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伤势严重’的杜笙已经回到家里。
因担心他会遭到后续伏击,刀疤全、哈皮陈等人都留守了下来。
这让杜笙哭笑不得,但有些事暂时不能声张。
还好飞机及时赶回来,有这位内应打掩护,他才得以溜出来。
从窗户旁回到楼道,杜笙没有下楼,因为下方也有小弟镇守。
他快速检查了一下随身物品,一柄槍、两个弹夹、一柄匕刃、穿戴的白银褂甲
确认没有遗留,这才往楼上走去。
来到楼顶后,一个飞身助跑,杜笙凭借《单手跨栏》的优越性,直接跃挂在隔壁护栏上。
一撑,一翻,便上了阁楼。
他没有停下动作,如法炮制又往旁边跃进几栋楼。
期间甚至随手将晾在阁楼旁的外套与棒球帽顺走。
来到楼下,此刻杜笙已经出现在隔壁街道,连装扮都变了。
而角落处,早就停放着一辆摩托车。
他戴上头盔,取出钥匙启动,直奔北角而去。
受伤是个很好的掩护,加之刚结束首次和谈,正常还会有一次。
所以今晚动手,谁都意料不到!
更不可能怀疑到自己头上。
要是做得隐蔽一点,甚至能将锅甩干净!
至于江湖规矩不动热武器,呵呵
只要没露踪影,没人看到,谁知道是自己干的?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鼎真夜总会附近。
杜笙还特意挑选在撤退路线的后门,将帽檐压低,然后翻墙穿巷而过。
不得不说,单手跨栏这个技能绝对被小瞧了。
最起码今晚,它必须算首功!
夜总会前门一般都有镇场子的人,所以杜笙绕到后门排水管处。
他单手一撑,双足连点,抓、握、挂、撑攀爬动作犹如教科书一样,
没有借助任何工具,瞬间便攀上二楼,没有惊动任何人。
就算是世界上顶级的攀岩高手看到这一幕,肯定都会忍不住赞上一声。
杜笙来到二楼走廊,混在顾客群中正常行走。
今晚不知道是不是有乐队驻场,客流还是挺多的。
二楼大多是卡座,抬眼可以看到一楼舞池与歌舞表演。
此刻随着火爆音乐震耳欲聋,不少人正在劲歌热舞。
而像杜笙这样打扮异类,压低帽檐的人也有不少。
这个年代,正是奇装异服盛行的时候。
杜笙打量一眼周围,的确有不少穿着学生服的培酒女生。
至于是不是墙上宣传的大学生,这个以后有机会再验证。
他靠在光线黯淡的地方行走,搜寻着丁益蟹是否在场。
结果只是扫了一眼,便发现了踪影。
这厮不愧是混不吝,身上带伤都还出来鬼混。
此刻正在左侧包厢放浪形骸,不但左拥右抱,还口出狂言骂骂咧咧。
至于骂谁,杜笙掏了掏耳朵,选择了屏蔽。
这里毕竟是忠青社的地盘,即使丁益蟹被剥夺头衔也没人敢轻视,身边小弟不少。
其中除了之前见过的牛威、阿莱等人,连新投靠过去的謿州幇牛涛也在。
杜笙也不着急,现场人太多,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还好不用等多久,丁益蟹就摇摇晃晃站起,还单手搂着牛涛的细腰。
“益哥,放水不带小妹,带男人是什么懆作?”
“哈哈,你们这些俗人不懂!”
“当然是换换口味啦!”
“.”
丁益蟹不管外人打趣,大摇大摆搂着小白脸模样的牛涛走向卫生间,
期间不仅肆无忌惮挑逗对方,还伸手抄谷底,惹得牛涛嗔笑不断。
杜笙看得直摇头。
难怪这厮得性病,简直是荤素不忌啊。
他懒得看这秽眼一幕,率先来到卫生间。
“玛德!看什么,都给劳资滚!”
丁益蟹似乎受不了别人异样眼光,还没来到卫生间,就远远大吼怒喝。
一些打算放水的顾客,直接被他赶了出来。
随后,就听得哐当一声,卫生间大门被关上。
杜笙都不知道怎么说好,帮着清场这是嫌死得不够快?
而且隔间都不进,直接在外面污言秽语起来。
‘看来连槍都用不着了,可以换另一套嫁祸方案。’
杜笙心中感叹,动作可不慢。
“嘭!”
开门后不等对方反应,一脚便踹翻两人。
噗呲!
随后匕刃一刺一抽,丁益蟹与牛涛连反抗都做不到,心脏爆开一朵血花倒地。
临走前,还迅速将俩人的耳朵割了扔进粪坑。
狂人每次灭人满门时,都会将仇家的左耳割来泡酒。
如此血腥怪癖的嗜好,在江湖上根本不是秘密。
由于外面音乐太吵,将惨叫声掩盖了大半。
外面守着的小弟反应慢了半拍,大惊着飞快踹门冲进来,却只看到一抹身影从窗户跃出去。
杜笙在骑车返程途中,找了个僻静地方将外套、棒球帽、手套等脱下烧掉,匕刃扔进江里,这才重新上路。
回到家,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杜笙绑回绷带,又成了一名伤员。
说起来,《战地救护》堂堂一个急救技能用在这里,的确有点屈才了。
“飞机,东莞哥醒了没,坤哥似有急事找!”
这时,就听到吹水达在外面不时询问,火烧眉毛一样。
因为守在门边的飞机一直沉默,又不让人进去,他不急才怪。
还好被杜笙故意支开的张丹丹与阿彤还不知情,否则这会儿已经隐瞒不住了。
“进来吧。”
杜笙心下好笑,但声音透出虚弱,没好气骂了一句:
“吹水达,你特么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干什么?”
吹水达讪讪一声,跑了上前:
“东莞哥,真不是我故意要打扰你休息。”
“只是刚刚坤哥那边传来消息,说忠青社丁益蟹遇害,让我们提高警惕加强戒备什么的。”
“卧槽!死了?”
杜笙满脸错愕,声音不由拔高几分:
“今晚不是正在谈判吗,怎么死的?”
吹水达犹豫了一下,道:
“坤哥骂骂咧咧说忠青社不想赔,干脆杀了丁益蟹嫁祸给狂人,以此反咬一口!”
杜笙:“.”
靓坤不愧是靓坤,脑洞真大。
对方打电话来,这个不出所料。
只可惜,谁也想不到下手的人是他。
包括靓坤,也没怀疑过杜笙。
反而认定丁孝蟹想要玩人死债消的把戏。
原本打困顿的刀疤全,一下子清醒过来,追问道:
“现在什么情况?”
吹水达交友广泛,得知不少内幕,咂咂嘴巴道:
“听说丁益蟹与牛涛在夜总会被人捅死了,左耳朵全被割去,道上的人都说是狂人做的。”
“忠青社那边很多人都叫嚣着要跟我们开战,丁孝蟹快压不住了。”
杜笙自然希望忠青社乱起来,但关键还得看靓坤那边,问道:
“坤哥怎么说?”
吹水达道:
“坤哥肯定不会受这种冤枉气,正在大肆召集人手,今晚很可能要打一场。”
刀疤全跃跃欲试:
“东莞哥,如果总堂同意开战,我们这边也要出人吧?”
“蒋先生估计会默认,但不会给予多少支持,最后还是得靠我们。”
杜笙对总堂不抱希望,靓坤也没指望其他堂口会支援,想了想道:
“战场大概率就在观塘与北角,我们这边也不可避免。
这样吧,伱、飞机、吉祥各自抽调八十人手过来,先防守为主。”
“鲤鱼门、三家村、马环村周边那些场所与店铺,这两天晚上暂停营业,等看看情况再说。”
一旦打起来,忠青社肯定先砸场子,然后趁机抢地盘。
而鲤鱼门、三家村、马环村太近北角,遭受威胁肯定最大。
至于靓坤那边,肯定不会认怂,也必然打着插旗想法。
不过靓坤的目标,很可能瞄准忠青社大本营。
按照杜笙的预估,打起来几千人大战应该不至于,但几百人混战还是有可能的。
而主力肯定是靓坤出,他这边要顾及防守,多半是打辅助位。
这正符合杜笙想法,反正不管怎么打,钱是靓坤出的。
而自己还是个‘伤员’,这两天都不大可能上场,正好在后面捡漏!
另外不管两边谁胜谁负,对他来说都是一片大好。
要是靓坤身边人挂得七七八八,他就有机会摸进核心圈。
甚至展望一下话事人位置。
要是忠青社死伤惨重的话,也有利于他扩大规模。
他也不贪,地盘扩大小半圈,一只脚揷进北角就行。
至于技能碎片这些,自然多多益善。
不然他费心费力挑起这场斗争,是为了什么。
另一边,北角。
“查到具体线索没有?”
丁孝蟹看似平静,但饱含怒火的目光似利剑,看向现场几位心腹。
两个兄弟接连横死,哪怕他再冷静,愤怒的火焰仍在不断积压,似火山即将爆发。
丁旺蟹、黎勇、肥雄、雉鸡等人眼中都迸射出仇恨火花,但迟迟搜刮不出对手,这让他们无比屈憋。
最终还是脾气火爆的牛威拍桌怒道:
“依我看,根本不用再查,直接找靓坤要人就是!”
他是丁益蟹的心腹,曾经还被杜笙差点搞死,早就想打回去出一口恶气了。
肥雄也点头,双眼跳动着怒火。
“靓坤以为我们不敢打,这是在变相施压!”
“现在所有罪证都指向狂人,对方如此猖狂,摆明就是不将我们放在眼内!”
“不错,让靓坤交出狂人,给益哥报仇,否则就开打!”
“靓坤不代表洪兴,何况我们还有东星撑腰,怕它个毛啊.”
一时间,不少人都喧闹起来,愤怒叫嚣。
上次丁利蟹被杜笙砍死,技不如人地盘被抢他们无话可说。
但这次都欺上门来了,要是还无动于衷,他们忠青社以后不用混了。
丁孝蟹目光阴沉不定,伸手一压:
“你们先去召集人马,晚上12点过后要是靓坤还不给说法,那就打!”
(本章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