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丁修的速度全面爆发,感官全开,一进树林便劈飞了一个试图偷袭他的黑衣人。
紧接着,一脚踹向一棵碗口大小的树,树下当即掉下一个人。
还没落地,便被丁修一刀斩成两段。
“一起上!”
眼见丁修如此凶残,对方也不再隐藏了,纷纷冲了出来。
这时,卢剑星与沈炼也冲了过来,与对方展开了一场恶战。
按对方的计划,是先施美人计,等那女人接近丁修四人之后,趁其不备撒出一种特制的迷烟。
然后再趁乱一涌而上解决四人。
却没想到,计划尚未来得及实施便已被人识破,也只能硬碰硬了。
可惜,他们碰上了硬茬中的硬茬,本想接个活赚点银子,结果却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中。
这就是江湖。
为什么很多江湖中人花银子大手大脚?那是因为他们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能及时行乐便及时行乐。
不久后,战斗结束。
除了一個黑衣人侥幸逃走之外,其余人等尽数被歼。
活口?
要活口做什么?
就连卢剑星这个耿直人都猜到了,愤愤骂道:“一定是赵公公指使的,他想除掉咱们。”
丁修笑了笑:“这是意料中的事,不奇怪。只是,我没想到那家伙如此的迫不及待,不等我们回京便下手。”
沈炼叹了一声:“估计他也猜到了真相,认定我们借东林党之手除掉了魏忠贤。”
丁修道:“咱们得尽快回京城。只要回到京城,赵靖忠便不敢如此明目张胆,毕竟很多人盯着他。”
“要不,我们抄小路连夜回去。”
“也好,这样明早就能赶到。”
“走!”
翌早。
城门刚开不久,丁修四人便风尘仆仆入了城。
他们一入城,便有人奔向东厂去密报。
“什么……”赵靖忠一听手下禀报,愣了愣,随之勃然大怒,一耳光扇了过去:“废物,你找的什么人?如此不堪一击?”
“公公,是小的错,小的没想到……他们的实力那么强横。”
赵靖忠怒气难消,又是一耳光扇过去:“他们现在回到了京城,想杀他们更难,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公公息怒……”手下吓得跪到地上求饶:“小的,小的还有一个主意,或许……或许可以对付他们。”
“说!”
“公公,都察院佥都御史严佩韦……”
“哦?”
一听这个人名,赵靖忠不由心里一动。
他曾经是魏忠贤的左膀右臂,自然很清楚哪些人是阉党,这个严佩韦正是其中一个重要人物。
而严佩韦不仅仅是朝廷官员,同时还是金刀门门人,府上有数十门客,个个武功高强。
所以……
想明白了这一点,赵靖忠不由冷笑了几声:“你小子总算聪明了一回,严佩韦,算你倒霉。”
说话间,走到桌边写了一封密信。
写完交给手下:“去,将此信亲手交给北镇抚司张英百户,如有闪失,拿你是问。”
“是,公公!”
手下赶紧应声。
……
北镇抚司。
“参见百户大人!”
丁修、卢剑星、沈炼、靳一川一回到衙门,便先去找到了张英。
毕竟这回来了,肯定要先向上官禀报一声。
“你们……任务完成了?”
张英眼神复杂地看着四人。
当初四人一离京,他便长长松了一口气,认为四人这一去,要么被魏忠贤的护卫杀死,要么被赵靖忠暗算。
总之,是回不来了。
却没想到,这四个家伙简直跟蟑螂一样顽强。
卢剑星拱手道:“托百户大人的洪福!”
张英如何听不出话里的讥讽之意?换作以前,他恐怕早就开骂了。
可一瞟丁修,心里无由一紧,挥了挥手:“行了,你们先回去休息,明日再来领差。”
“多谢百户大人。”
这一路的确也跑的有点累,再加上之前一场大战,卢剑星、沈炼、靳一种三人早就想舒舒服服洗个澡,再蒙头大睡一场。
不过,丁修倒没怎么感觉累。
回去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随之便去南镇抚司找裴纶。
“兄弟,了不起,办了件大事。”
一见面,裴纶便忍不住竖起拇指。
“别来虚的,先说说,这段时间京里可曾发生了什么大事?”
裴纶乐呵呵道:“再大的事,那也比不上你们这一趟所办的差事,干的漂亮,好一招借刀杀人。
现在,那赵靖忠就算想杀你们,也得费不少精神。”
“靠!”丁修忍不住比了下中指。
“不是……你比这玩意儿是啥意思?”裴纶一脸迷糊。
“看不懂?”丁修握拳,中间留了一个洞,然后竖起中指捅了捅。
裴纶吓得某处一紧,急急退开一步:“喂,你别乱来啊,裴某可没这嗜好。”
“就你这糙汉?”丁修一脸鄙视。
裴纶一脸意味深长道:“你该不会喜欢伱师弟吧?”
“靠!”丁修当即抡起拳头。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裴纶赶紧赔笑:“对了,此行一定弄了不少银子吧?”
丁修不由比了比拇指:“知我者,裴兄是也!”
裴纶眼神一亮,上前小声道:“说个数,让我激动激动。”
丁修比出一根手指。
“一万两?”裴纶激动得有些变了腔调。
“你可以再大胆一点。”
“靠!”裴纶也学会了,瞪大眼睛:“不会是……十万两吧?”
“呵呵呵……”
“咕噜……”裴纶艰涩地咽了下口水:“你……你不要告诉我说,是一百万两。”
丁修一脸得意:“站稳了,还真就是一百万两!”
“等等,让我抽口烟……”
裴纶从烟间摸出烟锅袋,点燃,美美地抽了几口。
过了一会,突然传出了一声惊呼:“什么?一百万两……”
“砰!”
丁修一脚踹了过去。
这下,裴纶终于清醒了。
“不过裴兄,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这些银子恐怕不好拿出来。”
“怎么了?”
“这老东西的钱,竟然埋在皇宫里。”
“靠!等等……那老阉货会不会是故意骗你的,想让你去皇宫送死?”
丁修摇了摇头:“不,我倒是觉得很有可能。如果他的钱藏在家里,乃至于藏在东厂,恐怕早就被人找到了。
唯有皇宫是最安全的,就算有人想到了,但是皇宫那么大,去哪里找?总不能把皇宫挖地三尺吧?”
这么一说,裴纶不由若有所思:“嗯……有道理。”
丁修又道:“皇宫里的钱先不用急,咱们现在也用不了那么多钱。不过,那家伙在京郊还有一个小院,里面也藏了一些。”
裴纶眼神一亮:“那咱们什么时间去取?”
“先不急,现在不知有多少人暗中盯着咱们,等风头过了再说。”
“对对对,不急……现银呢?你以小子的性格,不可能说连一点现银也没捞到吧?”
丁修一脸意味深长拍了拍裴纶的肩:“亏不了你,今晚暖香阁,我请客。”
裴纶眉开眼笑:“知我者,丁兄是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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