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猜猜谁是我（四）

    雀尾面具获得了坐下的资格，他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虽然有面具挡着，但是不妨碍他从肢体动作等细枝末节判断。这个东西应该比他想象中更加珍贵。“你有多少？”听起来像是想要全包的意思，大金主啊。“在下家里还有几块大小不一的，如果您想要的话，在下可以明天下午带给您看看。”雀尾面具模糊着回答自己的库存，他原来想尽快脱手，但现在又贪心起来，想着没必要一下子全卖出去，可以待价而沽。“今晚不行？”雀尾面具一听这个问题就知道坏了，这位金主估计赶时间，等不到明天：“虽然在下很想现在就回去拿来奉给您，但是现在这里被封锁了，不许进不许出，要等到明早八点才能解开。”又是明早八点，应该是副本的限制。夏其妙平视着对面雀尾面具后的眼睛：“你想要什么？”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原本是想要源力的，但是现在看起来是一次性的生意，金主估计明天就不在这里了。他如果不知道这块怪异石头到底是什么，那剩下的可能还是砸在手里。“在下想要请您赐教，想要知道它的信息。”他没怎么纠结就做出选择。“你现在能给我什么？”夏其妙将手指轻轻搭上放在自己这边的诡石上，她可没忘记，这是礼物，而不是商品。雀尾面具的耳朵捕捉到了“现在”两个字，果然，金主有时间限制，只要现货。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袋子，一件接着一件地朝外掏出东西，装满泥土的花盆、把手在内部的错位杯子、稻草做成的球……每拿出一件，房间里的温度就好像下降了一点。“这些都是在下今天带的‘那边’的物品，不知道有没有您中意的？“夏其妙后仰靠在沙发上，看上去对他拿出来的东西不甚在意的样子：“只有这些？”雀尾面具本想从头开始介绍东西的来历，但他发现了她的不屑，于是又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长盒子。“这是一件很特殊的物品，您别看它的外表与普通锤子不同，但是没有人可以直接拿起它……”他话音未落，就被眼前的场景打脸了。夏其妙身体前倾，轻而易举地拿起了它，还是那个熟悉的手感。当她看到它时，就想到自己在3号楼的经历，想起是手的耳朵，天赋生效后拿个锤子不是难事。这个应该是仿品，锤柄细上不少，锤头也光洁如新，不像之前那个血迹斑斑。“就这些吧，虽然不够，但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可以向你透露一点信息。”小孩子才做选择，她全都要。“心疼？”见他露出难色，夏其妙便把锤子放了回去。“不，怎么会呢，您能看上在下的东西，是在下的荣幸。”雀尾面具立即回答道，生怕晚了一秒对方就要结束交易。夏其妙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知道我刚才拿出来做赌注的是什么东西吗？”“当然，是‘那边’的力量，叫做源力。”源力在这边极为稀缺，一是因为来源很少，二是因为容易消散，刚才的那些已经被他及时转移进定制的盒子里了，否则现在估计都没了。总部部长正在研究源力的本质，如果他能拿到更多交过去，那么升到总部指日可待。“这是能储存源力的诡石，这么一点，大概有两万吧。”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惊雷劈在雀尾面具的耳边，他的心跳如同击鼓。“在你找到可靠的靠山之前，我劝你还是躲着吧，别带着它招摇过市。”夏其妙接着说道。“有不识货的人，总有识货的诡，我放过你，不代表其他诡物会放过你。”“您……您为什么放过我？”雀尾面具惊得连谦称都忘了，他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感觉自己离脑袋分家不远了。当然是因为你直接送过来，她不需要去抢了啊。话自然不能这么讲，夏其妙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来之前随手扔给手下的，都有两万。”她没骗人，只是美化了亿点而已。雀尾面具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因为他佩戴了一个能测谎的项链，只要检测到谎言就会发烫，而自他进入这个房间后，它就一直没有动静。“这场交易的确是您亏了，请您收下这个，”雀尾面具递上一张黑色的方形卡片，“这是我在ggw的副卡，不管您到ggw的哪一家分店，都能享受和我同等的副会长待遇。”“莫尼？”夏其妙重复了一遍上面的字。“是，这是我的名字。”好名字，听起来像money，金钱的意思。她单手一挥，桌上的道具，包括他手中卡全部归进道具栏里。它们现在还不是自己的东西，每一个后都是“待识别”的字样。赚大了。两个人都这么觉得。不过，在离开会客室后，夏其妙的好心情就消失不见了。杀手们正聚在二楼的走廊上，兴奋地对着楼下指指点点。她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发现一根钢管被横在大厅的上方，上面挂着一个人。看样子钢管是从他的嘴巴捅进去，再从另一头出来，才能这样固定住了他。这人已经死了，他的内脏被掏空，里面只剩血乎乎的洞。他的双腿被绑在一起，两只脚脚跟相抵，脚尖朝外分着，像是鱼尾。夏其妙朝下看去，发现钢管下堆着木头，已经被血浸湿了。她今天穿的是鱼尾服，凶手是在用烤鱼的方式来挑衅她。“他的肚子里面好像有点东西。”有人叫嚷着。“梅花a，你刚刚不是吹嘘自己视力好到能看到一公里外的蚊子吗，你来看看，那是什么？”“什么吹嘘，我明明就是实话实说，让我看看。是一张纸条，不过上面的字被血糊了，只有几个能看得出来……你、为、不、找？”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夏其妙自动脑补全了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