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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众书看的人少又猖獗,没办法,不这么做混不下去了,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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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结束后,动员的军人们都开始复员回家了。这个时候,看到自己亲人回来的家庭自然是欣喜若狂的,但是东岸还有四百多个家庭因为失去亲人而陷入了万分悲痛之中。
安达十五安静地坐在家门口的松树下,一边喝着清茶一边看着远方出神。煤河一村就有一户人家死了男人,安达十五犹记得那是个高大雄壮的步枪手,死于与英国人的火枪对射之中,他的尸体已经被就地掩埋在了冈比亚河岸边那郁郁葱葱的树林里。
乡里城隍庙派了两名道士过来做法事,告诉这户人家死者的姓名已经被录入本地英烈祠的祠堂中,同时也给这户人家发放一些慰问品。此时法事已经到了尾声,主人家在两名道士的指引下将死者牌位连同贴身衣物一起烧掉,这场法事便算是完成了。
看着死者家属们悲痛欲绝的神情,安达十五暗叹了口气。这就是残酷的战争啊,每次上了战场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下来。不过作为一名光荣的东岸军人,死亡并不是多么令人恐惧的事情。战死的士兵有丰厚的抚恤金,同时其本人家庭免税十年、田地三年内由村里统一安排人帮其耕种、子女或亲属还可以安排工作,这几条从各方面基本解决了士兵们的后顾之忧,极大地提升了他们的士气和作战意志,这便是东岸士兵能够保持较强战斗力的原因之一。
“砰!”的一声闷响打断了安达十五的遐想。他的鞑坦妻子出门将两个玩闹的小孩一手一个拎了起来,然后又重重地关上了大门。
安达十五自嘲地笑了笑,草原上来的娘们,脾气还挺大,要是日本女人谁敢朝自己的丈夫发火、耍小脾气?
不过安达十五的妻子和他闹脾气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事情还得从5月份说起,自从5月份乘坐南海运输公司的运输船从南非返回东方港后,安达十五便抽空去了一下河南堡,看望刘大有的家人。
他在战斗开始前承诺过刘大有会去看望、照顾他的家人,作为一名光荣、骄傲的东岸陆军上士(因作战勇猛提升一级),安达十五说话算话。更何况刘大有在战场上还救过安达十五,那就更不能食言而肥了,否则自己的良心也不会得到平静。
在村长陪同下来到刘大有的家后,安达十五发现果然如这个小伙子所言,他家里情况比较困难。刘大有的姐姐、姐夫种着三十亩大豆,他母亲在家里鞣制一些兽皮,赚取些微薄的费用。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任何收入来源了。
安达十五过去时正好赶上五月大豆收割季。穿着全套军礼服的他当即便挽起袖子拿着镰刀下了田,和刘大有的姐姐、姐夫二人一起将田里的大豆收割完毕,收割完毕后又和他们一起将这些大豆脱粒、晒干、储放起来。接下来几天内会有河南堡地方储备粮库的收购员上门来征收他们应缴纳的大豆,同时他们也可以选择将多余的大豆出售给国家储备粮库,这也是他们获取现金的不多途径之一了。
除此之外,安达十五还拿出自己的作战奖金,到牧场乡为刘大有家专门买了一头牛和一匹拉车的挽马,以方便他的姐姐和姐夫干农活。听说刘大有的母亲身体有些不好,安达十五更是求上了自己的老上级谢汉三中尉,通过谢汉三的关系请到了一名县人民医院的高级医师专程前往河南堡为刘大有的母亲检查身体,并遵照医生嘱咐买了许多昂贵的补品给她滋补身体。
做完这些后,安达十五发现自己不但花光了作战奖金、老兵复员费,而且还倒欠了战友们五十元的债务。不过他并没有后悔,相反,内心比之前要安宁多了。
当然,他的鞑坦妻子可没这么豁达。在听闻安达十五不但花光了奖金,还倒欠了几十元债务后,就一直没给他好脸色看过。不过安达十五并不以为意,作为年收入三百多元的高收入阶层,这些钱他还不放在眼里,他所追求的是心灵的安宁,即尽到战友的义务、履行自己的诺言。
5月下旬时安达十五搭乘一条返程的运煤船回到了平安镇,然后再度搭乘补给船前往鸭子河上游的煤河乡。如今往返在煤河乡与平安镇之间的补给船已经减少到一天两班了,因为煤河乡已经实现了粮食自给,所需从外界补充的也仅仅是一些生产资料或者建筑材料罢了。
安达十五听说船舶设计所的人正在想办法把如今航行在内河上的这些小型内河浅水运输船全部换成蒸汽动力的。只不过在安达十五看来,在最近一段时间内几无可能实现这个计划。民用生产上的蒸汽机还没搞利索呢,谁敢再把它安到船上?还是先把工厂里的那些蒸汽机稳定运行个一年半载以后再说吧。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安达十五一口喝完茶,然后背着双手朝煤河上游走去。随着煤河乡的日渐繁华,再加上这里又处于共和国最西北方的边疆,周围又有着居心叵测的巴西马梅卢科人以及数量众多的瓜拉尼土著居民,因此执委会决定在驻扎一支部队。编制初定为两个排,全为脱产职业军人,人员从煤河乡及平安镇两地抽调征集,指挥官由平安煤矿矿长白水担任,日常训练及巡逻任务由其副官安达十五上士主持。
6月1日是正式报道的日期,因此安达十五现在这几天还处于假期之中。他信步来到了煤河中的河心岛上,这里有他的葡萄园和菜园。当初在派出所厮混时,安达十五和几名同僚一起合资兴办了这片种植园,种植葡萄和蔬菜,出售给附近居民或企业。同时,他们还自己用葡萄酿酒,酿出来的酒味道不好不坏,不过在煤河乡这种乡下地方也是难得的美味了,因此销路倒也马马虎虎。
几名瓜拉尼雇工恭敬地低下了头。他们久在东岸共和国的社会内生活,也知道如今他们这位东家又升官了,而且担任的还正是管理、监视他们这些外来瓜拉尼人的职务,因此一个个都显得小心翼翼的。
煤河乡附近原本有一个不小的瓜拉尼部落,也是最早和东岸人接触的瓜拉尼部落——阿亚乔部落。这几年来,随着中央土著政策的逐渐转严,这个部落在多次镇压、分拆、强制迁移之中已经渐渐消失在了历史之中。少部分反对中央政策的人要么遭到镇压、要么遭到流放,大部分人被强制分散迁移到了国内各个城镇,剩下一小部分则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本地生活。
眼前这几个瓜拉尼人都是从北面和西面穿山越林而来东岸生活的“外国人”,和那些越过西岭冲进东岸地区找工作的意大利人是一个性质。由于国家对人力的渴求以及这些人低廉的用工成本,很多家有余财的东岸共和国正式居民都喜欢雇佣这些人种地、做工、看门、干杂务。
而且,为了达到长期压榨他们劳动力的目的,很多雇佣他们的东岸人还会阻挠这些外来人去城镇里申请入籍。为此,中央及各地方政府狠狠打击了几次,才勉强刹住了这股歪风邪气。安达十五对待这些人还都不错,给的工钱及食物在附近都是中上等,而且还给其中一个工作满三年的瓜拉尼小伙子申请了户口,这使得这几个瓜拉尼人对他极为感激。
“秘鲁运来的鸟粪石效果怎么样?”安达十五随口问道。现阶段华夏东岸共和国境内的农业人口比例较低,国内所有开垦出来的土地总数才刚刚达到两万五千亩,种植着土豆、小麦、玉米、大豆、水稻等农作物,其中以土豆、大豆为主。要不是靠着高产的土豆撑着,这么点农田养活全国两万多人口都有些够呛,更别说还有余力出口欧洲了。
考虑到接下来几年内可能会有大量新移民涌入国内,以及政务院决心把土豆从国内粮食生产中比例降下来的意志,在无法大规模增加现有耕地规模的情况下,只能提高耕地单产数量了,而迅速提高单产数量的手段无非就是一种——使用化肥。
以现阶段东岸共和国三酸两碱只能在实验室条件下制备少许的窘迫情况,化肥的工业化生产实在无从谈起,那么只能从一些替代品上想办法了。比如人畜粪便(氮肥)、草木灰(钾肥)、鸟粪石(磷肥)等。前面两种本地都可以想办法取得,唯独鸟粪石只能从秘鲁、智利一带进口。
智利、秘鲁一带沿海岛屿众多,其地表积年累月之下积攒了厚厚一层结晶化的鸟兽粪便。当地人此时还不知道这种物质的价值,当东岸人委托拉普拉塔前往当地销售棉布的商人收购鸟粪石时,几乎顷刻间就以白捡的价格收购了好几吨。这些鸟粪石运回本土后被分配到了各个城镇试用,以看看效果如何。
“效果有限。”瓜拉尼人安大海(中文名字)说道,“上头来了位技术员,说这种石头不……不溶于水,施到地里后要很长时间才能见效,只能作为基……基肥。”
“嗯,那就这样吧。”安达十五点了点头说道,“上头让我们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你们照做就是了,反正这鸟粪石卖得也很便宜。”“哦?你竟然参军了?”安达十五有些吃惊地笑着问道,“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今年才二十多岁,身体又强壮,这两年还在夜校学习识字,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如今你有了一个不错的前程,我自然不能再耽误你。拿着吧,这是十块钱,你在我这里干了三年活了,也是一种情分,这钱就当我送你的盘缠。以后不管身在何处,都不要忘了我们。”
安大海默默接过钱,眼圈都有些红了。“我不会忘记大家的,我一定要在南非出人头地,然后衣……衣那啥还乡。”
“是衣锦还乡。”安达十五笑着拍了拍安大海的肩膀,说道:“放心去吧。南非那边气候温和、环境也还不错,又没什么流行疫病,去了那边没啥大问题。不过要想出人头地,还是要自己努力,总结起来就是要忠于国家、听从指挥、勇猛作战。生活要俭朴、信念要坚定,加油吧,我们安达农场的所有人都会为你喝彩的。”
“谢谢,谢谢大家。”安大海的眼泪忠于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谢谢,谢谢大家。”安大海的眼泪
“嗯。”安大海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有些难为情地朝安达十五说道:“东家,我……过了这个月我可能就不干了,实在抱歉。我的身份证办下来了,上头征募去河中堡的驻屯军,我报了名,已经……已经被选上了。”
“哦?你竟然参军了?”安达十五有些吃惊地笑着问道,“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今年才二十多岁,身体又强壮,这两年还在夜校学习识字,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如今你有了一个不错的前程,我自然不能再耽误你。拿着吧,这是十块钱,你在我这里干了三年活了,也是一种情分,这钱就当我送你的盘缠。以后不管身在何处,都不要忘了我们。”
安大海默默接过钱,眼圈都有些红了。“我不会忘记大家的,我一定要在南非出人头地,然后衣……衣那啥还乡。”
“是衣锦还乡。”安达十五笑着拍了拍安大海的肩膀,说道:“放心去吧。南非那边气候温和、环境也还不错,又没什么流行疫病,去了那边没啥大问题。不过要想出人头地,还是要自己努力,总结起来就是要忠于国家、听从指挥、勇猛作战。生活要俭朴、信念要坚定,加油吧,我们安达农场的所有人都会为你喝彩的。”
“谢谢,谢谢大家。”安大海的眼泪忠于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