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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金鳞老祖

    黄袍中年道人,乃是金鲤观观主,号曰金鲤道人。

    不过他这金鲤观和道号,都是自起的,实际上是一野修,并非道门正宗。

    他看到南边一红衣女子踏月而来,脸色大怒。

    “敢挑我金鲤观,给我去死!”

    他右手一点,瞬间于道袍中飞出十几道黑色魂影,化作无常恶鬼,驭风掠空扑咬而去。

    竟是一位六境鬼修。

    红衣飒然,踏月而来的女子,正是郭楠君。

    面对十几条无常恶鬼,驭风扑咬而来,她却毫无惧色。

    只见她双手从容掐诀,拈出天女镇鬼印,往前一推。

    轰!

    十几条无常恶鬼瞬间被震散,同时天女镇鬼印威势不减,继续压向远处的黄袍中年道人。

    《上清六甲秘术》除了请降六丁六甲十二尊神外,亦有是十二道玄奥法印。

    这天女镇鬼印,便是其中一道。

    经过碧落天本源洗炼,加上苦修,郭楠君已经突破到了五境,比起当初遭遇断刀宗殷殃时,不可同日而语。

    天女镇鬼印一出,诸鬼湮灭。

    金鲤道人见释放的十几条无常恶鬼,瞬间被震散,脸色大变,急忙扔出一面铜镜,发出幽黄光芒护体。

    “锵——”

    天女镇鬼印打在幽黄铜镜上,品阶不低幽黄铜镜应声而裂,化作废铜。

    同时天女镇鬼印也消散了。

    金鲤道人见状,一阵心疼,这件五品幽黄护体铜镜,乃是他的师尊金鳞老祖,赐予他的保命法宝。

    曾经为他抵挡住了好几次致命攻击,今天却一击而毁。

    另一边,天女镇鬼印刚一消散,郭楠君又捏出了第二道法印:天女伏魔印。

    迅速压来,毫不停歇。

    金鲤道人面色一冷,咬牙道:“如此逼迫,当真以为我怕了你?你想送死,那本道就成全你好了!”

    他双手也连连掐诀,周身登时一片幽暗,不见月华。

    一层又一层黑色诡雾,凭空浮现,霎时笼罩方圆几十丈,其中更有无数鬼影、骷髅、阴尸漂浮。

    【鬼雾唤阴大法】!

    金鲤道人也施展出了看家神通。

    郭楠君却无惧,只全力运转灵力,推出天女伏魔印。

    轰隆——

    天女伏魔印与鬼雾唤阴大法碰撞在一起,爆发出巨大声响,伏魔灵力与鬼雾阴力激荡在一起,把金鲤观彻底震为废墟。

    郭楠君倒飞出去,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

    而金鲤道人更加狼狈,不仅嘴角同样流血,还遭到了反噬,差点要压不住体内拘禁的那些阴魂、鬼物。

    那五境红衣女子之强大,超乎他的预料。

    他一六境中期修士,正面碰撞下,竟然讨不了便宜。

    简直是见鬼了!

    他一无心再战,再打下去,可能会陨落于此。

    如此想着,他便转身化作一道幽影,形如鬼魅,向北方遁去。

    “师尊,带上我们!”

    两位徒弟看他要走,急忙大喊。

    他们刚从金鲤观废墟里爬出来,此时见师父不敌,哪里还敢留下。

    金鲤道人听到呼喊,扭头看了一眼,长袖一挥,甩出一道诡风,卷席住两位徒弟。

    却不是要带他们一起走,而是朝后方扔去,以阻滞那红衣女子。

    “师父你——”

    嗖!嗖!

    两枚飞刀穿过,金鲤道人两位徒弟,便都倒下了。

    红衣飒然的郭楠君不管他们,踏步渡虚追向金鲤道人。

    同时一股神圣而明煌的气息,从她体内爆发出来。

    逃遁的金鲤道人察觉到身后异样,回头一看,顿时大骇。

    “道门请神术?”

    他急忙捏碎一枚符丸,呼喊道:“师尊,魂种要被人劫走了,快来救我!”

    喊完再次【鬼雾唤阴大法】。

    轰!

    所有黑雾、鬼影、骷髅、阴尸,包括金鲤道人本人,全被从郭楠君体内跨步而出的金甲神灵,一拳轰碎。

    只剩下他的一缕残魂,被拘禁而回。

    “别杀我,我的师尊乃是金鳞老祖!”金鲤道人的残魂惊恐大叫,十分害怕。

    郭楠君以三柄飞刀,挑刺着金鲤道人,以及他那两位徒弟的残魂。

    听到金鲤道人求饶带威胁的话,她脸上无有一丝波澜,只冷冷地看着他们。

    不一会儿,就有一道强横而恐怖的身影,从北边掠空而来。

    “谁敢杀我金鳞老祖的徒弟?”

    那恐怖身影人未到而声先至,透着冷厉与强势。

    郭楠君抬头望去,却没有什么反应。

    在左侧她不远处,一位青衫书生悬空而立,迎接那掠空而来的恐怖身影。

    刷!

    恐怖身影于百丈之外停住,乃是一身形枯瘦、面容阴鸷的金袍老者。

    环视一圈,自称金鳞老祖的金袍老者,阴冷道:“就是你们要杀我徒儿,劫我魂种?”

    郭楠君不说话。

    悬空而立的李往矣,则摇了摇头。

    金鳞老祖冷笑道:“本座已至此,你还想否认?不嫌晚了点么?”

    李往矣再次摇头道:“伱理解错了,不是要否认,而是我们要杀的,不止你的徒子徒孙,还有你。”

    金鳞老祖被气笑了:“啧啧,一个区区一境的蝼蚁,还想杀我金鳞老祖?”

    “小子,你是从哪个山沟里冒出来的?”

    “看你也像个读书人,不如你给自己准备一個墓碑,直接一头撞死过去,省得老祖我动手,也免你受一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劫难。”

    李往矣却轻摇折扇,淡淡地道:“一个八境野修,也敢称尊做祖,谁给你的胆子,敢行此僭越之事?”

    金鳞老祖闻言,面色一沉。

    李往矣却依旧闲散淡定。

    这金鳞老祖他有听说过,乃是流窜于北止戈洲南境、东境的一位八境后期野修,在这两域都做了不少穷凶极恶之事。

    但因其遁法诡谲,而又行事周密,往往行一凶就换一地。

    几个大国的镇妖司、缉凶衙,包括一位八境墨家游侠,想要追捕他,都未能成功。

    今夜却如此气势凶煞地掠空而来,想必是知晓左近没有强者。

    更或者,他口中的魂种,也就是小枝的魂体,对他很重要,所以顾不得遮掩了。

    “师尊,就是这两人要劫魂种!他们是打三十里亭过来的,你看,他们身上都沾染了魂种的气息!”

    金鲤道人见师尊迟迟不动手,忍不住大喊起来。

    他只剩一缕残魂,又被蕴含神力的飞刀挑刺着,十分痛苦,如受极刑。

    金鳞老祖听到徒弟的叫喊,收回查探周遭的神识。

    盯着李往矣,阴冷道:“竟然不是诱饵,没有宗师在暗中埋伏,真是只有你们两条小虫子,想要劫我魂种,坏我好事。”

    “还真是好胆呀,啧啧……”

    金鳞老祖冷笑起来,而后金袍飘动,打出一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