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她有病
顾妙然被放下来后,连滚带爬地爬到徐晏清脚边,徐晏清慢条斯理地往后退了一步。垂眸,像看垃圾一样看着她。“你说,她想让你做什么?”顾妙然仰着头看向徐慧敏,“是她、她说要骂涂清予,最好是能留下来,然后找机会毁掉涂清予……至于怎么毁,这个她没告诉我,她只说,等要用到我们的时候,希望我能机灵一点……”“徐先生,是她主动找上我们,她花了整整五百万……我们也不想,可我、可我实在是很久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的,这怪不得我们……”“您在路边遇见了一个饿了很久的乞丐,这时候哪怕是给他一个包子,他都愿意为你做任何的事情,何况是五百万呢?”“你在瞎说什么?!”徐慧敏看着徐晏清的表情,心里有些慌,“什么毁掉涂清予,我可没说这种话。”“还有,说我给你们五百万,你们有证据吗?”说完她看向徐晏清,“晏清,这样的疯子还让她留在这儿做什么,赶紧赶出去吧。”徐晏清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然后挥挥手,别墅的保镖将顾妙然抬起丢了出去。他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正想对徐慧敏说些什么,被徐家二哥按住了。徐二哥看着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将场面弄的太难看了。他没理会,开口道:“安排他们住下,将杨夫人送出去。”杨,是徐慧敏夫家的姓。她少不更事时,爱上了一个农村里出来的大学生。要死要活的闹着一定要嫁给他,和另外一个女人争一个男人争的满城风雨,又未婚先育,将名声搞的很差。后来醒悟过来的时候,跟她家世相当,年龄相当的青年才俊都已经结婚了。就算是没结婚的那几个,也不愿意接手名声臭了的她。好在徐家权势足够大,那些二三流的小家族,多的是人想要娶她。她就这样嫁到了杨家,嫁过去之后又一直端着自己徐家人的身份,看不起自己的丈夫。也是有几分本事,将自己手中的嫁妆越做越大,身价很快超过杨家。她也就越来越不准别人叫她杨夫人了。出门在外,知道她忌讳的人多是叫她徐女士。现在被自己的侄子这么下面子,她气的脸都红了。伸手指着徐晏清,“你、你要为了那个女人,赶我走?我是你的小姑!”“我知道。”徐晏清看向她,眼里没什么温度,“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小姑,你现在应该和那俩母女一样,被丢出去了。”“你、你……”徐慧敏气的浑身发抖,周围没有人出声,可是她好像听见了嘲笑声。她深吸一口气,“晏清,我是你姑母,我能害了你吗?”“我真是不明白这个涂清予有什么好的,你放着这么多的豪门千金不要,去娶她。”“你看看你都变成了什么样了,好好儿的疼了二十多年的侄子因为她送进了监狱里,现在就连我,你都不放在眼里了。”“怎么了?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是六亲不认了吗?”她一说这话,周围的人都默契的往后撤了撤。可别牵扯上他们,他们还是很喜欢涂清予的。她看见众人的动作更气了,“我看你们都是被那个女人给蛊惑了!”没有人理会她,徐晏清吩咐的保镖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哼!”她重重了哼气,双手抱胸,“我就站在这里,我看谁敢把我赶出去!”话音刚落,接收到徐晏清眼神的保镖就架起了她的手。“你敢!你们放开我!”“徐晏清,我是你亲姑姑,你敢这么对我,你不怕你爷爷来找你吗?!”“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所有人都目送她一边挣扎一边被拖出去,那套华丽的裙子甚至因为她的挣扎差点走光。有些年纪小的憋不住,赶紧低下头,被人看见了笑意还是不太好。毕竟辈分小。涂清予躺在床上看完了整场闹剧,然后真的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徐晏清的怀里。“醒了?”徐晏清显然一直盯着她看,才能在她眼皮子刚睁开的时候察觉到她醒了。她的手下意识攥着徐晏清的睡衣下摆,轻声询问,“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顾……”她垂眸,没有说下去。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诉说着惶恐。“没事儿。”徐晏清自然心疼不已,手已经很熟练的拍上了她的后背,“是小姑故意将人带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恶心你。”“她是……不喜欢我吗?我好像没有做什么?”“不是,她是有病。”“啊?”涂清予惊讶地抬头看他,他接着道:“因为自己年轻的时候被所谓的情爱欺骗,所以她看世间所有感情都是假的。”“她觉得我在骗你?跟你在一起是为了……你的钱?”“你是吗?”“当然不是!”“我知道,所以不用理会。”“可我……”“放心,你气不过我也气不过,我会给她教训的。”“可她是你的姑姑,她不是说,从小最疼的就是你?”“她说?呵。”徐晏清嘲讽地笑笑。假如故意将他弄哭,再好像很心疼的来哄,或者表面上什么好东西都给他,背地里却一直教导或者警告他要让着表弟也叫疼爱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岂不是没有虚伪这回事儿了。他这个小姑谁都不疼,谁都不爱,她只爱她自己。这次搞出这种事情,不过是因为,她在国外待久了,想回来找找存在感。顺便试探一下,成为徐家掌权人的他,对她的容忍度罢了。涂清予这才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睡了多久?感觉好饿啊。”徐晏清整个人一僵,光顾着哄人,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他坐起身,又将涂清予给拉了起来,郑重其事道:“接下来我要说件事,你别激动。”“什么事儿?这么认真。”徐晏清垂下眼,视线停在她的肚子上,“医生说,你怀孕了。”涂清予瞪大了眼睛,“怀、怀孕了?”“嗯,已经快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