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先天非凡物,万载聆圣始道生。脱胎转世为天命,今日方知我是我!
小爷哪咤,石矶何在?”
一声诗号道完,哪咤自觉吐出胸中一口沉郁之气,道心再度平复下来,连修为都似隐隐有突破之感。不由暗道,难怪娘娘要我来这凡间走一遭,看来这红尘洗涤果真自有玄妙。
“踏……踏……踏……”
不待哪咤多想,就见洞中缓步走出一美妇人。这美妇人带鱼尾金冠,着大红八卦道袍,麻履丝绦,凤目斜睨,正冷冷的盯着自己。
哪咤心道,此人应是石矶无疑了。想我与她有杀徒之仇,不共戴天,此间必不能善了。
打人不过先下手,此地是她巢穴,多做纠缠反为不便。且那云中子尚不知敌我,暗中窥伺,或别有所图。现今我无论做何手段,都恐落他算计,不若一力破万法,大力出奇迹!
想罢,不待是石矶多言,哪咤用力拎起乾坤圈,劈头盖脸就朝石矶一下打将出来。
却说那石矶见到哪咤,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这下她还尚未问罪,哪咤却反而抢先扔圈打来!再想到刚才云中子还在劝她,不要招惹这哪咤,可现在这情况,是她是石矶非要招惹哪咤吗?去你云中子的天命,今日我石矶还非要逆了你阐教的天!
石矶左手轻易拿住,凝聚了哪咤全身法力乾坤圈,右手抽出太阿剑,就朝哪咤斩来。“好孽障!先杀我徒,竟还敢行凶!如此戾气,今日我岂能容你!”
见此情景,哪咤面瘫的小脸上,第一次露出一抹惊讶之色,心道,好修为!想她石矶不过区区一个截教不出名的弟子,怎生这般了得?
不是传言说截教只有八大亲传,可与我阐教十二金仙并列,其余万仙不过乌合之众嘛?这位怎有如此实力,怕是比之师尊都不遑多让了!难道她就是截教暗中隐藏的底牌杀器?
不好,这是个局,太大意了!跑!我身上的阐教封神气运不容有失,速退!还得把此事通知师尊,对了,还有云中子可能叛变了!我一定要活着出去,把消息传回阐教!
想罢,哪咤怒喝一声,挣命般舞动混天绫,竟成遮天蔽日之态,似要拼命。
石矶大笑,把绣袍往上一迎,只见张扬的混天绫,就乖乖落在石矶袖里,不再挣扎。打眼再寻哪咤,却哪还有刚那拼命的身影,只剩天边余一道遁光急急而去。
石矶暗道,“倒也滑头。”赶忙提气,也驾一遁光追去。
……
二人边打边逃,不多时就到了乾元山金光洞下。哪咤逃的气喘吁吁,石矶也打的心惊肉跳。
说来也怪,这一路上怪事连连,每每在石矶要捉到哪咤时,总有意外发生。一会是鸟兽袭击,一会是旱地惊雷,甚至还有一次是一个流火的丹炉从天边坠落,好死不死就朝她石矶砸来……
真真就好像老天爷,都在拦着她抓哪咤一样,越追石矶越心惊。难道那云中子所言竟是真的,这哪咤当真就是天命所归之人?那他说我会身死道消之事,难道也……?想着石矶不由打量起十二分精神,在金光洞外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太乙。
……
再说这哪咤,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到了乾元山,赶忙就躲进金光洞中,望见师父太乙真人就下拜行礼,“师父在上!”
太乙真人面容清俊,鹤发童颜,身穿黑白阴阳道袍,正蹲在自家莲花池旁喂鱼呢。一见是哪咤,遂才起身,整了整道袍,“你不在陈塘关好好修行,何事如此匆忙?”
哪咤虽然有些气喘,说话却一如既往的冷淡,“详情听说……吧啦吧啦吧啦……总之如今那石矶应是截教底牌,现已追至洞外,而师叔云中子业已叛变,师父还请早做决断!”
瞠目太乙真人(⊙o⊙)!为什么我听完了,啥也没懂呢?不就一射箭误伤人弟子事件,哪来这么多弯弯绕绕?你咋就中计了?人石矶咋就底牌了?我师弟咋就叛变了?徒弟啊,你的逻辑在哪里?对不起,师尊我阅读理解没学好,没明白你的意思……
最终太乙无奈一笑,对哪咤用命带回来的情报不屑一顾,怜惜的摸了摸哪咤的小脑袋。
“别想太多,云中子师弟是你师祖当年亲自抱回来的。还是我和你十一个师叔伯们,一点点看着长大的,不可能叛变。
想来他不过看你闯祸后,打算帮你说和两句,谁想竟被你当作如此小人?啧啧……让他知道了,怕不是得气死?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大意了,中计了,我看那会你要是不动手,跟石矶进去,好好的道个歉。一旁又有你云中子师叔的面子在,你哪还会被追到我这来,真是没事找事。
说你笨吧,你还挺抖机灵,说你聪明吧,你这也不是个聪明样。还什么石矶是截教底牌,就她这披毛戴角卵生羽化之辈,也配?唉,你先在这洞内躲着,且看为师怎么替你去收了,她这个所谓的截教“底牌”!呵~,敢追杀我太乙的弟子,她石矶也配?”
哪咤依旧面无表情,对太乙真人得出的结论,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只淡淡道。
“不是师父以前一直教我人心险恶,跟我说我身负封神大任,切记万事小心,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嘛?”
太乙闻言,将要出洞的脚步一顿,捂脸深深低下了头,“我让你万事小心,不是让你这么个小心法啊!算了,算了,也罢!一切都是为师的错,是为师没教好你。”
天呐!教成了这个样子,我这以后可怎么和女娲娘娘交代啊!娘娘,太乙我有负重托,我对不住你啊!o(╥﹏╥)o</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