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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兵败辽东

    杨凌穿越前初到警队上班,受到施副队长的关照,被安排在警队内勤岗位上时也曾受到过和眼下相似的质疑,自知在此时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唯有拿出自己的真本领来证明自己能够胜任新的工作,才能堵上别人的嘴。

    于是,他任由伙夫老贾意态悠闲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己一人在伙房里忙活,非但不生气,反而还时不时地主动找老贾拾讪、请教两句,向他打听平陵驿中平常有多少人常在驿里吃饭,一日两顿通常都需准备多少人的饭食为宜之类的情况,哄得老贾只顾着回答他的询问,也没太留意他制作汤饼所用的手法。

    忙碌了近一个小时的光景,香喷喷、热腾腾的一大锅汤面出锅了。

    老贾闻着汤面的香味,先拿起筷子捞起一根面条放进嘴里尝了尝,立马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放下筷子,一言不发地走出了伙房。他心中明白,自今天起,平陵驿的伙房便是这毛头小子的天下了。

    杨凌凭着一手自认为不怎么样,却令包括驿长白申在内的平陵驿的几位当家人极为称意,大快朵颐的煮制汤饼的手艺,很快便在平陵驿伙房站稳了脚跟,嬴得了驿站上下人等的一致好评。

    眨眼间两个多月便过去了,杨凌也由最初的不乐意只做一名驿站的伙夫,渐渐领会到了李靖当初要帮他谋得平陵驿伙夫这一差使的真正用意:他这个仍是编外的驿站伙夫尽管没有一文钱的薪俸,却称得上是一座驿站之中最有油水的一项差使了。别的不说,仅为驿中采买一应食材这一项,每月就有将近半贯的回扣可拿,照此杨凌粗略地估算过,如平陵驿这样规模的一座驿站,做一年伙夫下来,轻轻松松养活一家老小五口人不在话下。

    据此看来,自已既在平陵驿伙房站稳了脚跟,拿牢了手中这柄大勺,就相当于已在江南落地生了根,有足够能力接养母娄氏来江南与自己同住了。

    然而,这两个多月里,常令杨凌感到不自安的事情也有两件:

    首先,便是自他在李靖的安排下来到平陵驿做一名伙夫至今,李靖从没派人来联系过他,自然也从没向他交待下具体要做的差使,换而言之,杨凌没有机会替李靖出力报效,也就无法解救三郎出狱。这使得杨凌既心怀焦急,又时常觉得纳闷儿,猜不透李靖有意把自己安排来平陵驿当差,究竟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其次,平陵驿虽地处江南,但平常来自四面八方的朝廷吏员们来驿中落脚的可谓是络驿不绝,杨凌因为职业的关系,常能接触到这些人,从他们的嘴里也打听到了不少关外的消息。

    其中,最令杨凌听了之后感到坐立不安,暗自替养母娄氏捏了一把冷汗的消息就是,早在两个月前,隋朝任命五皇子、汉王杨谅为帅,朝中大将太平公史万岁为副帅,兴兵三十万东出临榆关,讨伐高句丽,却因遭到高句丽的举国抵抗,兼之隋朝军士大多不堪忍受辽东的酷冷严寒而折戟辽东,大败而回,经此一役,三十万大军几乎折损一半。据吏员们私下议论,初征辽东称得上是隋朝立朝以来打过的最大一次败仗。

    坏消息还不仅限于此,杨谅、史万岁等人兵败辽东之际,北面的突厥也趁火打劫,起兵十万,挥师南下,大肆劫掠关内,河北一带登时狼烟四起,黎民百姓苦不堪言。

    为此,朝廷紧急征调富有对抗突厥经验的晋王杨广回朝主持善后大局,欲重新调集各路人马,着重对背信弃义,趁火打劫的突厥实施报复。

    听到这一消息后,杨凌牵挂养母娄氏的安危,有意立即向白申告假,亲赴关外接养母娄氏来江南一同生活,却因找不到合适的途径征得李靖的允准而暗自焦急,以至于时常夜不能寐、坐卧不安。

    恰在这时,忠伯和小草两名义仆在广陵辗转打听到了杨凌被分派来吴州平陵驿当差的消息,风尘仆仆地赶来平陵投奔他来了。

    时隔两个多月未见,忠伯带着小草央得门吏允许,赶到平陵驿伙房乍一见到杨凌,两人不约而同地吃了一惊,只见面前站着的杨凌面色苍白,眼圈发黑,忆不见了往日的风彩,见他这副模样,忠伯误以为他是一心牵挂着尚在牢中的三郎,以至整日忧思、夜不能寐,搞得自己成了这个样子,好心劝慰杨凌道:“公子不必过于替小姐担心,不妨将小姐现关押在何处告知老儿,或许老儿能助公子一臂之力,解救小姐出狱呢。”

    杨凌本就对自己瞒着他二人赶来平陵驿当差心怀一丝愧疚,听了忠伯这话,原想着请他两人代自己到关外飞狐驿去接养母娄氏来江南的话更加说不出口了,只得以自己与人讲定,不方便透露三郎被关押地点为由婉拒了忠伯的请求,并向驿站的同事谎称忠伯和小草两人是自家亲戚,因家中遭灾,专程来平陵投奔自己,请他们帮忙,替忠伯、小草二人在平陵驿附近租下两间民房,暂且安身。

    杨凌因急于找到李靖,请他同意自己前往关外去接养母娄氏,遂在安顿了两名义仆之后,打算向驿长白申告假,前往广陵总管府去找李靖。

    白申先是被杨凌用一碗香喷喷的汤饼堵上了嘴,找不出合适的借口挤兑杨凌,后又因驿站专管喂马的老王病故,便让老贾接替老王的位置做了马夫,事实上也就默许了杨凌在平陵驿做一名伙夫。

    这一天,杨凌到驿站议事房找白申告假,正碰到白申在接待一位僧人入住平陵驿,于是便在白申示意下在一旁暂时候着。

    白申在验看罢僧人携来的传符(古时朝廷颁发给官员及其它人员的一种凭据,凭它可以由驿站向其供应吃住等条件),顺口向那僧人问道:“我听说最近浙东一带颇不消停,不知觉悟大师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赶往天台山凭吊智觊大师啊?”

    被白申称为觉悟的和尚双掌合什答道:“灵谷寺与天台寺一向多有交往,自去岁冬天智觊大师圆寂后,敝寺住持和藏经楼首座两位师兄本欲亲赴天台寺凭吊智觊大师的,无奈寺中诸务缠身,一直拖延至今尚未能成行。眼看百日丧期将至,两位师兄遂命小僧先行赶往天台寺代两位师兄送智觊大师一程,待得两位师兄日后得空,再亲赴天台寺赡仰法相。”

    杨凌听说觉悟和尚来自建康灵谷寺,又听他提到无垢和尚,不由得心中一动,对他与白申的谈话格外地留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