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队阮家军士兵组成了冲击富春城的敢死队,他们手持九州军支援他们的燧发枪,前赴后继地踏过伤痕累累的吊桥,还有部分士兵则负责对城墙上的敌人进行射击。在慌乱中,原本精准度就不高的燧发枪的准头更是不知道偏差到了哪里,但是凭借声势,倒是也吓住了惊恐的守军。
“你在做什么,敌人都快要从吊桥冲过来了,也不想办法阻拦”阮福渶在倒塌的城墙段看到了笨重的吊桥躺在护城河上,给外面的敌人构成了一道完美的通道,吓得肝胆俱裂。要是被外面的敌人杀进来,背叛了父王的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属下已经派人准备火油了,火油的准备也是要时间的”守城官见到形势异常恶劣,不禁咬牙切齿,“干,老子是谋反主犯之一,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拼死一搏,说不定还能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主上,借你的一半护卫队给我”
“一半的护卫队,你要做什么”阮福渶不由狐疑道。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不由得阮福渶不怀疑他的部下,要是守城官在这个时候反水的话,后果可是很惨重的。
“主上,你这是在怀疑我我可是要以身犯险,率领部队在火油准备好之前事先守住吊桥,否则一切为时已晚”守城官低吼道。
“你帅你的部下过去就好了,何须动用我的卫队。我的卫队可是精锐,要在最紧要的关头才能投入战斗。”阮福渶还是有些不放心。
“混蛋现在还不是最紧要的时候敌人都已经要杀到城墙下了,我们的城墙有两段倒塌,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攻打我们的城门就能够杀进来你身位王子却带兵造反,到时候你的下场比我还要惨十倍百倍”守城官因为阮福渶的态度而大为震怒。
“你竟然敢出言不逊,真是活腻了”阮福渶也暴怒起来,拔出腰间的长剑将守城官斩杀
一抹鲜血随着锋利的刀刃飞溅到阮福渶的脸上,守城官不敢置信阮福渶会在这样的时候见自己杀死,双眼凸出,往后倒去。
“啊”阮福渶的双手颤抖,手里握着的长剑落在地上,自己被自己的行为吓得倒退半步。
周围的叛军将领、谋士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他们表情错愕,不知道作何感想。
“是是他自己找死,怨不得本王”阮福渶额头上满是汗珠,他一阵后怕,刚才冲动之下杀死的是他们这些人中最擅长防守的将领,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杀死的是心腹,这让其他手下该怎么想
“他已经被杀死了,主上,我们该怎么守城”一个叛军将领问道。
“你你代替他的职责,统帅他的军队,一定要守住吊桥”阮福渶值得刚才出声的叛军将领说道。
刚才出声的将领此时的表情跟吃翔一样,在心里怨恨自己怎么这么嘴欠。
“我们相信你可以做到的,我们大家的性命都交到你的手里了。”其他的叛军同伴纷纷鼓励道。
干你们大爷的,你们就是不想自己去冒险才怂恿我的吧被指明的叛军将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不得不硬着头皮上阵。要是他不主动出战的话,说不定反而会被自己人给砍死。
嘭、嘭嘭阮家的义军已经部分冒着箭雨和火绳枪的攻击越过了护城河,他们开始有组织地压制墙头的敌人,防止攻城部队造成更大的伤亡。
大炮仍然在轰鸣,孙旭指挥的远征军在火炮掩护阮家攻城的义军。以南洋舰队使用的火炮,还是可以比较准确地打击目标,不至于落在还在城墙外围的阮家义军。此时双方的交战焦灼起来,守城的叛军为了阻止义军攻城,不得不从城墙后面冒出头,这给火炮的攻击带来了便利,叛军的伤亡人数一下子迅速上升。
“长官,我们要用步枪为他们压制城墙缺口的敌人吗以我们海军装备的德莱塞步枪的射程,可以在城内叛军的攻击范围以外进行压制射击。”孙旭的副官在用单筒望远镜观察战场的情况,发现不少义军死于城墙缺口处敌人的火绳枪和弓箭的射击,于是向孙旭问道。
“没有必要,义军虽然只有两千人,但是城内的叛军人数也不见得有多少。吊桥已下,城墙也被砸出了两个缺口,他们装备了南洋地区最先进的火枪,还要五十门火炮在为他们掩护,要是这样都打不下富春城,他阮有镒也就是一个废物了。”孙旭说道。
“我看长官您是不想要暴露我们步枪比卖给阮家的燧发枪射程要远的事实吧不然以后我们从友军变成了敌人,他们就有有所防备了。”副官想了想,对孙旭说道。
“就你懂得多。还是那句话,我们只要看戏就好了,能不牺牲将士的性命就不要自以为英雄地冲在前面,毕竟这不符合我们华夏的利益。”
孙旭背着手,眺望整个富春城战场,在他的身边,一尊尊大炮仍然在咆哮
“杀”英勇的阮家士兵似乎感受到了来自华夏的友军观望的目光,知道不能够在自家门口让别人看轻自己,个个都奋勇作战,集中兵力于一处,要以少量的精锐兵力突破其中一个坍塌的城墙缺口。
“不要让天朝的军队小看我们,打下富春城,主上重重有赏”阮有镒亲自率领部队突击,他身披铠甲,手握长剑,振臂高呼
“攻下富春城,人人有赏”阮有镒身边的阮家中下级军官也大叫起来,振奋士气。
一个个士兵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冲击缺口的速度更快,以下攻上竟然有了反推的趋势。他们靠近以后放弃了没有装备刺刀的阉割版燧发枪,拔出身后的大刀和铁剑,以血肉之躯与城墙缺口的叛军进行白刃战,鲜血染红了城砖
“安南国还是拥有有血性的军民的,我们的火器虽然远比他们先进,不过这种视死如归的精神我们也不能遗忘。”孙旭看到阮家义军作战勇猛,不由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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