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那个秘密看守所,原来就有想端掉他的想法。段铁钢的意外被捕,更加坚定了林峰的决心。
林峰化妆成一个窈窕淑女,坐着一辆黄包车来到法租界巡捕房。杨立坤接到报告,颇有些意外地问道:“李四,你没搞错吧?一个女人来找我?”
“真的是女人。身穿旗袍,披着长发,涂着口红。她说她叫凤儿。”
这个名字有点像“小桃红”之类的艺名。让人一听就觉得是从怡红院出来的。杨立坤眉头紧皱,不知道来人是哪个胡同里钻出来的妖怪。他平时并不爱拈花惹草,竟然有女人敢找到巡捕房来的。
“你问问她,是来报案的,还是来讨债的。”
李四屁颠颠地回到大门岗,林峰正在左顾右盼,观察着周围是否有异常。四周静悄悄的,寥寥几个行人,也是匆匆路过的那种人。
“探长问你是来报案的,还是来讨债的?”
林峰忍不住笑了,看来他成功骗过了李四。这李四以前是见过他的,竟然不认识眼睛的“大美女”?
“你告诉他,我是来找人的。我的两个男朋友跑到他这里来,让他藏了好几天了。”
“两个男朋友?你的味口这么重?”李四有些惊讶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看来李四是真的不认识林峰了。这个易容术,怕是连佐惠子遇见都认不出来,实在是太高明了。
“李大哥,你就别问了。按我说的去做,杨探长能明白的。”
李四甚是奇怪地看了林峰一眼,一肚子腹诽地走了。杨立坤听到李四的报告,也是彻底懵逼,脑子还真的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冲着李四喊道:“让她进来!”
林峰来到杨立坤面前,嗲声嗲气地叫了一声“杨探长”。
“你是?”
“杨大哥,你昨晚还欠我五十个大洋的小费呀。你这人怎么回事呀,一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杨立坤差点被这句话给激怒,在他一瞪眼的时候,从林峰的眼里看出了狡黠的笑意,忽然恍然大悟!
“我——操!怎么会是你?!”
林峰把头上的假发拿下来,笑道:“我这易容术怎么样?”
“神,简直太神了!”杨立坤连忙拉过林峰,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亲自沏来一壶茶,向李四喊道:“李四,你去御景园把黄杰和张少侠喊过来。”
几分钟后,黄杰和张少侠来到杨立坤的会客室,对于林峰的化妆术也是赞叹不已。
黄杰也没想到,自己有点空闲,教给了林峰易容术,他再根据自己的医学知识,进行了适当的提升,竟然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黄杰,张少侠,你们把秦时邦干掉了,还顺带捎走了一个日军大佐,现在整座城市都疯了。现在,我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段铁钢进城的时候,被日军抓走了。现在关押在郊外那个梅机关的秘密看守所。”
师兄弟两人一听说段铁钢被抓,急了!
段铁钢可是一条从抗日战场上走出来的汉子。几个人在一起朝夕相处,感情颇情。现在他被捕了,他们两个怎么坐得住。
“杀!杀他奶奶的球!”
林峰对秘密看守所也是恨得咬牙切齿。在那里面他丢掉了男人所有的尊严。杨立坤知道他们要谈正事,便起身借故走开了。
平时怎么帮都行,打仗的事他可插不上手。
黄杰和段铁钢有着生死之交,急不可耐地问道:“怎么办?”
林峰两眼闪着森寒的光芒,说道:“端掉那个秘密看守所,上次和李东阳就讨论过。他说要向李书记汇报,然后再作决定。我的意见是,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就如黄杰抓住战机,一枪干掉秦时邦一样,这种机会稍纵即逝,被他抓住了,很快就完成了任务。当然,这次我们这么有限的人手,要想在短时间里干掉看守所一个排的士兵,还要把那几十名政治犯转移出去,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需要我们好好谋划一下。”
黄杰听后爽朗一笑:“不,我们不会人手不够。只要肯干,杀鬼子的人要多少有多少!”
林峰有些意外地看向黄杰,妈蛋,难道这家伙还隐藏着什么武装力量?
“你哪来的人?”
“黑虎帮!帮主金天多次和我谈起,想加入苏北的新四军游击队,到前线去打鬼子。无奈黑虎帮是一个很不入流的帮派,平时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所以,我——”
林峰听到这,眉头拧成了一股绳。这个黄杰,也算得上是一条汉子了,敢想敢干,可惜对于党的政策了解不多。
“我倒认为这股势力值得利用。不过,事先不能向他们透露任何消息。我的意见是,只向他们借十五名功夫上乘的杀手。这十几个,必须枪法和功夫都很过硬,等到了目的地,我们才向他们部署任务。到了战场,那就是你死我活的战斗。黄杰,你负责和金天联系,向他借十五个人,集中在金天府上进行规范化战术训练,主要是提高他们的组织纪律性和战术协作能力。我们在暗处,敌人在明处,打偷袭战,完全可以以少胜多。再说,几百人的黑虎帮,少了十几个人,对于金天来说,九牛一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件事成功与否,关键在于保密。如果一旦透露出风声,再多人去都白搭。这些天,反正鬼子在搞全城大搜查,戒严得很厉害,我们就抓紧时间做点准备工作。”
张少侠问:“那我干什么?”
林峰:“你负责准备一些迷魂香,有多少要多少。我想不发一枪一弹,彻底攻占秘密看守所,我要让影佐祯昭哭得没眼泪。还有那个小坂一雄,我要割下他的脑袋,然后放到影佐的办公室去!”
黄杰和张少侠齐声说道:“割下他的脑袋不难。难的是放进影佐的办公室啊。”
“放进他的办公室也不难。”林峰拿过一张纸,在茶几上画了一张平面图,然后一字一句地解释起来。
师兄弟俩人听着听着,不免眉开眼笑。想来,他们对这件事十分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