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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桥氏有二女,皆国色也

    “难!难!难!”

    听萧霖说想让张绣也被许劭一评,桥蕤笑着摇了摇头,一连说了三个难字。

    生怕萧霖不理解,他又解释道:

    “昔日曹操微时,受我从父指点,尝卑辞厚礼向许劭求评。

    然劭鄙其人而不肯对,曹操便伺隙威胁,劭不得已,方才言曰:

    ‘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操方大悦而去。”

    桥蕤说到曹操的时候,目光中露出一抹鄙视。

    萧霖并未注意,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问道:

    “然后呢?”

    “后司空杨彪辟,举方正、敦朴、征,许劭皆不就。

    时有人劝许劭仕,劭对曰:

    ‘方今小人得志,王室将乱,吾欲避地淮海,以全老幼。’

    ……遂南至广陵。”

    看到桥蕤说到这里又是闭口不言,萧霖顿时就急了,再一次催促起来:

    “然后呢,你倒是说啊!”

    桥蕤朝祢衡望去。

    后者瞪了他一眼:“看我做甚,你愿说便说,不说便罢!”

    因为这段时间跟祢衡共事,桥蕤对祢衡的性格已经颇为了解,闻言笑了笑,便继续说道:

    “许劭到广陵后,扬州刺史陶谦礼之甚厚。

    然许劭不自安,告其徒曰:

    ‘陶恭祖虽外慕声名,然内非真正。其待吾虽厚,却不可长久,不如去之。’

    许劭离开后,陶谦果捕劭之宾客。”

    看到桥蕤又双叒叕一次在说到最关键处停了下来,萧霖就怒了:

    “下面呢?许劭去了哪里?你倒是说啊!”

    “……下面没有了。”

    萧霖把眼一瞪,“佑维,你莫不是在消遣我等?”

    “并非如此”,桥蕤正色道,“彼时曹操征徐州,略地至东海,所过多所残戮,许劭也不知去向。”

    “这样啊……”

    听到这里萧霖总算是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恍然大悟般说道:

    “你先前说难,便是此缘由?”

    “正是!”

    人都找不到,还怎么评论。

    另一方面,就是算是找到了人,许劭愿不愿意评价张绣也是两说。

    当然这个原因桥蕤就没有再说出来。

    萧霖暗称可惜,祢衡却是面露不屑。

    只是三人都不知道,被他们讨论的许劭在离开徐州以后就跟了刘繇。

    并且不久前已经在豫章跟张绣见面,还给出了评价。

    “都督,都督!”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跑上城头,气喘吁吁地对桥蕤说道,“主公有令,拖住刘偕,他不日即到!”

    跟着就把一封信交给了桥蕤。

    瞧着张绣熟悉的笔迹,桥蕤迅速把信看完,大喜道:“太好了,这次定叫刘偕和刘晔有来无回!”

    “我等既能来,便也能走,任谁也拦不住!”

    皖城外的大营,刘晔正在向刘偕分析当前的局势。

    其实这次他是不赞成出兵的。

    先前孙策派使节从江东来,告知张绣离开庐江的事情。

    还特意奉上财物,以谦卑的言辞请求刘勋攻打皖城。

    刘勋大悦。

    要知道更早的时候他还担心孙策会因为自己成为了庐江太守这件事情来攻打舒城呢。

    如今看到这个自己忌惮的对手这般做派,他又怎么能不高兴,怎么能不快乐呢?

    对于孙策的说法他也是坚信不疑。

    因为孙策的使节把各种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派到居巢和皖城的探子也报说这两地前段时间的确是有大队兵马调动的迹象。

    众人得知此事,自然都是齐声祝贺,只有刘晔觉得事有蹊跷。

    他毕竟年轻,没有城府,自然被刘勋看了出来。

    当被问起的时候,他也是实话实说:

    “皖城城坚池深,攻难守易不可旬日而举。

    若我军兵疲于外,则国内虚,若魏延乘虚而袭我,则后不能独守。

    是将进屈于敌,退无所归,若军今出,祸今至矣。”

    刘勋表示刘晔说得很有道理,然后拒绝了他。

    因为张绣在皖城另立庐江郡的事情,刘勋一直耿耿于怀。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放弃?

    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无视刘晔的建议。

    所以干脆兵分两路,让族弟刘偕和刘晔去打皖城,自己去攻居巢。

    主要是居巢城小,要比皖城好打得多。

    再者一旦真的出现什么变故,自己逃回舒城也更方便。

    刘晔无奈,只能跟刘偕前往皖城。

    唯一让他欣慰的就是,刘偕不像刘勋那样刚愎自用。

    在攻打皖城遇到挫折以后,他便果断把指挥权交给了刘晔这个谋士,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

    双方就这样有来有往打了一段时间,刘晔渐渐摸清了桥蕤的套路。

    比刘勋强。

    但强得有限。

    此外皖城兵力也的确是不足,这种事情做不得假。

    这也让刘晔的担心渐渐消失。

    如今他不求刘勋能打下居巢,只要拖住魏延,不被他赶过来就好。

    刘晔在地图上勾勾画画,最终一拳砸在桌上,抬起头看向刘偕:

    “将军,若无意外,三日之后我等便可破皖城!”

    “好!”

    刘偕也不怀疑,闻言便喜上眉梢:“吾尝闻城中桥氏有二女,皆国色也!”

    刘晔愣了愣,“将军的意思是……”

    “吾早已想好,待破城后,由某自纳小桥,吾兄纳大桥。”

    刘晔听到这里已是有些哭笑不得,“将军可知那大桥和小桥便是桥蕤之女?”

    “什么,居然是那家伙的女儿?”

    刘偕还真不知道。

    一开始觉得让桥蕤当了自己的老丈人有些不爽,但转念一想却又高兴起来:

    “桥蕤背弃主公,投靠张绣,可谓不忠不义,如今若能当其面霸其女,岂不美哉?”

    刘晔沉默不语。

    比起刘勋、刘偕两兄弟,他对桥蕤的观感自然是更好。

    只是桥蕤先前战败投降张绣,如今两人立场对立,已经变成了敌人。

    哪怕觉得刘偕想法不妥,但他也不好说什么。

    况且看刘偕那股兴奋劲儿,哪怕自己不同意也没用。

    如今他能指挥全军,也是因为刘偕首肯。

    换言之,作为主将的刘偕随时都能够收回指挥权。

    想到这里他便点了点头,“待城破后,一切便由将军作主。”

    说是这么说,他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要偷偷把这个消息告诉桥蕤,最好能让他把两個女儿先送出城去。

    毕竟祸不及家人。

    至于桥蕤,要杀要剐也已经不是他说了算。

    他在内心长叹一声:

    “甚矣,汝之不慧!

    桥公你为何要投张绣?

    此人虽强于刘勋,却也无法与袁术相提并论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