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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八一 改战局、扭国运

    尽管虞允文无法说服水军,但是他也没有时间再去尝试,必须要开始布局。

    没有军职,没有任命,总不能去真的砍了这两位。归根到底,权利还是不够大,若是坐镇一方的安抚使,一刀砍了他俩都是轻的。

    完颜亮杀马祭天,就算是隔着辽阔江面,也能看见北岸筑起的高台。

    第二日,完颜亮一声令下,千帆竞发!

    广阔江面上瞬间布满小船,看上去气势逼人,似乎一个浪花,都能拍平宋人防线。

    冬日西北风刮得凛冽,金人数百艘小船,不需划桨,升上帆以后,靠着大风就能迅速冲过江面。

    因为数量庞大,并不在乎小损失,即便是江面上有几艘拦截船只,也是于事无补。

    领头的七十余艘船很快抵达南岸,开始准备登陆,其余船只的在江心打转,毕竟划桨和操帆都是技术活,一帮没下过几次水的金人,算是彻底傻眼,不过,好在受影响不大,抵达只是时间问题。

    金军依次翻身下船,举着弯刀、铁锤、狼牙棒冲向虞允文江防大阵。

    但是,他们忽略了一点,风大浪急,不少人弓弦湿透,刚开始还能射上几箭,随后,不是弓弦断掉就是力道下降的厉害。

    一半以上的弓失去价值,只能眼睁睁看着宋人的神臂弓和强弩水泼一样倾泻而下。

    论箭支装备,金人就是拍马也赶不上,随便一人少说三壶箭,多则五壶,还能随时补充,甚是可怕。

    几轮箭过后,两支队伍终于碰撞在了一起。

    时隔二十余年,宋军再一次遇到女真人。

    时光如水,让铁血的女真人变得锈蚀,也让本来就不硬的宋人更加软弱。

    金人的战斗力和冲击力,远远没有二十年前那样。

    七十余艘船,最多不过几千人,这群人在晕船的痛苦里举起刀,冲向比他们人数多的宋军。

    不知是王权带来的习惯,还是他们心眼里害怕金兵。

    宋军刚一接触便阵形散乱,开始局部退散。

    一触即溃!可不是好苗头。

    江岸滩头阵地是大宋最重要的一道防线,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此刻的防线,任何一点退却都可能引起全面崩盘的可怕后果。

    江面上还有更多女真人在努力划行,随时登岸,那时,必将彻底无法收拾。

    看着战场情势,虞允文是真的着急,心中想着,绝对不能让敌人在第一波进攻时就得手。

    那样,他和王权造成的结果,并没有本质区别!

    看看眼前,发现一支队伍,他骑马冲到阵中,找到统制官时俊。

    虞允文拍拍他,说,

    “时统制,你以胆略勇武名震四方,此时怎能像个女人一样,躲在后方?”

    这句话彻底改变战局,扭转国运——

    时俊一回头,看见是虞允文,火都不好发,心中更是暗暗惭愧,拿东西时毫不手软,如今却是有些难看。

    他大吼一声,拔刀出鞘,“儿郎们,随后上!”

    将军是队伍的灵魂,什么样的主将便是什么样的队伍。

    时俊不怂,他手下也都是好汉子。

    主将出击,亲卫们必然跟上,其他亲近的士兵也是激发出血性。

    情绪最会传染,逃跑的士兵一看主将亲上,停下脚步,跟着冲向追杀的女真人。

    宋兵认真起来,谁都要退让三分。

    或许,汴京陷落时,女真人勇猛不可敌;搜山检海时,宋人或许弱鸡一般。

    但自从和尚原、仙人关、黄天荡、顺昌、郾城之战后,谁是草包谁知道。

    无数个历史战绩证明,大宋军队可不是草包,阵地战,他们有着巨大优势。只要站稳脚跟,就敢跟女真人面对面,真刀真枪的拼,不就是追不上你们的骑兵么?此时没有骑兵发挥的可能,胜利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随着时俊引发出宋军强大的潜力,战局很快扭转,上岸的金人被压回岸边。

    毕竟,血性一直在,只要有人振臂一呼引发出来,便不会亡国。

    南岸战局逆转,金军水师也遇到麻烦,船只开始在江心打转,要靠风吹到南岸,难度很大,更令他们不堪忍受的,是宋人战船的攻击。

    虽然,受制于水军闭门不出,大宋好歹有三艘战船,但都是大型海鳅船,或许在海上有些小,但是在大江之中,可就是彻头彻尾的霸王。

    由于体形上的巨大差异,船只进攻时,索性不要火箭、跳帮等战术,直接拿船撞,皮厚个大速度快,随着他们的横行,江面上到处都是如同翻白肚死鱼一般的舢板。

    金兵水性极差,往往倾覆一艘,便意味着折损半数船上之人。

    但是,金人船只实在是太多了,数百艘船,就是效率再高,也不能在有限时间内搞掉多少。

    毕竟北风刚劲,所有的船只在向南岸飘过去。

    双方斗得焦灼,时间一点点流逝。下午,战斗依旧没有结束,南岸金军背水死拼。

    但是渐渐被削弱,运兵的速度并赶不上消耗速度。

    江心处大宋水军仅有的几艘战舰竭力拦截,但是覆盖范围有限,战线愈发靠近南岸,数量劣势实在明显。

    日暮降临,形势越来越不利。

    虞允文难免心急如焚,如此下去。不用金人过江,他们都消耗的七七八八。

    反倒是梁范,还在压着钱四和曹珍,要不然,这两个早就冲了出去。

    “你们安静些,眼下不是一时得失,咱们目的最终胜利,而不是眼下逞能。若是就知难而退,换个地方,且问你们,如何面对?火炮的机会只有一次,失去,便不再有!”

    梁范说的义正言辞,一直还在喋喋不休的两人终于闭上嘴巴。谁说不是呢,数百门火炮的威力,一轮火力足以吓破金兵胆,再去打,便失去了火器突然性。

    “可是,就这样看着袍泽们战死么?”曹珍对官兵们的感情深厚,数年军旅生涯,他当然不愿看到,明明有机会不死,却还要在眼皮子底下战死。

    但,梁范说的没错,大丈夫马革裹尸,如果现在计较,死的会是更多百姓和袍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