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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六 大宋钉子户

    基本操作思路交与杜青城,能完成如何,便看他执行力。

    高度酒蒸馏已经不是难事,由于事情太多,早就将蒸酒步骤交给沈家靠得住之人。

    反正手上手艺众多,也不怕一项泄露出去,再者说,早晚被人们知道,现在是技术垄断,以后是名气比拼。

    奢侈品比实力品牌质量好?绝不见得,花钱买品牌才是富人喜欢做的事情,如同上品百里香一般,从来不是因为酒质价值。

    杜青城看着是值得托付之人,实在不行,他还有后手……

    假期,像青春一般,还没有好好享受,便消失不见。

    陆游找来之时,梁范刚在弄好的躺椅上享受难得阳光。

    临安之地,冬日湿冷,三日阴,三日雨,粘粘糊糊,一点不像他故乡华北爽利干脆。

    陆游赶下去梁范,体验过摇椅好处后,不由分说据为己有。

    “年纪轻轻,就会偷闲,此物在你处,只会消磨斗志,我带走,免得你忘却自己任务。”

    “可是,您不老啊,也不适合。”

    “谁说我用,辛公一般年纪,怎就没尊老爱幼意识?让座位给老人,不晓得?”

    “晓得,晓得,再不晓得,您就变大喷神了。”

    “那是何意?”

    “夸您有道理。”

    “休想戏弄老夫,你作弄人和说实话时,表情可是不同。”

    “天可怜见,我真的只想夸夸您。”

    “嘴上功夫,再做一把摇椅!”

    “您说容易消磨斗志……”

    “老夫献给长辈,你有意见?”

    “不敢有,不敢有。”

    与陆游接触多了,才发现他可爱之处,丝毫没有千古大诗人严肃,而是透着亦师亦友温情。

    “先随某去看看地界,前些时日定下后,原本顺利,周遭居民已经答应易地安置或是卖掉宅院。偏生,有几户如何都不走,说是祖上选定的风水宝地。”

    原来是遇见钉子户,此事古已有之,现在碰见,倒也不算新鲜。

    “可曾言说条件?”

    “临安府胥吏去谈,只言不搬走,无任何条件。”

    “看来是嫌弃胥吏不够级别,怕是还要您亲自出马才可。”

    “正有此意,知道你鬼主意多。”

    “您在夸我?”

    “必然!”

    ……

    陈家祖上做过参知政事,不过一代不如一代,荫补早就断绝,曾经的家财也散的七七八八。但是,陈家儿孙那习性不改,还以为自己是风光无限执政家儿郎。

    陈启柳从小到大,未曾吃过苦,愣是靠着卖田,维持自己衙内名号。

    家中仅有的积蓄所剩无几,正愁钱时,火器监选址消息传来。看着仅余的几个老跟班,陈启柳暗下决心,一定要在火器监身上咬下……不……拿下一笔钱财!

    临安府胥吏已经来过数次,但他丝毫不给脸面,为的便是引出能做主之人,倒时,就剩他最后几家,钱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面前人自称陆游,似乎是告示上说的火器监丞。

    成了!总算等到说话算数之人。

    他竖起一根手指头,也不开口,左右摇晃着,陆游一看,“放肆!一千贯能买百亩上好水田,你这宅院,区区几亩,某治你个诓骗之罪!”

    这厮晃晃脑袋,一千贯虽多,却不是某所期望。

    “一万贯?信不信陆某现在就抓你进去?”

    “陆火丞,您想法也太简单。我这块地虽不大,但他处在中央,少了这些,您还真建不得。田产乃是我所有,我不卖,您还要抓我,是何道理?只怕台谏饶不得。”

    陆游被气的几欲暴走,他还是首次见如此不要脸之人。

    “枉为圣人门生,昔日陈公为官,两袖清风,留下英明数代流传,你这般,可对得起才天之灵?”

    “若是我把宅院卖了,才不敢去泉下见他!”

    “好,说,你要多少,某听听!”

    “不多,不多,一点点!”

    “快说!”陆游像斗红眼的公鸡。

    “一成,我要一成冠军联赛股份当中的一成,不多哉!”

    这下,陆游不气反笑,“好,算你有胆量,且等着!”

    说完,头也不回拽着梁范走了,尽管梁范挣扎几次。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这厮分明在欺侮你我外地为官,不敢治他!”

    “您消消气,办法,我到时候,就是阴损些……”

    “快说,扭扭捏捏!”

    “便是这般……”

    梁范在陆游耳边小声嘀咕,刚开始他的脸色满是疑惑,一会,变得缓和起来,最后,心怀大慰。

    “好,按你说的办,先去和其他家签署契约,一旦到手,迅速执行!”

    “喏!”

    主管官员生气,梁范当然使出来浑身解数,要说多要点,也无所谓,就当吃个哑巴亏。

    但是一千贯都嫌多的情况下,竟然开口要百分之一股份,要知晓,此刻冠军联赛股份,已经炒到难以想象高度。陈启柳若拿到,他的小家族,真的能够代代装衙内。

    府衙一开,几个火器监筹备的胥吏就和户主们迅速完成地契交接,胥吏们满意的拿着地契,户主要么拿着银钱,要么拿着将来置换住宅的凭证。此外,还有额外五坛白兰醉。

    祥和的氛围包围着众人,直到陈启柳冷嘲热讽几句后,大家不欢而散。不过,看陈启柳的眼神都和看待瘟神一般,恨不得洗洗眼睛。

    两日时间,周遭已经搬空,临安冬日来得快,去得更快,几日阳光明媚,便是暖的如同阳春三月。

    这天晚上,一条长长火龙自远处来,吓得陈启柳赶紧拿出粪叉子分发下去,防止有人突袭。

    结果,外边敲敲打打,热火朝天的如同在坑一般。

    陈启柳对这种毫无意义的作秀不感兴趣,你白天干甚去了,晚上来挖坑,吓唬谁?

    天不过蒙蒙亮,陈启柳便被他忽悠的邻居敲醒,“陈家郎君,俺们,坚持不下去了。”

    “莫慌,只要坚持几日,那些人注定要应承咱们!”

    “等不到了,再等几日,恐再也出不去!”

    陈启柳有不详的预感,赶紧跑出去,一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