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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谁为我执灯牵马

    十里之外,一剑封喉!血隐楼坐镇的龙脉境强者,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死在了众人眼中。这一幕太快了,惊的人半响都反应不过来。“这……怎么可能?”挂在城墙上的金辰钟脸色苍白,眼珠子都快瞪出了,完全无法相信。“走吧。”司雪衣的视线从山谷收了回来,趁着众人被这一幕吸引,悄无声息背着傅红药离去。事实上注意到他的修士不少,可眼下摸不清白黎轩与他的关系,面色惊疑不定不敢冒险。扑通!麻衣老者的无头尸体重重落了下去,将本就破损了许多的血隐楼,砸的摇摇欲坠不停晃动起来。“看看去!”众人惊醒之后,面色变幻,稍稍犹豫就朝血隐楼的方向冲了过去。他们眼中露出贪婪之色,动身之后,速度越来越快,唯恐慢人一步。血隐楼两大天丹强者,一个被傅红药锤死了,一个挂在城墙上动弹不得。坐镇的龙脉境也死了,剩下就是群土鸡瓦狗,很难让人不动心。呼哧!月色之下,司雪衣背着傅红药在平地间起起落落,一个起伏就是十多丈的距离。他运转龙狱圣象诀,有节奏的跳起落下,并未消耗多少真元。可傅红药看他额头汗水渗透,眼中立刻露出心疼之色,道:“雪衣哥哥,放我下来吧,红药可以走了。”连番大战,对手都是高出一个大境界的修士,司雪衣这一夜并不轻松。司雪衣笑了笑并未理会,直到确认没人跟上来,这才停下步伐将傅红药放了下来。傅红药双脚落地,一个踉跄,身体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小心。”司雪衣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呢……红药明明没做什么……”傅红药挠挠头,有些不解的道。司雪衣心中苦笑道,你可是赤手空拳,差点就直接锤死了一位天丹强者。狂神之体的消耗,比司雪衣预料中的要大,至少还得休息三天傅红药才能恢复。傅红药不好意思的道:“雪衣哥哥,现在怎么办?”“没事,我在这里停下,也是有其他原因的,看我的。”司雪衣眨眼,冲着傅红药笑了笑。而后气沉丹田,扬眉轻挑,一口气如雷音般呼出:“马————来!”声音在幽暗的夜色中,从山林传了出去,回荡两圈后立刻有欢快而高亢的呼声回应起来。轰隆隆!不多时,一匹血红色的高大骏马从林中奔腾而至。它皮毛如玉,身躯矫健,雄姿英武,抬头瞧见司雪衣后奔跑的速度更快了,靠近后亲昵的蹭着司雪衣。傅红药眼前一亮,笑吟吟道:“雪衣哥哥,好骏的马啊,我看它有大帝之姿!”龙血马闻听此言,心中一阵暗爽,而后将头亲昵的朝傅红药伸了过去。傅红药被逗得发出轻笑,抚摸着道:“这马儿真乖。”司雪衣笑道:“这是龙血马,可日行千里,若是激活血脉之力,就算是天丹境强者,也未必追得上它。”傅红药美眸中明光一闪,看向司雪衣道:“雪衣哥哥,那我要是有一匹马,它的速度足够快的话,是不是帝境强者都追不上我?!”傅红药很兴奋,感觉自己勘破了大道理了一般,。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司雪衣,想让雪衣哥哥夸夸自己。嘻嘻,红药真聪明啊!她双眼微眯,如月牙弯弯,美滋滋的想着。司雪衣明显被问到了,半晌后才笑道:“理论上讲,好像的确是这样的,上马吧,我的红药帝君。”他说着话,将傅红药送上马背,对方心情愉悦了许多,精致的脸上尽是笑意。小丫头伸手道:“雪衣哥哥,你也上来,红药坐前面,雪衣哥哥坐后面,嘻嘻。”司雪衣想了想,笑道:“我就不了。”傅红药撒娇道:“上来嘛,雪衣哥哥!”司雪衣看着傅红药,心中暗道,这丫头,真是天真烂漫啊。他也想上去,可万一压不住枪,就实在太尴尬了。不对,是肯定压不住枪。司雪衣主意打定,笑道:“我给你红药帝君牵马就好。”傅红药听到他这般称呼自己,略显不好意思的道:“红药不是帝君啦,再说,哪有帝君还骑马的。”“不一定哦。”司雪衣笑道:“如果对方的马足够快,那帝君也要骑上一匹更快的马才行,否则他连先天武者都杀不了,岂不是很丢脸。”“对哦。”傅红药呆萌的点了点头,可旋即醒悟过来,这是在调侃她之前的伟大理论。顿时脸色羞红的道:“雪衣哥哥,你在笑话我!”“哈哈哈,哪有!”司雪衣大笑,他牵着缰绳,慢悠悠的走着。他看似;他看似轻松写意,可余光一直都有在暗中打量,并未放松警惕。这是一条深邃幽暗的大道,两边皆是茂密的丛林,在夜色中一路蜿蜒向前。二人说说笑笑,半刻钟后,马背上的傅红药神色紧张,忽然小声道:“雪衣哥哥,好黑。”司雪衣抬头看了眼,月儿不知何时钻进云层。原本还颇有意境的林间小道,变得无比深邃,漆黑幽暗的路口如深渊般可怖。司雪衣右手牵着缰绳,左手在储物袋中取出一盏破旧的莲灯。当龙狱圣象诀催动时,变幻出它作为日月神灯本来的模样。莲灯随即绽放,灯火摇曳,光芒笼罩四方。司雪衣回头看去,笑道:“别怕!”灯火下那张俊美无暇的脸,此刻温润如玉,暖人心扉;与夜色中的灯火融为一体,化为这黑暗中唯一的光,照进了傅红药的眼中。傅红药鼻子一酸,她有些明白,自己为何对司雪衣一见倾心。这世上好看的人那么多,可谁又能为她傅红药执灯牵马呢?“雪衣哥哥,红药不怕了。”傅红药正色道。司雪衣笑了笑,回头牵马而行。此刻的他并不知晓,方才那回眸一笑,已经如带着倒钩的软刀子,插进了少女的心中,再也无法拔出。傅红药久不说话,黑暗寂静的林间大道,只有是不是响起的马蹄声。此番情景,让执灯牵马的司雪衣,不自觉的想起了一些往事。他在夜色中轻声哼唱起来,声音清脆悦耳,曲调优美动听。“这一路,风尘仆仆,酒葫芦倒挂在小红马上。”“一抬眼,黄沙万里,一把剑插在城楼墙角。”“丝雨飞花细如愁,眉间绽放意气锋芒。”傅红药心中一惊,抬头看去。司雪衣手执莲灯,嘴角含着一丝笑意,灯火映照下,眉间正是锋芒绽放,少年意气尽显。她本能的就想开口,可这歌声太过动听,实在不忍打断,当即倾听了起来。就见司雪衣继续唱道:“迎风扶摇九万里,有剑起舞映苍茫。”“圣贤问道空白发,我只饮酒笑江湖。”“第一杯敬来时路,醉酒长歌戏春风。”“第二杯敬尘世间,百鸟喧啾与我何干。”“第三杯敬这天不老,十年饮冰他热血难凉。”“第四杯喝完就摔杯长笑,让这魑魅魍魉尽情来战。”“他持剑而走,他如月孤存。”“他逆风而起,他血海泛舟。”“雷光起,映照孤城,他的笑凝固成了永恒。”“城楼外,风沙不止,匣中宝剑,名字念做少白。”傅红药静静的听着,很难想象,平日里张扬不羁的雪衣哥哥,他的声音会这般悠扬悦耳。悦耳的歌声,由小声的轻哼,变得高昂热血起来,似有无尽风华在司雪衣身上不断绽放。等到歌声停了,傅红药才道:“真好听,雪衣哥哥这歌叫什么名字,红药竟然从未听过。”司雪衣笑道:“这歌名为第七杯酒。”傅红药连忙道:“那还有三杯呢。”司雪衣小声唱道:“第五杯敬满地霜,残花摇曳等云破。第六杯敬生死共,血未尽战不休!”说到这司雪衣就停了下来,傅红药好奇道:“第七呗呢?”司雪衣笑了笑,略显苦涩的倒:“实不相瞒,此曲乃是家父所作,第七杯酒我也不知。”傅红药眨了眨眼,道:“伯父是什么样的人啊?”“家父啊……”司雪衣记忆顿时穿过了时间的长河,回到了九百年前,他欲语还休,终究什么都没说,只笑道:“家父很早就去世了。”“啊?”傅红药顿时惊了,脸上尽是愧疚之色,道:“雪衣哥哥,对不起。”司雪衣淡淡的道:“没事,他虽然死了,但走的并不安详。”嗯???????傅红药瞪大眼睛,小脑瓜里敲满了问号,我是不是听错了。司雪衣平静的道:“但终究是他自己的选择,所以……没事。”傅红药懵懂的点了点头,只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故事。司雪衣岔开话题,一路牵马闲聊。许久,司雪衣视野中出现一条大江,天空泛起了些许白光。“小红药,天快亮了。”没有回音。司雪衣回头一看,不由笑了起来,这丫头在马背上歪着脑袋瓜子睡着了。当下司雪衣停下脚步,双手抱着马头,弯腰笑道:“不许动哦,小红马,一步都不许哦!”小红马立刻就不服气了,你可以当我爹,但不能阻止我奔跑。它倔强的看着司雪衣,爷傲奈我何!司雪衣笑道:“动一下就杀了你。”龙血马被这笑容吓得不寒而栗,爹,咱不动就不动嘛,凶什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