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些许的嘲讽之意,隐隐有一些瞧不起历史上的那个朱由检,恐怕他那个皇帝最能印证一句话,活人真得有可能会被尿憋死。
堂堂的一国之君,居然被一群臣子逼得手足无措,穷得叮当响,即便是知道那些官员富得流油,为富不仁,也不敢动他们,如此种种,让人忍不住地心生轻视之意,有一些瞧不起。
作为一个历史学者,虽然满清朝廷使得中华大地与世隔绝,不断地倒退,给中国带来难以言表的屈辱,但不可否认的是,满清入关之后的几位皇帝,着实不简单。
尤其是乾隆皇帝,明知道天下贪官污吏横行,他就是视而不见,不管不问,就像是在一个大池塘的放养鱼,等到需要的时候,就杀几条。
比如乾隆发动的几次战争,还有平定内乱,正缺饷银的时候,他就杀几个贪官,不仅赢得了民意,还得到了一大笔的银子,缓解了财政紧张的问题。
所以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乾隆时期的贪官之所以那么多,他们的大靠山不是和珅,乾隆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
如果朱由检有着乾隆那样的心机,先不动大团体的利益,瞄准那么几个肥鱼,杀几个,紧张的财政就能够得到缓解,何至于弄得一个官逼民反的局面,给辽东的建奴以可趁之机。
容不得崇祯继续深想,这个时候,看到他在发呆,曹化淳将自己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询问道:“皇上,接下来该怎么做啊?还用不用厂卫继续监视那些人啊?”
“呃~呃~”
崇祯愣了一下,随即就清醒了过来,神色为之一敛,郑重了许多,略微沉吟了片刻,这才徐徐说道:“嗯还要继续监视几天,不过,不用再那么强的强度,只需在那些人的身边留下一两个密探,观察一下就行。”
“是,皇上!”
这个时候,在京城被一片紧张的氛围笼罩着的时候,一些人蠢蠢欲动起来,尤其是那些炒作宝钞的诸多势力,都在暗自交谈,心里都憋着一股气。
周府,书房之中,回荡着周奎周绎交谈之声,话语里隐隐泛着暴怒之意。
“父亲,事情不能算完,毕自严和李长庚那两个老王八蛋,仰仗着皇上的倚重,自己是各部之首,居然给咱们设套,用假消息哄骗咱们上套,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
“绎儿,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从表面上来看,看似毕自严与李长庚用假消息糊弄咱们,事实却是,皇上在幕后操控着整件事情的发展,他们二人也不过是听皇上的指使,难不成,你还想找你的姐夫,当今的皇上讨个说法不成?”
“可是,父亲,难道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周绎气呼呼的问出这句话之时,满脸的不甘之色,更是直直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周奎,然而,后者却是无奈地叹息一声,语气很是低落。
“绎儿,现在只能如此了,走一步算一步,看一看后续的形势的发展,看看是否有挽回损失的机会。”
大长公主府,荣昌公主公主正坐在一个铜镜的前面,任由丫鬟整理着妆容,虽然年近五旬,但面色依旧是那么红润有光泽,就像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熟妇一般,一点都不想已经生了五个孩子的女人。
长子杨光夔、次子杨光皋、三子杨光旦依次排开,站在她的身后,个个都是满脸的愁容,杨光夔更是着急地说道:“母亲,不管怎么讲,您都是皇上的姑母,你就和表弟说一声,将咱们的那些银子退回来。否则的话,以我们兄弟几人持有的宝钞,根本就不能保证咱们家的那些店铺正常运转下去。”
杨光皋紧随其后,颇为催促的说道:“而且,目前,如果再不能得到银子,咱们家的那些店面生意,不需半月,就得全部歇业关门。”
“最为关键的是,一旦没有那些生意店铺的赚钱,补贴家用,咱们家的各项花销就不得削减,还有四弟和五弟在皇家军事学院的各种花费,和其他学子不同,两位弟弟乃是花高价钱才能进去的,每个月至少需要一千两银子,才不会耽搁他们的学业。”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荣昌大长公主朱轩媖对着身旁的婢女淡淡说了一句的同时,摆了摆手,缓缓转过身来,面有愁容,更像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息的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们,这位崇祯皇帝,不同于熹宗,似乎是对宗室有着某种偏见,甚至于是敌视,你们不要以为有着母亲的这层关系,就可以肆意妄为,难道忘记了数月前的那场牢狱之灾了吗?”
“一直以来,母亲都是于心不忍,不想告诉你们真相,现在看来,不得不告诉你们实情,否则的话,你们还要乱来,不知轻重,重蹈覆辙,犯同样的错误。”
“母亲”
三人异口同声地喊出两个字,心里更是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就像继续询问,却被打断了。
“实话告诉你们,你们之所以能够顺利地从东厂的牢狱里走出,没有受到伤害,并不是皇上看在我这个亲姑姑的面子上,而是母亲自愿放弃大长公主府一半的待遇,还有数万亩的良田作为赎金,才换得你们的平安归来。”
这个时候,朱轩媖那光洁的脸上满是复杂之色,似在警告,又像是喃喃自语,继续说道:“若论血亲,你们比得过福王与唐王吗?唐王还可以说是皇家的偏远一支,福王可是皇上的亲叔叔,难道你们还能与他们相比?”
“可是,母亲”
杨光夔的神色很难看,更有意思恐惧夹杂其中,但还是不甘地说出这句话,还未说完,却又被打断。
“不要说了,光夔,母亲知道你想说什么”
朱轩媖幽幽地吐出这句话,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子,进而继续说道:“至于银子周转不灵,那就将咱们家的那些良田再卖一些,直接卖给皇家,如今这个时候,皇上应该还会给母亲几分薄面,给予相当不错的价钱,那些银子应该能够让咱家的铺面生意暂渡难关。”
“好吧,母亲,就按照您老说的办,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
成国公府
客厅之上,朱纯臣与陈演刚一分宾主落座,后者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成国公,现在该如何是好?炒作那些宝钞的银子,有不少都是下官假借而来,现在宝钞的价格断崖式下跌,几乎是一夜之间,回到了面额的市值,下官这次亏惨了,真得是血本无归,多年积累的家产几乎是全都赔光了。”
朱纯臣的神色也很难看,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焦虑,忧心忡忡地说道:“陈大人,还能怎么办?现在只能认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件事情乃是皇上在幕后操纵,趁机做得局,又没有任何违背朝廷法度和纲常伦理,咱们想要讨回公道,要一个说法,也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只能往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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