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少侠请斩妖 > 第一百五十一章: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第一百五十一章: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妖物主动讨封的并不在少数。多以民众为主。问上几句诸如“你看我像人像神”之类的话。如果民众回复妖物“我看你像人”“我看你像神”,对于妖物来说,便是一个不错的“讨封”。相当于隐隐得到了天规认可,在日后修行大有益处。通常,这种“封敕”并没有实质性的天规效力。身份上仍旧是“无恶不作”的妖。牧南自是知道其中道理。但冒险向道人讨封的,属实有些另类。有多少道人见到未封敕的妖物便杀?牧南调侃道:“你怎么确定我会给你封敕,而不是打入轮回?”鬼面蛾慌忙将头伏在地上,小心的回道:“齐小小祸乱三里庄,都能得到一份封敕,田娥猜想,上师一定是个性情中人。因此斗胆在此等待这份仙缘。”见牧南没有搭它的话茬,它斗胆道:“如田娥确有歹心,筑基境界又怎会任由齐小小炼气境多次逃脱?”“有那么几分道理。”牧南继续说道:“封敕倒无不可,但扰乱凡间民众,并非无罪。”鬼面蛾知道讨封一事,已是板上钉钉。连忙说道:“上师,田娥愿护佑周围百里一方平安,以偿业障。也……也能得一份香火。”妖物修行与普通修士不同。若是有香火念力加持,在修行上便会多几分神性。无论是日后渡劫,还是修行速度,都大有益处。“是眼馋了那几分香火!”牧南点破了它的真实意图:“不过,如是兢兢业业护佑一方周全,倒也无不可,但日后若是作乱,我自会送你去无间炼狱,受那无边业火焚烧赎罪。”鬼面蛾把头埋得更低了,腿微微打战,哆嗦道:“上师,田娥作为无封敕在身的妖修,敢等上师封敕,自是做好了护佑百姓安居的准备,又怎会自毁功德?请上师明察。”话已至此,牧南也不好多说什么。轻挥量天尺。的天通泰、封敕轮回!人伦!“妖修田娥,今敕封你为骆驼山鬼面姥,护佑百里方圆十年不受妖邪侵扰,风调雨顺。期满后自可修行大道,你可服气?”鬼面蛾激动着,连连叩首:“多谢仙师,多谢仙师!”“好生护佑一方,自是少不得香火鼎盛。齐小小便是鲜活的例子。”说罢,一道金光自量天尺打入鬼面蛾的躯体。鬼面蛾两翅间的骷髅头像在氤氲的光泽下,转而带了几分慈祥。牧南点了点头。再御聚魂棺,向着贺州风月楼方向飞去。蒋申说他会到风月楼当打手。说得好听点,是护院。说得难听点,就是大茶壶。不过,毕竟他是巡天监出身,且有筑基期修为。在风月楼倒不用给客人们沏茶倒水及打杂,只抱着膀子在门口壮壮声威,就把钱赚了。“蒋申,一年不见,怎么面黄肌瘦的?”蒋申到了风月楼有些时日,一直兢兢业业,未曾触碰过一个姑娘。牧南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打趣他罢了。“我说今天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牧……”人来人往许多,蒋申不好叫“副旗长”三个字,灵机一动改口道:“牧爷怎么有闲暇来风月楼?”对于牧南的到来,他并不意外。巡天监来人,多为情报。牧南身肩三旗副旗长之职,至风月楼有些公干实属正常。而牧南却毫不避讳的说道:“我听闻大奉朝的西洲曲尤为著名,特来赏上一曲。不知道风月楼可有人擅长此音?”蒋申一愣。怎么自己的猜测一点边都不沾?他是来找乐子的!不得不说,过了初始的错愕,蒋申的反应可圈可点:“牧爷算是找对人了。这西洲曲不知是何人作词,清辞俊语,连翩不绝,令人‘情灵摇荡’,再配上咱风月楼的独家曲谱,可谓大奉一绝。让多少达官显贵、大修大能流连而忘返?”西洲曲乃是牧南所书写,怎能不知道其成熟精致?但他最好奇的莫过于风月楼做了何等曲谱附和。“行了,安排个唱得好的清馆,我听上一曲便走!”蒋申一脸贱兮兮的笑容,带着猥琐询问道:“只要一个清馆?”“只要一个清馆!”牧南说罢,抬腿迈入风月楼。别人若是不识得他,尚有情可原,但鱼人确实第一眼便认了出来。且不说他第一次来风月楼险些与老鸨打起来,单是他那师父,就极难相与。整整一天耀武扬威的,鱼人连屁都没敢偷偷的放一个。但碍于老鸨的交代,一切保密,也不好当面点破:“爷,里面请。”说着自然而然地引着牧南来到香间。“熟客啊!”蒋申的油滑,是风月楼出了名的。尽管鱼人已经做得不动声色,还是没能逃过他的“法眼”。当然,这种场合,自然不能少了陶红。一番客套和恭维后,她试探地问道:“风月楼有超度一事,请上师出手,不知……”“哦?”牧南不解:“风月楼不能超度鬼魂?单是蒋申便有筑基修为,超度对他来讲应该不是难事吧?”陶红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师有所不知,曾有个野道人来风月楼占尽便宜,却出不了一颗灵石。为了震慑宵小,老妇人将其魂魄镇压在枯井里,于今已是四十九载。”“风月楼也是够狠的!略施小惩便可,镇人魂魄四十九年,还不怨气满天?”牧南没有直指陶红的手段过于偏激,将事情推给风月楼,给她留了脸面。“上师说的是。”陶红拱手,继续说道:“现在那野道怨气盈天,若再不超度,怕是会给风月楼引来祸端。不瞒上师,以风月楼现有之力,实难对其进行超度。老妇人斗胆,请上师超度其往生。”牧南叹了口气。这等怨魂,已不能用普通超度流魂的手段送其往生。而风月楼背靠巡天监,有天规遵循,又不好直接将其神魂俱灭。确实有些棘手。“且带我去看上一眼。”陶红听罢,亲自开门引着他来到后院的枯井旁。现场情形,确如陶红所言。野道人的怨气几如实质。初春时节,已是冻人不冻水,但井口处却积冰如寒冬,凝而不化。可见怨气之深。牧南祭出量天尺,拎在手里,吩咐道:“撤去镇压符篆,闲杂人等退出后院。”陶红屏退众人,招手将已残破不堪的封镇符篆击碎。“画地为狱、思答慈容。戒律!”在符篆破碎的瞬间,牧南轻挥量天尺,一道金光闪过,笼罩在井口上。“桀桀!”随着井内传来渗人的笑声,井口涌出浓雾,喷薄而出。只几息时间,整个后院便完全笼罩在浓雾之中。“我胡集道爷重见天日了!”话音起,一道褐色魂魄冲天而出,砰的一声撞击在戒律光圈上。“自今以后,谁还敢阻阻挠本道爷!”原来,这个来风月楼嫖了不给灵石的人,唤作胡集。“胡集!”牧南暴喝一声:“还不知悔改么?”“哼!”胡集冷笑:“我不过是玩了几个姑娘而已,何至于被风月楼压在井下四十九年!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么?”“哼!”牧南同样冷哼一声:“古人云:贪者白嫖之源,贫者白嫖之始。你不反思自己之过,反倒责怪他人之失,端得无耻!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胡集桀桀一笑,大言不惭:“我等修士求道求之本心,顺意而为。岂能为身无分文而压抑天性?我倒不似你等,被服儒雅,行若狗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