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还有一批户部的年轻官员被幕府抓住了!”九州银行东京分行第一时间收到大玉儿等人被德川幕府逮捕消息,正在核查账簿的行长吓得手中的毛笔都落在地上。
幕府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抓我们户部的人?!
“怎么一回事?”
“听说是酒井忠吉想要强行掳走大小姐,然后户部的年轻官员们就将他揍了一顿,现在我们的人已经被幕府关押在松平信纲的府邸。”
“快,我们去大将军府!”行长也顾不得核查到了哪里,赶紧带着几个手下直奔松平信纲所在的府邸。
“夫子,学生听说幕府逮捕了几个无辜的华夏人。”华夏会的田中成一返回了东瀛以后,又回到东京学堂,对院长黄宗羲说道。
黄宗羲听田中成一描述城中发生的事件,他虽然不知道大玉儿等人的身份,可是楚云安排他来东京学堂执教就是为了在江户城中传播汉文化。现在听闻有同胞在江户城中被幕府逮捕,于是立刻带着东京学堂里面的教书先生前去给幕府施压。
田中成一跟着黄宗羲前去,心里一阵狂喜。他也不知道大玉儿等人的身份,可是德川幕府逮捕华夏人的话,很有可能会引起幕府与九州军之间的冲突,到时候楚云说不定就会很快通过他的“脱夷入华”的计划了。
远在横滨港的郑芝龙不久之后也收到了大玉儿等人被幕府逮捕这一件事情,沉默了一下以后,唤来传令兵:“令停泊在横滨港中的大齐号、大楚号编队准备出航。”
“大人,此次可是要前去哪个岛屿演习?”传令兵突闻要出海,有些错愕。
“去江户城转一圈!”
松平信纲、酒井忠胜两人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捅了马蜂窝,还想着要审讯大玉儿等人。还在查找凶手的阿部忠秋知道强硬派的松平信纲抓住了华夏人以后,顾不上板仓重昌遇刺案件,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松平信纲的府邸。
松平信纲是主张用强硬手段对抗九州军的人士,所以与更加激进的板仓重昌关系比较亲近,逮捕几个华夏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而变革派的酒井忠胜虽然平时很冷静,但是这次被打得半死的是他的亲弟弟,他也狂躁起来。
只有置身事外的阿部忠秋还能够冷静处事。
“松平信纲,你是疯了吗?!在这个敏感的时刻还要逮捕华夏人,你可知道接下来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困扰!”阿部忠秋来到松平信纲的府邸,还没有见到松平信纲就破口大骂。
他一个资历比酒井忠胜、松平信纲要浅的人,又要忙着准备变革,又要追查刺杀板仓重昌的凶手,容易吗他。
竟然是他们?!阿部忠秋见到了被松平信纲逮捕的几个华夏人,内心一震,不久前他还在街道上与他们擦肩而过!
酒井忠胜面沉如水,他见到了这几个犯人的时候,也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与郑芝龙有所接触的几个华夏年轻人。这几个人的来历,绝对不简单!
本来酒井忠胜还想要安排人手暗中打听对方的底细,但是现在几乎没有必要了,双方已经开始正面交锋!
“你们是什么身份?九州军的人?华夏商人?”松平信纲问道。
“无可奉告。”
“到江户城是做什么的?”
“无可奉告。”
大玉儿冷冷地回答。她身后几个暴打酒井忠吉的汉子个个抬头挺胸,无论是对方不占理,还是对方害怕九州军的势力,都绝对不敢对他们用刑。
“这样下去什么都问不出来!不如让在下用严刑来拷问他们,他们一定会知无不答!”一个旗本毛遂自荐,眼神却一直在大玉儿身上转悠。
“八嘎!”阿部忠秋捆了那旗本一巴掌,“没有弄清楚他们的来历之前不得用刑!”
旗本吃痛又不敢违抗阶级更高的阿部忠秋,只好捂着红肿的脸颊退下来,心里却暗道,不用刑问不出对方的来历,又要弄清他们的来历再用刑,这要怎么搞。
酒井忠胜作为德川家重臣自然城府极深,知道了大玉儿他们来历不简单以后,很快就抑住了因为酒井忠吉被打成重伤的愤怒:“我知道你们几个人突然出现在东瀛,绝对有所隐情。如果只是寻常的华夏商人子女,绝对不会在我们武士搜查全城的时候四处乱晃。以及你们的自信,我现在完全没有从你们的身上感到有一丝害怕。”
“无可奉告。”
“我们幕府已经察觉到了你们的存在,也会注视你们的一举一动,你们不要以为我们幕府的人都是瞎子、聋子。我们的触角,远比你们想象的强大。”
“无可奉告。”
……
不管酒井忠胜怎么用语言来打击大玉儿的心理防线,大玉儿都只有一句话,让酒井忠胜憋出了内伤。
“茶来!”酒井忠胜说了一大通话,说到口干舌燥也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几个仆人慌忙将茶水呈上。
“很明显他们吃硬不吃软,你这样问话没有一点用。”强硬派的松平信纲对酒井忠胜说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特别是他们之中有女子,要是可以用刑,我有一千种方法让她交代出来。可是他们背后极其可能是九州军,用刑就是要和九州军公开撕破脸皮,事后他们追究起来我们没法交代!”酒井忠胜说道。
三个人想到不能用刑,愁眉莫展。能用刑和不能用刑完全不一样。除了背负国仇家恨之人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够在酷刑面前不坦白一切,特别是仅仅要求大玉儿他们透露身份而已,还不算是要死要活。
这个时候,守在府前的武士进来禀报:“几位将军,东京学堂、九州银行、九州报社的人在外面要求释放被我们逮捕的几个人!”
阿部忠秋、松平信纲、酒井忠胜面面相觑,没想到才逮捕这几个华夏人不久,背后有九州军支撑的三个势力立刻就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