳税,就算以后有了收成,也只是优先卖给寨子,价格完全按照市价来,很公道!”李过提议道。
“只是落草为寇,到底是要掉脑袋的。再说一天为寇,一辈子为寇,总部能儿孙后代都是贼寇吧?这样吧,老三留下来营生,给二弟办了丧事,我就跟你过去!”李鸿名想了想,对李过说道。
“可以,可以!”李过闻言还是很高兴的,自己落草,父亲却不在身边,难免担心会连累到他。或许李鸿名也是这样考虑,所以才跟着李过上山的。
与此同时,在忻都城里面,或许已经意识到探子没有效果,又或者死掉的探子太多了。到了12月份中旬,已经没有再看到形迹可疑的人靠近军营。
忻都城的四面城墙只是简单修缮加固,不过按照李霄雷的看法,只有用火砖加上水泥垒砌起来的城墙,才能支撑起这个时代的防守任务。
“整个忻都城的固定居民,只有六百人,我们的兵比这里的百姓还多,真是……”李霄雷看着空荡荡的忻都城,不由吐槽道。
他统计过忻都城的人口,这座城池没有那么小,不过里面的固定居民只有六百人上下,剩下数千人都是南来北往的商人,其中又以蒙古部落的人居多。如今天气转冷,蒙古人也陆续回到草原,没有他们,汉人商人也陆续离开,整个城池里面就空荡荡的。
“很像北上广深,一到过年期间,整个城市都变得空荡荡的……到最近几十年,这里主要的作用是给定边盐场进行预警,很多蒙古部落南下打草谷,其实瞄准的是定边盐场里面的盐,不过忻都城刚好在这条南下的路上,所以他们必然经过这里。”李霄雷看着北方的草原,由于周围是丘陵地形,其实没有那么一望无际,风吹草地现牛羊的感觉。
“说起来,今年已经有不少蒙古的部落,过来交易盐货,难道还不够他们吃的?”李霄雷抬头看向贺人龙问道。
“那些只是更远的大部落,才会过来交易!”贺人龙到底在边军呆了几年,对蒙古那边的情况还算了解,“只有大部落才能组织起大宗的买卖,同时能安全把货物运输回去。
去年草原下了一个月的雪,冻死了不少的牛羊马匹,今年大部落的交易量都明显下降,小部落怕都没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交易的。短时间或许没什么,但眼看年关将至,难保有些人打算铤而走险一番。”
“如果只是小部落,那么威胁应该不大!况且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定边那边吧?”李霄雷其实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遇到大规模的打草谷。
“别忘了,大部落也遭了灾!若是他们不满意今年的交易,眼看小部落南下打草谷,他们未必不会衔尾而来参一脚!”贺人龙郑重的说道。
“这样岂非一个不好会变化成全面战争?”李霄雷顿时站了起来,他记得今年草原应该没有大规模的入侵记录才对。
“什么事情都往最坏的地方进行打算,这样才能应对所有问题,并找出解决的办法。战争,无非如此……”贺人龙站了起来,朝着远方看了看。
突然,他皱起眉头,仔细看了看前方,低声说道:“有侦骑!蒙古人的侦骑!立刻鸣金,让士卒入城!”
根本不需要他指示,李霄雷已经下达了命令,一阵阵锣声传出,城外训练的士卒们,纷纷朝着城池里面赶来,不多时便登上城墙,按照预先训练过那样,进行驻守。
“给你!”李霄雷拿出一个单筒望远镜,递给了贺人龙,这玩意20元一个,买了两个备用。倍速放大不多,不过在这种开阔地,要看到远处敌人的情况,还是很容易的。
“你居然还能弄到这玩意?”贺人龙很感兴趣的把这玩意放在眼睛上,他记得总兵有一个,宝贝得不行,他也是在打仗的时候,看到过,但没有用过。
“好东西!”当他完整的看到敌军的样子时,也不由得惊叹起来,“甲胄很普通,不是大部落的,应该是小部落的侦骑,果然他们打算在下雪之前,南下进行抢掠!”
不多时,除了侦骑之外,后面的烟尘开始也浓厚起来,很快大概三四千的骑兵,出现在地平线上。他们的装备并不精良,甚至有种猎人套装的感觉,给人不是正规兵的感觉。
“不出所料,是那些小部落组成的联军,人数大概三千到五千人上下,要小心他们绕过我们直接南下定边城,同时也要小心还有其他的部队会增援过来!烽火,立刻点燃烽火!”贺人龙仔细看了看,随即按照规定吩咐下去。
期间李霄雷完全在一边看着,默默的看,默默的学。在边境这里,他是新手,没必要和贺人龙争什么。想要占据主动权,首先得先熟悉这里的一切情况。
烽火不多时就被点燃起来,一条黑烟升腾起来,按照正常的信号,这便是蒙古南下劫掠的信号。若是两条烽火,那么就意味着蒙古全面南下。
烽火在开阔的地方,可以在三里之外看得到。若是点燃的地方足够高,可以在五里外看到。在这个基础上设置两到五个烽火台,便能把前线的情况,传递到后方。
不到十分钟,后方也升起了一道烽火,这意味着他们已经受到了敌人南下劫掠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