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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妙伶清舞于榻前,红袖添香于案侧

    表面上,丁修还是一副谦虚的样子:“闲时倒也信手涂鸦了一些诗词。”

    “那……不知小女子是否有幸欣赏公子诗才?”

    丁修衣袖一挽:“笔墨伺候!”

    周妙彤一脸惊喜地起身:“公子请稍等。”

    随之,走到书桌边磨墨。

    丁修大步上前,走到了周妙彤身后,一手搂紧她的纤腰,一手捉住她磨墨的手,在她耳边轻声吟了一句:“妙伶清舞于榻前,红袖添香于案侧。”

    周妙彤扭着身子,一脸羞红:“公子……磨……磨好了。”

    “嗯,你来写!”

    “啊?”周妙彤一脸惊愣。

    其实,丁修也想捉笔龙飞凤舞,洋洋洒洒如行云流水。可惜,他的书法水平有限,自然不愿在美人面前献丑。

    看来,以后还是有必要练练书法。

    丁修笑了笑:“男人吟诗,美人挥毫,岂不更有雅致?”

    “原来如此……”周妙彤握笔,蘸墨,随之轻声道:“公子,可以了。”

    丁修一边踱步,一边慢呤: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他念一句,周妙彤写一句,最后一句念完,周妙彤不由停下笔,反复看了几遍,眼神变得越发的晶亮。

    “好词!公子真是好文采!”

    丁修一脸谦虚:“哪里哪里……”

    周妙彤忍不住问了一句:“公子,这幅字可以送给小女子么?”

    “当然可以,这本来就是妙彤姑娘你亲笔写的。”

    周妙彤一脸惊喜,曲腰福了一礼:“多谢公子!”

    丁修干咳了一声,意味深长着:“妙彤姑娘,时辰不早了……”

    周妙彤轻咬红唇,缓步上前,默默地替丁修宽衣。

    这是她的命运,她无法抗争。不过,今晚她的心情却有些不一样,或者说,是眼前这个男人有些与众不同。

    她的心,多多少少泛起了一丝涟漪。

    不久后。

    “妙彤……”

    “公子,不要……停……”

    烛光摇曳,屋子里温暖如春。

    犹如,周妙彤此刻的心情。

    日上三竿。

    薛姑姑忍不住来到房外轻咳了一声:“妙彤,时辰不早了。”

    房中,传来了周妙彤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姑姑,就……就快……好了……”

    等了好一会儿,丁修方才打开房门,扶着门框瞟向薛姑姑:“催啥?能不能让人好好吃顿早点?”

    薛姑姑没好气道:“这都快吃午饭了。”

    “也对,要不……在下去姑姑房里吃顿午饭?”

    薛姑姑不由咬了咬牙,嗔了一句:“死相,也不怕吃多了撑着。”

    “哈哈哈!”

    丁修大笑着而去,临走前还没忘记探手在薛姑姑身上揩了一把油。

    说起来,薛姑姑还是很润的。

    只是,这样的逍遥快活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京城又一次变天。

    魏忠贤果然被清算了,皇上一道圣旨,命其前往朱氏一脉的老家凤阳守陵。

    谁都能猜到,魏忠贤这一去,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当年这老太监权柄滔天,不知收了多少干儿子,朝中不少大臣也纷纷依附。

    树一倒,猢狲散。

    一时间,京城风声鹤唳,暗流汹涌,人人自危。

    恰在此时,鲁汉忠找到了丁修说道:“好了,终于替你找到了一个锦衣卫小旗的空缺。

    相关文书已经转递过去,明儿上午你就去北镇抚司报到。”

    丁修心里一喜,拱手道:“多谢大人!”

    “甭谢我,你赶紧走吧。”

    对他来说,丁修就跟瘟神一般,巴不得早点打发走。

    “对了大人,在下在京城没有落脚之处,你看明照坊那处小院……”

    鲁汉忠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想要就送给你,一会儿我让管家把地契给你。不过,你以后千万不要再来找我。”

    丁修竖了竖拇指:“大人,够义气!”

    虽说那院子又小又旧,但真要花银子买,少说也得二三百两,能省则省。

    次日上午,丁修手执文书来到北镇抚司报到。

    真的是无巧不成书,他刚好被分配到沈炼所在的百户所,成为沈炼手下的一名小旗。

    衙门的百户名叫张英,手下管着两个总旗,一个是沈炼,另一个叫卢剑星。

    而靳一川,则是卢剑星手下的小旗。

    “师……”

    当靳一川看到师兄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迎面走来时,又一次跟见鬼一般,差点脱口叫出“师兄”二字。

    要说起锦衣卫这飞鱼服与绣春刀,在大明初期可称得上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就算百户也没资格穿。

    到了如今都快烂大街了,是個小旗就能穿飞鱼服,佩绣春刀。

    沈炼走了过来,瞟了一眼丁修,又瞟了一眼靳一川,忍不住问:“一川,你们认识?”

    丁修笑了笑:“不认识,只是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卑职丁修,见过总旗大人。”

    沈炼点了点头:“嗯,之前听百户大人提过。一川,你先带丁小旗和兄弟们认识一下。”

    “是,沈大人。”

    私下里,靳一川一般称沈炼为二哥,但在衙门里还是规规矩矩称一声大人。

    等到沈炼一离开,靳一川当即拽着丁修走到无人之处,一脸气愤道:“师兄,伱的胆子也太大了,你冒充锦衣卫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到衙门来?”

    丁修微笑着拍了拍靳一川的肩:“不不不,你说错了,冒充锦衣卫的人是你,我是堂堂正正花钱进来的。”

    “你……”

    靳一川吓了一大跳,急急看了看四周,生怕被人听见。

    毕竟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一旦被人发现乃至于被人怀疑,后果不堪设想。

    “行了,你别管我的事,我也懒得管你的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师……”

    “别再叫师兄,当心被人听见,以后我叫你一川,你呢,叫我丁兄、丁大人什么的……别愣着,做你该做的事。”

    “那……银子……”

    “你还得想法子给我凑,别以为我忘了。”

    靳一川咬了咬牙:“好,不过你得多给点时间。”

    “再给你一个月。”

    下午快散值时,丁修本打算去京郊找师父聊聊,汇报一下情况的进展。

    没料,沈炼却召集了一众手下,一脸凝重道:“大家都准备一下,今晚有大行动。”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