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耶律大石三箭六雕

    “百里无人一片荒，刺史前来治北疆。泰州百里沃野土，炊烟袅袅北大仓”。算上十三岁时担任松州刺史至今，二十九岁的耶律大石经营泰州之地已经十六年。他效仿当年的南院大王在燕云十六的做法，同时结合泰州之地水草丰茂、树木丛生、天寒地冻之状，与百姓们一起游牧放羊，开垦种田。如今，当年仅仅有一百零八人流犯百姓松州，已经成了城墙坚固，良田沃土不计其数，百姓数万，将士数千的坚固之城。“阳春三月一片好，良辰美景思故乡”。看着高山之处一片洁白的雪山，喜爱诗词的萧柳顿时想起了上京城的一切。他出身高贵，自小在父亲萧兀纳的呵护下长大，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从来没有经历流离失所，挨饿受冻之苦。然而，自从嫁给耶律大石之后，因耶律大石节俭，不喜奢华，因此即便是贵为刺史大人的他，身处天寒地冻的泰州，也过着与平民百姓无异的日子。衣着单薄的萧柳冷的瑟瑟发抖，只得常年蜗居热炕之上，足不出户。同时，看着餐桌上的粗茶淡饭，她食不下咽，每每想起自己上京城的豪华家园，她都暗自流泪。然而，即便是富贵人家，也不能沉迷在琴棋书画诗酒花的丰满，也得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骨感，他们的泰州富庶之都，已成了大金帝国的眼中钉肉中刺。因此，耶律大石不得不带着将士们强练兵马，修筑工事。这天，他召集众人升帐议事，郑重其事地说道：“各位，如今我大辽王朝新败，女真人的大金帝国取得了节节胜利。因此，想我泰州之地接下来与大金铁骑之战不日即将到来，不知诸位有办法保全我泰州之地”。耶律大石说完之后，为首的萧翰里剌率先说道：“启禀大人，大金帝国如日中天，势不可挡，我泰州地广人稀，战将不足。但城墙坚固，已形成易守难攻之势。若大金帝国铁骑杀来，只有长期坚守不出，方能事半功倍”。“是啊大人，如今在您的治下，我泰州粮草充足，将士用命，可以一战”。萧翰里剌和慕容安说完之后，老态龙钟的萧山咳嗽了一声说道：“大人，凭借您的智慧，只要我泰州文武和百姓上下一心，守住泰州基业不在话下。然而，大辽王朝已经气息奄奄，我担心的是大辽王朝大厦将倾啊”。萧山说完之后，耶律大石突然面如死灰，沉默了片刻之后缓缓说道：“萧山老伯多虑了，我大辽王朝两百年基业，怎么可能一蹶不振，护步答岗之败以后，皇上和朝廷大臣们会痛定思痛，重振大辽雄风的”。他说完之后疏了一口气，看着坐着沉思的众人，突然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说道：“如今，我泰州之地军民一心，粮草充足，百姓安居乐业，乃我大辽王朝未刷不多的富庶之地，我等作为泰州父母官，一定要舍身忘死，为数万百姓保住这来之不易的基业”。“因此，我耶律大石决定再下力气整顿军马，修筑城堡，势必将大金帝国的虎狼拒之门外”。“慕容安，你熟读汉书唐史，有经天纬地之才，本官任命你为泰州长史，总管泰州政务，安抚百姓，发展生产，为保卫泰州提供源源不断地粮草和兵源”。“萧翰里剌，本管任命你为泰州大将军，总揽军务，厉兵秣马，未雨绸缪”。“耶律顺、乌拉圭、乌拉布、萧海、萧同里、萧家里，尔等作为副将，协助萧翰里剌强练兵马，修筑工事，打造我泰州铜墙铁壁之地”。“萧山老伯，您就做我们泰州的内参大人吧，不决之事有你在我才放心”。耶律大石说完之后，众人连连点头称赞。突然，一旁的萧翰里大声地说道：“启禀大人，眼下正是阳春三月，正是全体将士集中狩猎，以训促战的最佳时机，不如我等南下辽金边境狩猎，一来强练兵马，二来威慑大金帝国边境守将”。萧翰里剌说完之后，耶律大石摸了摸胡须，看来兴致勃勃的萧翰里剌、耶律顺、乌拉布等众人之后大声地说道：“好好好，传令下去，好酒好肉准备着，狩猎巡视结束以后，痛饮三天”。说完之后，众人分头行动。三日过后，除了慕容安等少数文官留守刺史府以外，耶律大石骑着高头大马，左手拿弓，右手拿刀，肩上还站着一只草原至宝海东青，带着数千人浩浩荡荡地向南边的辽金边境走去。巍峨的大山、茂密的森林、一望无际的草原和徐徐吹来的冷风，全然遏制不住耶律大石、萧翰里剌的激情，数千骏马在辽金边境飞驰。突然，一群大雕从头上飞过，耶律大石顿时勒住马缰，随着他座下的骏马的一声大叫，他瞬间搭起弓箭，三箭齐发，只见六只大雕坠地。正在这时，一旁的萧翰里剌说道：“大人三箭齐发，六只大雕即可中箭落下，真乃神人也”。萧翰里剌说完之后，他身后的数百侍卫随之附和，大声地说道：“大人三箭六雕，英雄盖世；大人三箭六雕，英雄盖世”。众人一片欢呼之后，乌拉圭突然上前说道：“大人，您乃我大辽王朝两百年来第一位契丹进士，还是进士头名，如此天作地和，何不作诗一首”。“哈哈哈，拿酒来”。耶律大石大笑地说完之后，接过萧翰里剌递过来的烈酒，一鼓作气喝了小半壶之后看向众人，片刻之后大声地说道：“阳春三月好风光，马踏河山起势狂。锦绣山河万里疆，泰州将士镇全场”。话音一落，数百将士纷纷鼓掌打气，大声地说道：“泰州将士镇全场，泰州将士镇全场”。此后，随之传来的是耶律大石的哈哈哈大笑之声。不一会儿，他继续带着将士们来到了辽金边境的至高之处，众人已经气喘吁吁，但他却面不改色心不跳，精神振奋。他看着山脚下的大金帝国和北边的泰州之地，叹息一声之后说道：“西岳崚嶒竦处尊，诸峰罗立似儿孙。安得仙人九节杖，拄到玉女洗头盆。车箱入谷无归路，箭栝通天有一门。稍待秋风凉冷后，高寻白帝问真源”。耶律大石说完之后，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过了没多久，萧翰里剌看出了他的心思，缓缓地来到了他的面前说道：“大人您放心吧，有我们八千泰州将士和数万百姓在，泰州会固若金汤的，大辽王朝也会安然无恙的”。说完之后，耶律大石立刻转过身来，双手搭在萧翰里剌的两肩之上，深情地看向精神振奋地众人，露出了舍我其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