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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四章第五个案子31

    “等一下,杜队长。”所长有些犹豫的声音让已经快走进别墅的杜炘脚步停了下来。“这次的受害人身份……有些特殊。算了,您看到那张脸应该也会有印象。总之,这是个不好办的案子。”

    为了处理现场,别墅客厅的窗户已经完全拉开了,本来借助黑暗隐藏的一切此刻都直白的摊开在阳光下。而,杜炘一进门就理解了为什么外围的派出所警察每一个脸色都那么难看。毕竟,这样的现场,就是杜炘看到的次数也不多。

    毕竟是以有钱人作为消费群体的高档五星级酒店,客厅的摆设是追求欧式华丽风格,无论是绣着金线的沙发还是有着漂亮花纹的地毯,在这个场景里都成为了仿佛维多利亚时代血腥玛丽一样的暴力反衬。浓重的铁锈味道就像是粘附在人皮肤上的沼气一样让人的精神在冲击下,沉没直到灭顶!毕竟红色与金色碰撞下的残酷,没有亲眼看到的人,是无法体会万分之一的。

    杜炘看到的第一道喷射溅出的血迹是留在了门厅和客厅转角的墙面上,从下而上,干涸的暗红色像一道丑陋的伤疤一样趴在金色的壁纸上。这只是第一道,一旦转过这个拐角,整个客厅就像个修罗场,就是已经在重案组干了几年的春秋兄弟,看向杜炘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你们一个去询问一下三个目击证人还有酒店的其他员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还有去看看酒店的监控。剩下的,我和许博士来处理。去吧!”

    接过许文博的小助理递过来的鞋套和手套,杜炘倒是有点儿佩服这个小姑娘了,果然是干这一行的料子!自己下面那两个大男人都捂着鼻子,这个小姑娘倒是还能坚持自己的本职工作,许文博看人的眼光倒是不错。这个小姑娘以后应该有发展。

    “怎么说?”杜炘也没浪费时间考虑从哪里开始,直接来到站在沙发前面不知道想什么的许文博附近,一边问杜炘一边自己动手初步检查这个受害者的情况。

    “女性,年龄应该在35-40岁左右,中等身材。目前可以看到的致命伤只有一处,就是这个。”杜炘的话许文博是在回应着,不过,杜炘听的出来,许文博似乎有什么保留。“割喉,凶手下手没有一丝犹豫,从刀口的走向可以看出来,是一个从右向左的伤口,所以凶手应该是左撇子。另外,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和肝温显示,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四个小时,也就是在半夜3-4点这个时间。目测,受害人身上应该没有其他明显外伤。”

    杜炘一边听许文博的结论一边自己也在仔细观察受害人的情况。从女人穿着的真丝睡衣和戴在手上和脖子上的翡翠饰品来看,一方面说明这个女人有钱人的身份,另一方面也说明这件凶杀案跟金钱的关系应该不大,毕竟这些东西凶手并没有拿走。同时……

    “这是一种残酷的处决的杀人方式……”杜炘绕到沙发后面从不同的角度尝试着更清楚的观察伤口的肌肉走向。

    “没有一丝下手的犹豫,整个肌肉的切面平滑而完整,下刀的深度正好3公分,同时切开了颈动脉和器官,死亡时间大概在2-3分钟,非常痛苦。而且……”许文博知道杜炘要问的是什么,稍微侧身让杜炘能够注意到自己身后茶几的位置。“凶手下手的位置应该和你现在的位置差不多。”许文博拉住杜炘正好在试探伤口的手的手腕,模拟凶手作案的过程。

    “颈动脉血流的速度形成的喷射痕迹是连续的。”杜炘和许文博都注意到了受害者正面茶几上的痕迹,以及无法忽视的,受害人衣服正面以及沙发上绒布已经完全被浸润湿漉漉的血迹的留存。

    杜炘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异议。“受害人双手和双脚都被这种塑料固定绳给绑住,这里?”杜炘发现了受害人手腕上的伤痕,抬眼看许文博。

    “嗯,皮肤表面有摩擦造成的伤口,其他部位皮下出血较为集中,应该是……”许文博在拍摄伤口照片留痕的过程中看了一眼杜炘指的地方。“受害人在被绑住后有过激烈的挣扎,所以才会形成这样的伤痕。”

    杜炘站在受害人椅子正后方的位置,试图从凶手的位置,也同时是受害人的视角来判断。

    “如果是从这个位置,”许文博听到杜炘的话也直起腰看杜炘到底发现了什么。“你看,这里就像是电影的最佳观赏位置一样,坐在这里,客厅里的一切都尽收眼底。这是一个特殊选定的位置,凶手把受害人绑在这里就是为了让她能够不错过任何一个动作的,始终处于恐怖的笼罩之下。在最后这一刀之前,凶手施加的是同样残酷的精神虐待。”

    许文博再次打量这个自己进来之后就已经以法医痕迹学的眼光打量过的空间,许文博知道很多人,包括哪几个现场警察,看到这样的案发现场都是因为无法忍受而一个个恨不得晕倒。但,许文博不知道应不应该奇怪自己的不同,是的,以许文博对于自己身体的感知能力,许文博知道自己就算是在进门受到最直接视觉冲击的那一刻,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上学的时候,老师讲过的,具有反社会人格的人。

    是的,虽然不是每一个具有反社会人格的人就一定会成为连环杀手或者作出反社会的事情。但是,对于无论鲜血还是恐惧的无感,这样的基因潜藏在人类的遗传之中,就像是个隐形的炸弹,会根据环境因素的不同而永远沉默或者是爆炸!至少许文博在某些时刻确实产生过这样的念头,当手术刀滑下去的时候,切开的不都是血肉嘛?当红色的鲜血流出来的时候,又为什么会让人恐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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