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耶律大石促成辽金和谈

    大金国使臣完颜吴乞买突然抛来了和谈的橄榄枝，但所提的和谈条件，让大辽国望而却步。好在耶律延禧本就不是救世之君，他大辽王朝的可战之臣萧奉先、张琳、耶律淳等等，无一不被大金国精兵打得满地找牙，早已谈金色变。因此，即便完颜吴乞买提出的和谈条件严苛，让大辽王朝满朝上下感到耻辱，但他们也不得不欣然接受完颜吴乞买提出的和谈条件。数日之后，大辽皇帝耶律延禧一声令下，耶律奴哥、耶律大石等大辽使臣浩浩荡荡前往金国会宁。完颜阿骨打收到其帝的来信之后，亲自主持朝会，接见耶律奴哥、耶律大石等大辽使臣。金国会宁虽然贵为大金国都城，但人口稀少，土地贫瘠，根本不像大辽的上京或者南京一般繁华。耶律奴哥走在大金国皇宫外，只见一排排整齐的营帐，不远处则是成群的牛羊马匹，看起来连大辽的徽州城都不如，更何况大名鼎鼎的大辽五京了。然而，这些萧条之状，并不能掩饰大金国的兵强马壮。大金国副相完颜希尹、大将完颜娄室、完颜翰鲁、完颜宗弼等，带着耶律奴哥、耶律大石等大辽使团一一参观大金军营。令下禁止，排列整齐，军容整洁，气派十足的大金将士，让耶律奴哥、耶律大石等无比震撼，他打消了如大辽皇帝耶律延禧放出的，关于金国将士不足，粮草不济等现状。相反，展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兴欣向荣，即将崛起，充满活力的大军。尤其是多次前往大金帝国金都会宁的耶律大石，他深深地感受到了会宁十几年来的变化。想当年，他与萧翰里剌、乌拉圭、乌拉布、耶律顺、萧海等前来会宁为当年完颜阿骨打继任女真三十六部都勃极烈时，这会宁还只是荒无人烟的沼泽之地。然而，十几年之后，会宁摇身一变，成了与大辽上京城不相上下的繁华之都，他不禁感慨万千。尤其看到军容整洁的大金帝国将士和朝气蓬勃的大金帝国朝臣之后，耶律大石想起乌烟罩气的大辽朝廷，不禁暗自失落。过了几日，完颜阿骨打组织朝会，耶律奴哥、耶律大石等在一阵阵乐声之中，穿过一排排排列整齐的大金侍卫，爬上九百九十九台阶梯之后，终于见到了气派威严的金国朝会大殿，终于见到了当年与耶律大石称兄道弟，如今已经贵为大金帝国开国皇帝的完颜阿骨打。耶律大石暗自沉思，低头不语，自知无力与大金帝国和谈博弈的他只得默默承受弱国外交的耻辱。同时，他的顶头上司耶律奴哥也再没有同大金帝国群臣博弈的勇气，随行众人只得乖乖地下跪，行了三跪九叩之礼之后，方才彬彬有礼地说道：“辽国使臣耶律奴哥，率大辽使团，参见大金帝国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完颜阿骨打故作神秘，略微沉思片刻之后说道：“大辽使臣不远千里而来，应多在我大金国苦寒之地休整，参观我大金军营、牧场和粮仓，实在不敢让贵使休息不好，就来参加我国朝会，真是罪过”。“启禀大金帝国皇帝陛下，我国使臣数百人冒昧前来，只为两国停战，边疆百姓安宁而来。我大辽国愿意接受贵国国师完颜吴乞买所提的和谈条件，还请皇帝陛下恩准”。“哈哈哈，既然辽国同意和谈条件，那我等签订国书，这就休兵止战。辽国使臣，还是速速呈上国书吧”。“多谢大金帝国皇帝陛下体恤”。说完之后，完颜阿骨打同耶律奴哥等辽国使臣共话天下，只言片语之后，完颜阿骨打宣布退朝，耶律奴哥、耶律大石也返回营帐中沉思。退朝之后，完颜阿骨打继续与朝臣完颜撒改、完颜宗翰、完颜希尹等朝议，哈哈哈大笑的说道：“哼，耶律延禧既然已经答应和谈，就应该送来国书，正式宣布承认朕为大金帝国皇帝。四弟，你以为他们在打什么主意”。“皇上，耶律延禧乃贪图享乐的昏君，他巴不得立刻和谈，然后好带着貌美娇妻狩猎。耶律奴哥之所以迟迟不送来国书，我想定是耶律大石之意，无非想减少税币而已”。完颜吴乞买说完之后，老态龙钟的完颜撒改说道：“皇上，我们与大辽和谈，无非是缓兵之计而已，您不要放在心上，更应该一边与大辽和谈，一边厉兵秣马，做足攻打上京城的准备”。“皇上，撒改兄所言极是。所以，臣弟以为，他耶律大石想要耗，我们就让他耗吧”。说完之后，完颜吴乞买向完颜阿骨打、完颜撒改等说了此次前去大宋的见闻，完颜阿骨打恢复了和颜悦色。耶律奴哥、耶律大石等在会宁小住了月余，每日除了看到精壮的金兵，满仓的粮食，彪壮的骏马，锋利的武器之外，其他的一切如故，也没有发现金国对辽用兵的用意。这一天，一群穿着大宋官服的人群从耶律大石的营帐中走过，他立刻感到不安，于是急匆匆地拜访了完颜吴乞买，故作神疑地说道：“吴乞买大哥，我看有南人在此，不知意欲何为”。“哈哈哈，大石兄弟所说的南人，想必便是前来我大金国和谈的宋国人吧”。“大石兄弟，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宋国人发现了海上之路，可绕道大辽，从海上直接前来我大金国会宁。因此，他们欲与我大金国结海上之盟”。“啊啊啊，竟有此事。吴乞买大哥，不瞒你说，我大辽和大宋乃是天敌，若宋金结盟，将置我大辽王朝于何地”。“哈哈哈，大石兄弟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贵国既然答应和谈条件，却迟迟不肯签订国书，正式宣布承认我主我大金帝国皇帝”。“因此，我家兄长完颜阿骨打也是无奈，既然大辽不愿意昭告天下，承认我大金国，就只有向大宋求助了”。完颜吴乞买说完之后，见耶律大石震惊不已，于是继续说道：“这大宋国也是，非要夺回他们的燕云十六州。我家兄长也说了，那可是辽国契丹人的地方，除非我宋、金合兵，否则他怎能拿回燕云十九州之地”。“唉，真是痴心妄想啊”。“吴乞买大哥，真有此事”。“是啊，这是大宋国使臣马政和高药师亲自对我说的”。完颜吴乞买说完之后，耶律大石拱手施礼，郑重其事地说道：“吴乞买大哥，你我兄弟之交，虽然多有冲突，但无非都是为了各自江山社稷所谋而已，并无私怨。看在昔日情分上，还请吴乞买大哥舍远求近，促成辽金和谈，还边境百姓安宁”。耶律大石说完之后，立刻在完颜吴乞买面前长跪不起，见耶律大石如此忠心为国，作为大辽仇敌的完颜吴乞买也感动的不行，扶起耶律大石之后缓缓地说道：“大石兄弟快快请起，大辽王朝有大石兄弟这般文武双全、忠心有佳的能人异士，我大金帝国怎能舍近求远与大宋结盟”。完颜吴乞买说完之后，与耶律大石彻夜长谈，直至天明方才离去。次日夜晚，大金帝国会宁大宋国大帐突然起火，王师中、马政、赵良嗣、朗荣、曹孝才、高药师等在不明刺客的追杀下夺命而逃，他们一路前行至辽东海岸，突然刺客为首之人大声说道：“大金帝国和大宋王朝相距千里，不便结盟，我大金帝国已同大辽王朝罢兵息战，结成兄弟盟国，尔等快快滚回你大宋国罢，否则我大金铁骑杀来，非把尔等杀光殆尽不可”。那刺客说完之后，王师中立刻大声说道：“绝对不可能，你家国师大人完颜吴乞买与我是故交，我等在蓬莱知府衙门会谈之时，他曾承诺会促成宋金海上之盟，共同出兵灭辽，你大金帝国怎能出尔反尔”。“哈哈哈，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送死吧”。说完之后，随着为首的刺客一声令下，顿时万箭齐发，王师中、马政、赵良嗣等不得不上船出海。赵良嗣怒不可遏地大声说道：“想不到大金帝国也是这般言而无信，这海上之盟我们不要也罢”。说完之后，赵良嗣便与王师中、曹孝才、高药师、郎荣等乘船逃走。见众人走远之后，耶律大石终于撕下面具，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目，向旁边的耶律弩哥说道：“大人，大宋国使臣已经愤然离开，看来宋金结盟灭我大辽之计休矣，我辽金罢兵息战指日可待了”。“嗯，大石林牙深谋远虑，我耶律奴哥佩服。此番促成辽金和谈，罢兵息战，大石林牙当居首功，本官一定禀报皇上嘉奖”。耶律奴哥说完之后，耶律大石转眼看了他一眼，于是唉声叹气地说道：“我大辽王朝立国两百多年，从来没有经历此番和谈的奇耻大辱，若我大辽王朝不借此机会休养生息，图谋东山再起，我等有何面目面见列祖列宗”。“唉，是啊。我只担心和谈之后，满朝上下又的歌舞升平，谁还会记得我大辽练练战败之耻和你我今日的奇耻大辱啊”。“大石兄弟，别管那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耶律奴哥说完之后，与耶律大石恢复了真实打扮，快步向会宁大辽王朝使臣住所走去。三日之后，完颜吴乞买召见耶律奴哥、耶律大石等大辽使臣，带来了大金帝国同意辽金和谈，罢兵息战的约定，耶律奴哥、耶律大石终于促成了辽金的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