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棠没有回答陆知熙的问题,而是快速地将方才从空间里瞬间移动到男人衣服里的首饰装好,对赵荀道:“还不把这贼搬到车上去。”
虽然赵荀这个人暂时能用了,但陆知熙的事,她并不打算让他知道。
是以,就让他和那些村民一样,误会这个男人是贼吧!
陆知熙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嫂嫂是在报复她,顿时不再多言。
那男人中了毒药,完全没有任何反抗力。等回了宅子,江棠棠便把赵荀支派了出去。
她拿了一根铁棍,递给陆知熙,“去,先去把他打一顿,出了气,我们再问。”
陆知熙想着方才所受到的惊吓,心中就迸射出一股滔天的恨意。
她接过棒子,就朝着男人打去,一直打了十几棍子,将男人打晕过去,才算作罢。
不过这还不算完,等陆知熙出过气后,江棠棠拿了一桶水,将男人泼醒,“说,你是谁?老实交代,不然我一定让你后悔来过这世上。”
这么面生,突然出现在庄子里,还对陆知熙下手,她不相信是巧合,更相信是早有预谋。
男人抖抖索索道:“先……先给我解毒!我……”男人话没说完,又药效发作,抽搐起来。
江棠棠嫌弃他这样太过浪费时间,就给了一颗药丸,“这个只能管一刻钟,你老实交代。你要是敢说一句假话,你这辈子也别想解毒。”
为了得到解药,男人没敢耍花招,江棠棠问什么,他答什么,很快,江棠棠就弄清楚了事情的起末。
原来这男的叫周季泽,是周玖娘的弟弟。因为上次说亲不成,他在书院遭到了很多人取笑。
后来周玖娘又因为收买人去江棠棠的铺子闹事,被官府抓去判了苦役,再没人给钱供他上学花销,他心里憋屈气愤,便想出了这么个昏招。
决定先与陆知熙生米煮成熟饭,等陆知熙破了身子,成了他的人后,不愿意也要嫁给他。
陆家有钱,又舍不得女儿吃苦,不得多陪点嫁妆?等成亲后,那些钱还不都是他说了算。
他算盘是打的好,不过因为陆知熙之前一直在铺子里帮忙,甚少出门,他一直找不到机会。
直到今儿陆知熙落单,才迫不及待地铤而走险。
周季泽一口气交代完,然后不顾身上的疼痛,“砰砰砰”往地上磕头,“我知道错了,我是鬼迷了心窍,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两位仙女饶了我吧!”
江棠棠一脚踢过去,“你倒还挺会做梦!”
做了这么恶毒的事还想她放了他,当她是菩萨呢?
“你说了,只要我老实交代,你就给我解药的?”周季泽想着方才毒发时的感受,就头皮发麻,他双眼赤红地看着江棠棠,声音阴郁道:“你骗我?”
江棠棠心情很好地道:“对啊!就是骗你啊!”
“贱人,我杀了你!”周季泽暴跳如雷,想要朝着江棠棠动手。不过还没能挣扎着站起来,又摔了回去。
毒再次发作了。
江棠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抬脚,朝着他的胯下重重地踩去。
陆时晏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仿佛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仿似鸡蛋从高处落下来,碎裂的声音。同时,感觉胯下一紧。
他是太久没回家了吗?怎么媳妇变得这般凶残?
江棠棠转头,就与他的目光对上。
这时候,江棠棠的脚,还踩在周季泽身上,没有收回来。
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时候,被他撞见。可能是太过诧异,太过紧张,江棠棠不但忘了把脚收回来,反而又重重地踩了一脚。
空气中,再次响起惊天动地的嚎叫声。
江棠棠被那嚎叫声吓了一跳,脚下一抖,差点摔倒。陆时晏适时地扶住她,关心道:“没事吧?是不是吓坏了?下次这种粗活,让我来就好。”
江棠棠想着自己刚刚做的事,脸颊发红,“夫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刚才在附近出任务,听人说你遭了贼,就随便回来看看。”
不过看他小媳妇这气愤的样子,显然不是遭了贼这么简单。
遭贼,只怕是对外头的说辞。
想到此处,陆时晏倏地一冷,她媳妇还是太过善良了。对待这样的登徒子,只是踩碎蛋,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躺在地上疼得大汗淋漓的周季泽突然觉得浑身发冷。明明外头春光明媚,他却仿佛正置身于数九寒天。
江棠棠正要说话,陆知熙突然道:“嫂嫂,我就先出去了。”
江棠棠想着两人虽是兄妹,但年龄到底大了,她在这也尴尬,便连忙点头道:“你先去房里休息吧,一会我就来,给你弄好吃的。”
陆时晏拧眉。
妻子虽然胆大,与一般女子不同。但遇到这样的事,再是坚强的女子,心里只怕也受不住。
妻子虽然怒,但对自家妹子,会不会太小心翼翼了一点,说话还总带着点儿哄孩子的感觉……
除非……
江棠棠知道他这人聪明,还心细如发,肯定早发现了什么,也不瞒着,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陆时晏垂眸看着她,突然抬手,将她拉入怀中,“谢谢你。”也还好你没事。
江棠棠背脊僵硬了片刻,就顺从自己的心意,把头靠在他怀里。
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却没有什么难闻的汗味,而是一种清冽的草木香。
而且真正靠在他怀里江棠棠才发现,这人并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么瘦,他身上肌肉紧实,肩膀宽阔,让人很有安全感。
江棠棠脑子里再次不合时宜地想起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为了让自己别胡思乱想,江棠棠胡乱扯了个话题,“你有办法处理他吗?”
似感觉到她的不自在,陆时晏缓缓松开她道:“一会我走的时候,把人带走。保证他以后再不能害人。”
江棠棠的确有些不自在,特别是,脑子里像电影一样,反复播放着一些他流汗的画面。
她莫名觉得嘴有点干,目光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又快速移开,“那你什么时候走?在这附近执行什么任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