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疯了?
有人看向陆煊的眼中浮现出同情来,这个少年衣着虽然破旧了一些,踩着一双打了补丁的布鞋,但整体看上去却很干净,给人以舒服的感觉,不自禁便心生欢喜来。
只是可惜了。
一个监察署的老油子叹了口气,断言道:
“这孩子命不长了。”
一旁的小年轻有些不满,忿忿道:
“那孩子说的也没问题啊,先来后到本就是天经地义,那个什么白象馆主还敢在这儿杀人不成?”
“为何不敢?”老油子反问。
“因为,因为......”小年轻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修行者便是大老爷,超脱联邦律法,只要不犯下天怒人怨的事端惹出【北宫】或者遇见更强者,不然还有谁能制裁他们么?”
小年轻陷入沉默。
而与此同时,前台。
白象馆主淡漠的注视着眼前少年,并没有动怒,反而笑了起来:
“好好好,好啊......我就说应该立法,凡俗见修行者当跪,那些人不愿意,不干,现在好了,一个臭虫都敢与我这般说话!”
顿了顿,白象馆主对着陆煊淡淡道:
“小娃娃,你可曾想过你的死法?”
陆煊拱了拱手,认真道:
“不曾。”
“那要不要我告诉你,你是怎么死的?”
说着,中年人身子微微前倾,似欲出手,而陆煊则是皱了皱眉头,好奇发问:
“这位先生,你是打算在监察署大楼里面打死我吗?”
陈小雨拼命的朝着陆煊摆手,想要他低头服软认错,说不定能逃得一条性命,她有些懊恼,自己刚才就不该多嘴!
只是......这个少年怎么比自己还迟钝,都招手示意这么久了,半点反应没有......
而白象馆主则是笑了起来,居高临下,以玩弄将死猎物的姿态开口:
“是又如何?修行者不入法典,百无禁忌,小臭虫你不知道么?你成功让我发笑,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来选择自己的死法,如何?”
陆煊没有回答,只是又微微做礼,诚心诚意发问:
“即便打死人,都没事情吗?”
“有仇就没关系,不然吾等如何凌驾于你们这些臭虫之上?”白象馆主咧嘴一笑:“而你妨碍了我,便是有仇......好了,到此为止。”
说着,他平静的伸出手掌,就要朝着陆煊压落过去!
大厅里头,无论是小年轻还是老油子,都轻声叹息,都别过脑袋,不忍去看接下来的一幕,
有工作人员则是转身跑去清洁间,打算拿来拖把,拖去片刻后的满地血污,
而陈小雨则是捂住了嘴,一双眼中满是惶恐和懊悔,正要发出惊呼!
忽然。
“白象馆主,还是给监察署一个面子吧?”
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白象馆主动作一顿,陈小雨脸上则是浮现出惊喜之色:
“署长!!”
来的也是一个中年人,穿着监察署的衣服,身上自有一股子威严在。
白象馆主微微眯了眯眼睛,很勉强的做了一个礼:
“见过季宗师,不过季宗师,这似乎不在监察署的管辖范围内吧?”
大步走来的季署长淡淡开口:
“所以我说了,给监察署一个面子,在外面我不管你和你背后的【武馆同盟】怎么做,但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是安分些好。”
顿了顿,他又笑了起来:
“当然,你也可以不给我、不给监察署这个面子,不过到时候就看你们武馆同盟愿不愿意花大代价护住你了。”
“季宗师在威胁我?”白象馆主再次拱手,一些围观的人也都各自交换目光,明白这件事情已经演变成监察署与武馆同盟的一次交锋!
季署长平静的看着白象馆主:
“我的确在威胁你,你不是喜欢以强凌弱么?现在是我强,你弱,威胁你又如何了?”
白象馆主神色阴晴不定,半晌,他不怒反笑:
“好好好,既然季宗师都发话了,我不给这个面子倒是显得我不对了。”
顿了顿,他侧目,看向那衣着破烂的少年:
“你若离开监察署,便立刻暴毙,事后我还会找到你的亲朋好友......别误会,我不是嗜杀之人,大肆屠戮也容易招来大祸,但他们如果发生什么意外,那便与我无关了。”
显然,白象馆主是将气撒在了陆煊头上。
不等陆煊开口,季宗师此时又说道:
“小娃娃,你可愿意加入我监察署?做个文职,到时候谁还敢袭击你,便是在挑衅整个监察署。”
白象馆主神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看来季宗师是诚心要与我作对,与武馆同盟作对?”
“是又如何?”
有围观者此时啧啧称奇道:
“唔,那小娃娃算不算因祸得福?不仅性命保住了,还能加入监察署,也算得上是一朝冲天了吧?”
“还不好说。”另一人摇头道:“这下子那小家伙已经处于监察署与武馆同盟的漩涡中心,过了这一个坎,自然海阔天空,过不去,还不是一个死字?”
“总是有些机会的,我看他干干净净,心头也有好感,倒还真不忍心看着那孩子死在当场。”
在围观者窃窃私语时,
陆煊忽然朝着季署长做了一个礼:
“多谢这位大人的好意,但是,不用了,我就不加入监察署了。”
话音落下,大厅再次陷入死寂。
陈小雨一个趔趄,围观的人也都目瞪口呆,他们脑海中都闪过了同样的一个想法来。
这娃娃,还真是个傻子啊??
季署长皱了皱眉头,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白象馆主哈哈大笑了起来:
“季宗师,人家都看不上你这么个监察署,就不必强人所难了吧?”
顿了顿,他又要开口,却被陆煊打断。
“这位大人,他刚才说修行者有仇报仇,杀生不罪,是真的么?”
季署长愣了一愣,下意识的点头:
“是有这么个规矩。”
“那就好。”陆煊再做一礼,旋即看向了白象馆主,脸上浮现出灿烂笑容:“我观阁下言行,绝非善类,实属祸害。”
陈小雨眼皮狂跳,季署长也眯了眯眼睛,心头来了些兴趣,这个少年想要干什么?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呐......
白象馆主神色一沉,强忍着出手的冲动,冷冷道:
“本来还想看在你拒了咱们这位季宗师份上,饶你一命,看来你不珍惜。”
陆煊不答,只是再一拱手,再一叹息:
“阁下何故逼我?既如此,便还请阁下赴死,为此间除一害。”
“你......”白象馆主正要呵骂时,却见那少年踏地而腾空,砖石迸裂间,他双拳举过头顶,做抱钟状砸落!
巨大的力道震荡而开,气浪滚滚爆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