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政平静的目光下,孙涛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玉盒。
在见到孙涛拿出玉盒后,其余四人皆是脸色大变,如临大敌般的看着孙涛。
“孙道友,没这个必要吧?”
“是呀,孙道友,这幻神符珍贵无比,用在这小辈手中会不会不值得……”
在见得孙涛几人的神情后,赵政虽然不知道那“幻神符”是什么东西,但也绝对不想以身试险,当即取出来一张玉符。
在孙涛将灵力注入玉符时,同一刻赵政也将玉符捏碎了。
孙涛手中玉符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以一种不疾不徐的速度飞向赵政,而赵政手中的玉符在捏碎后,一个万丈巨掌,便出现在这天地间,将所有人都笼罩在内。
巨掌所散发出来的威势,压得除赵政以外的所有人匍匐在地,除了惊恐不已的看着赵政外,就剩下满地的求饶声。
在被那“幻神符”击中后,赵政便失去了一切感知。
…………
一声啼哭,划破寂静的黑夜。
幼儿的哭喊喧闹声,在贫苦的山村中响起,站在房中的接生婆,眉开眼笑的说道。
“好消息啊,是个男娃啊!”
躺在床上的虚弱妇人,听到是个男孩,憔悴的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笑容。
“男孩好啊!”
“长大了可以帮忙负担家里的压力。”
此时外界寒风呼啸,大雪纷飞,蹲守在这小小房屋之外的中年男子,在听到屋中传来的啼哭声后,终于是松了口气。
在询问过里面的接生婆后,男子推开门扉,随着冷风步入屋中,仔细确认后,看着那睁着双眼嘤嘤嘤的男娃儿,脸上也是露出了喜色。
看着躺着床上虚弱的妇女,男子赶忙又跑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碗,香飘飘的气味在房间中弥漫开来。
“辛苦了,来先喝点鸡汤。”
看着躺在床头的妻子,汉子眼中带着关心,语气温声道。
也只有这个时候,终日里为了生计奔波的夫妻二人,互相之间才有时间温情一番。
“当家的,娃儿还没取名字呢,明天你记得去镇上的道观求个名字。”
“好好好,明天就去,明天就去……”
时间在孩童的嘤声中悄然流逝。
翌日,清晨。
男子早早便出了门,只为去镇上的道观为自己的孩子求个名字。
在妇女期盼的眼神中,男子直到傍晚才回到家。
手中拿着一张纸,高兴的大声说道。
“道长给了我个字,说这个字读政,我们的孩子以后就叫赵政。”
“赵政好名字啊,孩子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
…………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转瞬春秋。
时年天降灾祸,有飞火划落大地,致使不少疆域受到波及,开始了持续一年的干旱荒年。
尤其是赵政所处的这座小山村,更是凄惨,庄稼几乎是尽数凋零,秋季尽是颗粒无收,各家各户皆是人心惶惶。
至于有钱人家,倒是可以直接去购买粮食,但大部分穷苦农民可就惨了。
何为农户?
以田为食,四季耕种。
对于普通的乡村人家来讲,那几亩田地,就是一家数口人的立命之基。
对于只能指望田地生存的他们而言,这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干旱大地,颗粒无收,无疑是会饿死人的。
所幸,赵政所在的家庭中还有一些余粮,可以供一家三口继续生活一段时间。
但似乎是老天并不眷顾他们,今年的冬天格外漫长,家中的余粮也已经吃完。
赵政的父亲,那个早早便被生活压垮了身子的庄稼汉子,终是没有抗住。
拖着疲惫之躯,去四处低声下气的借钱,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借钱哪有那么容易。
在寻找生计法子无果之后,他满心绝望的回到了家徒四壁的屋檐之下,有些迷茫。
蜡黄而又枯瘦的脸上有些无神,他抱着双臂,不知要如何是好。
局限于眼界的问题,这汉子一生都困锁在这几十里地的范围内,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
因此眼下摆在他面前的,貌似就只有一条路了。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赵政,眼角通红。
不过五岁的赵政,此时就默默的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
他看着这父亲面上露出的挣扎神色,有些疑惑不解。
若是事有转圜,谁又愿意亲手卖掉亲子。
可要是不卖的话,这一家人,怕是谁都活不成。
世事艰辛,莫过于此。
翌日,清晨。
天色不过才蒙蒙亮的时候,赵政的父亲便将他唤醒。
这庄稼汉子强行挤出几分微笑,带着赵政吃过最后一顿于这贫寒之家而言,尚且算是丰盛的饭食之后,便带着他打开了房门。
赵政的父亲并未说出此行的用意,他没脸说。
而赵政也没有开口询问,因为他也懂什么。
二者一大一小,走于道路之上,虽是父子,可却更像是陌生人一般,有一股淡淡的疏离感,萦绕于他们之间。
赵政父亲此行的目的地,是数十里外的小县城,也是他这一生去过最远的、最繁华的地方。
眼下大旱,同乡村民们自顾不暇,想要换些银钱,只有那些县上的大户乡绅们,才会愿意花上些银子收留这个岁数的孩子,买了他们的卖身契,充当奴仆使唤。
如无意外,若真将卖身契拱手交予他人之手,这辈子哪怕是有通天之能,估计也难以脱离奴籍,更莫说是出人头地了。
赵政乖巧的跟着父亲,一直向镇上走着。
远处有着一个道士向着赵政两人走来,在擦肩而过时,道士微微顿住。
“这孩子……”
道士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时至今日自身武学也算有成。
可毕竟年至六十,随着气血越发下滑,道士心里清楚,自己今生应是先天无望了。
不知为何,在这乡野之间见到的一小小稚童,却叫他心中升起了几分找个衣钵传人的心思。
倒也算是有缘。
道士面色平和,左掌托于胸前,对着赵政父亲微微颔首,随后开口询问道。
常年习练武道,一身气血浑厚,即使被宽大衣服所遮掩,但道士一身实力,仍是叫这庄稼汉子有些惶恐,于是一五一十的就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