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故意挑拨
韩漫因又哪里看不出来,裴宴斯这是将自己当做了他宣示主权的台阶。然而,她现在对裴宴斯并不感兴趣,一是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二是知道裴宴斯心狠手辣,一旦惹怒,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所以,她对于裴宴斯宣示主权的话,并不感到吃醋或有别的什么。她故意接话:“原来你们是夫妻呀,难怪看起来很有夫妻相呢。禾鱼,我听沈总提起过你,今天终于有机会认识你,真羡慕你啊。”韩漫因眼里浮现出一抹天真,明亮的双眼望着沈禾鱼,仿佛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失忆过的人,总要忘记仇恨,那些恩怨,她现在也是假装“不记得”,既然不记得,对待沈禾鱼当然不能有敌意。是以,她的眼神也同样是纯澈的。沈禾鱼因此并没有怀疑什么,但他的话让她有些不太舒服,她,于是没有回答。韩漫因似乎也不恼,她笑嘻嘻的,转头看着沈江离,问道:“沈总,之前你给我提起禾鱼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说过,她已经结婚了呀?”她仍然是装作一副单纯的模样,不解地询问沈江离。然而她的这句话,却是在他和陆弋的心上都戳了一刀。他们两人都想要沈禾鱼。但是谁也没有说。韩漫因见他没有回答,也没有继续问,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提,转而就聊起了吃的。陆弋也收回了看沈禾鱼的目光,他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好,裴宴斯已经放过了她,不会再强迫她。也许之前她生出的那种想离开的想法,现在也已经没有了。他认真看着自己碗里的饭,一字不发,却也忽然觉得没有了胃口。裴宴斯看着这两人的脸一青一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他就知道,今天这一遭来得非常值得。总要让这两人看清楚,自己跟沈禾鱼的关系,不是他们随便觊觎就能够想要破坏的。没有人在说话,沈禾鱼感到一丝尴尬。因为他们的气氛,似乎都因为刚才韩漫因那句话,而变得有些诡异了。陆云岚默默的在旁边观察,隐约觉得哪里不对,而这个不对的点就是来自韩漫因。但是具体,她又说的不是太上来。她于是压下自己心底的疑惑,没有多言。一顿晚饭吃过,已经是很深的夜,这地方偏远。又是冬天雪夜,路面雪滑,夜晚开车很不安全,木楼的房间很多,几乎能给每个人都有备一间房间。所以所有的人这一晚都没有回去,而是全都住在了这里。除了沈禾鱼和裴宴斯以外,其余人基本是独自一间房。夜深,沈禾鱼从浴室里面洗澡出来,身上只穿了一件冬天的浴袍。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她并不觉得冷,她一从浴室出来就看见裴宴斯坐在沙发上,指尖扎着一根香烟,像是在沉思着什么。看见她出来也没有主动跟她说话,这不太像是平常的他。若换作往常他看见自己,在这个时候已经扑上来抱住她了。沈禾鱼沉沉地看了他两眼,也不说什么话,独自走到柔软的大床边躺了下去,随手拿过床头柜的杂志。她才翻开没两页,就听见裴宴斯的脚步声向自己走来,紧跟着裴宴斯熟人地掀开旁边的被褥躺在了她的身边。二话不说,将她手中的杂志给抽出,随即将她搂到了怀里,对她说:“”你小心一点那个韩漫因。“你怎么突然说这个?”沈禾鱼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脾气,他抱着她,她也没有在他怀里挣扎,而是顺着他的话反问:“她现在已经失忆了,没必要再像以前那么提防着她。”裴宴斯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间,嗅着她身上的香味,说:“”韩漫因应该没有失忆。沈禾鱼奇怪地啊了一声,“你怎么知道?”裴宴斯沉沉地看了她两眼,说:“”你不相信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得有有力的证据,否则你这就是在凭空污蔑一个病人。听见这句话,裴宴斯在心里冷笑,没想到这个时候,她竟然还会站在韩漫因那边。“以前你们不是斗得你死我活,怎么现在你开始为她说话了?”“我不是在为她说话,我只是在跟你实事求是。”“我也是在跟你实事求是,”裴宴斯静静地盯着她的双眼,十分笃定地说道:“我说她没有失忆,她就没有失忆。我让你提防着她,你最好放在心里。”否则某一日受到对方的欺骗伤害,到时候防不胜防。沈禾鱼一时没有回答,她在心里思索着他这句话的可信度。裴宴斯向来眼光毒辣,处事雷厉风行,看一个人的眼光也是一看一个准,他所说的韩漫因没有失忆也许并不是空穴来风,沈禾鱼沉思着,莫名想到今天她拿火棍的那一松。她是听到了,沈江离要将她送给陆弋,手里的火棍才险些没有拿住的,虽然事后她说是被火星子烫到……但沈禾鱼想,也不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自己也不是没有被烫到过。沈禾鱼一时半晌想不出所以然来,就没有再耗费心神,而是先将这件事抛到了另一边。*韩漫因独自坐在房间,她已经把门锁死,外面的人进不来。她于是心安理得地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凝视着庄园的夜景,思考着自己今后该怎么办。也许从这里回去后,自己就要被沈江离送到陆弋的身边,陆弋这人虽然温和,跟他们这些人比起来也更讲道理,不会轻易发脾气,并且手段也很温和。但是他却有一个痛点,那就是太看重情爱,他的心里眼里世界里都只有沈禾鱼,自己要是到他身边,表现出一点对沈禾鱼不利的,他一定就会立马进入疯魔状态。所以在他的身边,非常不利于自己对沈禾鱼下手。而她今天故意所做的那一出,就是为了让这两个男人认清现实,沈禾鱼已经不属于他们。她想要让沈禾鱼彻底从他们的世界里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