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四,晚,月亮已经挂在了天上。
烛火旁,沈青竹终于完成了最后一针,她微微低头将线头咬断,起把这蓝色的长衫展开看了看,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将衣衫叠好仔细的放在一边,她这才感觉肩膀甚是酸痛,眼睛也满是干涩。
穆云玉看向她,开心的道,“累了这么多天,终于缝好了,这一针一线,陈公子定然会喜欢的。。”
沈青竹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笑着说道,“希望相公能喜欢吧。”抻了抻子,她说道,“姐姐没事的话陪我去外面坐一会儿,透透气儿?”
……
沈青竹和穆云玉坐在院中的石桌旁。
顺心提着灯笼蹲在蔓儿边,听她讲一些自己从来听过的稀奇古怪又引人入胜的故事,眼中异彩连连。
抬头望向天空中的明月,沈青竹缓缓道,“月亮越来越圆了,夫君离家已经有二十四天了,不知道这一路上怎么样,有没有遇到麻烦。”
穆云玉看着沈青竹微微扬起的侧脸,说道,“妹妹放心,陈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子越近中秋,天上月亮那旁边的缺口就越来越小,越来越美满。
每一次沈青竹在这院中,她总是会担心陈宁,担心他吃的怎么样,穿的怎么样,受没受伤,找没找到亲人。
穆云玉就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然后安慰她几句,实则她自己的心中何尝不担心呢。
……
陈宁离开沧州城后,宁记剧院按照计划在八月份有条不紊的开张了。
本以为一起都准备的很妥当,但是宁记剧场的火爆程度还是在林老的意料之外。
宁记剧场的演员们按照陈宁的意思,在开业之前,早早就开始在沧州城的街头巷尾,天桥茶馆进行宣传演出。
故而第一天开业,便几乎是座无虚席。
而等到剧场第二的节目单出现穆云玉的名字后,票刚刚开售就被一抢而空。
甚至已经有人发现其中的商机,开始倒卖宁记剧场的门票,沧州城竟然出现了黄牛。
穆云玉这个名字,成了宁记剧场的活招牌。
在七夕诗会后,穆云玉因为陈宁的一诗一词在沧州城声名鹊起。
如果她还在玉露阁,这种名声随着玉露阁的经营消费可能会被慢慢的消耗。
但是恰巧,她竟然在那时候选择了赎。
名声正盛时突然在沧州城人间蒸发,这让多少书生学子每晚辗转反侧,抓耳挠腮的难以入睡。
多少人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响起穆云玉幽幽的叹息,“夜长人奈何。”
以前没有见过她的人,就仿佛是心中埋下了一根刺。
而见过她的,和朋友应酬的时候都感觉自己高人一等,吹嘘着曾经有幸一睹芳容的场景,将其当成一种谈资。
就是在这种形下,宁记剧场的演出单上出现了穆云玉的名字。
一石激起千层浪。
穆云玉参演后,宁记剧场的火爆程度可想而知。
这样几天下去,林老就发现自己的精力远远不足以打理宁记剧场。
陈宁不在家,剧场有难处他自然找到了沈家,找到了沈青竹。
可偏偏剧场对沈青竹来说也是新事物,而且她这边因为酒坊的事却是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手在去协助林老管理剧场。
她想起了穆云玉。
对于穆云玉,沈青竹也早有耳闻,说起来她听说穆云玉最开始还是因为陈宁的诗词,为此甚至还吃过她的醋。
和穆云玉简单的接触了下,沈青竹便知道,让穆云玉协助林老打理宁记剧场,可行。
穆云玉开始打理宁记剧场后,自然和沈青竹的交流也越来越多。
慢慢的就成了朋友。
马上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沈青竹突然想亲手为陈宁缝制一件衣衫,这想法一出现在她脑海中就挥之不去。
偶然间和穆云玉说起,发现穆云玉竟然会女红,便让穆云玉每教她如何做。
她们二人平时除了边的小丫头都没有什么亲密的朋友,越聊的投机,也越发现彼此相合。
命运就是这么神奇,看似人生完全没有相交的两个人,就这么成为了亲密的朋友。
……
第二,沧州城的城门刚刚开启,陈宁四人便进了沧州城。
“终于回来了!”
陈宁在沧州城城门外发出了一声感叹。
他们去的时候,到颍州城便用去了十天的时间,而返程先从铜门关到颍州,又从颍州到沧州城,也只用了六天半的时间。
因为除了沈青梅外,陈宁三人返程时放弃了车马,换上了铜门关吴恒所赠的骏马,速度自然上了一个档次。
越是靠近沧州城,陈宁越是归心似箭,他算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是近乡切。
对于他来说,相对于金沙县,沧州城沈府才是他的家。
一路上快马加鞭,八月十四晚几人就赶到了沧州城,无奈城门已经关闭,他们也只得去临近的县城休息一晚。
再次回到沧州城,看着熟悉的街道,陈宁没有一丝逗留,直奔沈府而去。
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沈青竹。
......
吱呀。
蔓儿推开房门,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隐约间见到前有道人影闪过,入了内院。
她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去,眼前却是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人影。
“怎么了?”
蔓儿后,顺心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懒懒的问道。
蔓儿不确定的说道,“刚才好像看到一个人影,有些像是姑爷。”
顺心道,“什么啊,想你家姑爷想的出现幻觉了?”说着,她蹦跶到蔓儿边,神秘兮兮的说道,“蔓儿姐姐,你是不是喜欢你家姑爷啊。”
蔓儿小脸顿时红的如同红苹果一样,如同被一只踩了脚的兔子,一下子蹦了起来,伸出双手向顺心抓去。
“你胡说什么呢!”
顺心一边当着蔓儿上下乱抓的小手,一边向后退去,却还是没有躲过,被蔓儿扑倒在了上,只得求饶,“诶呀,蔓儿姐姐,呵呵呵,我错了,错了!”
蔓儿不依,两只手在顺心的脖颈,腰间扫过,在顺心的痒痒上不停的抓来抓去,弄的顺心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连求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