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狐的手已经打算抓到门把手的同时,杜炘的声音响了起来。“其实你对于卡尔法斯卡雪茄的依赖主要是由于它在烘烤的过程中与燃烧后的挞斯果木挥发的一种生物酸作用产生的三甘核彭茄酶,这种酶对于某些基因中携带beta-特殊基因片段的人能够产生类似于激素作用的效果。你的这种工作还是不要再抽雪茄产生这种标记气味,我哥那有一种替代品取材于卡尔法斯卡当地常年用于雪茄烘焙熏炉旁的植物,效果一样但是没有标记气味。”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是不是遇到过一样携带bet***段的人?”火狐是想拎着杜炘的衣领把他使劲晃一晃赶快吐露出自己感兴趣的信息的,但是一是杜炘现在光着上身,没处着力;二是毕竟是刚刚挨过一刀的人,火狐还怕下手重了。所以火狐只能攥紧拳头,控制自己。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什么叫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火狐一口气简直活生生被杜炘憋住。
“我们都在这个漩涡里面,但总有一天,我会把它破开。”
“不只你一个人这么说,但最后……”火狐毕竟是人到中年,即使一瞬间失态被杜炘挑中了最敏感紧张的哪根神经,但是已经这么多年了,早就兴奋过几回也失望过几回了。再要他因为一个自己都刚挨了一刀躺在床上的人的话而怎么样那是不可能了。火狐离开的身影随着电子门锁轻微的卡拉声音消失了,房间里寂静了下来。窗外马来西亚热情的阳光毫无保留的散发着自己的热情,透过豪华的落地窗,在酒店精心设计的艺术性的地毯上倒是留下了好看的一片光影。就连床上躺着的杜炘的大半身体也处于阳光的关照下,晒得暖暖的。只是杜炘的头部还隐藏在阴影中。虽然刚刚跟火狐调侃了几句活跃气氛是一方面,毕竟是自己哥还有许文博的熟人,总不好弄的太僵。但是其实杜炘心里还真有不少事。现在的杜炘看上去在放空,其实脑海里正在回忆着自己晕倒前最后的画面。
许文博再问amy自己的父亲的事?也就是说秃鹫那边不知道通过了什么方式给了许文博能够确认的关于自己父亲的消息?难道许文博的父亲其实没死?杜炘想了一下,毕竟当时这个案子是自己父亲办的,虽然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说过哪怕一个字关于那个案子的相关信息,但是杜炘相信如果许文博的父亲真的没死的话,那么这件事情肯定和自己的父亲有关。杜炘有点儿犯难的揉了揉眉头。明明有着自己父亲这么个知情人在,但是杜局长的嘴简直闭的比河蚌还紧,别说是自己,估计就算是离家多年的自己的哥哥过去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想到自己的哥哥,杜炘的眉头真是松不开了。虽然一直有联系,但是毕竟亲兄弟但是在那件事情之后却连面都没有见上过一回。虽然一直都知道自己哥哥总是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存在,但是随着自己年龄和阅历的不断增加,尤其是随着许文博的到来牵扯出来的二十年前的事情,杜炘有一种感觉,也许这一切将会变得越来越复杂。也许他们能够揭开二十年前的真相排除掉现在已经隐隐约约出现在他们生活中的阴影。但也许,他们也会像他们的父辈一样或者成为牺牲品,或者不得欢颜。
那么,被杜炘挂念的许文博现在在做什么呢?
十二个小时之前,许文博跟着amy和怪异男人钻进了昏暗的地道,带着对于自己父亲消息的期待走向了未知的方向。
地道走下来并不长,也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到达了另外一边的的出口,虽然还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但是地道中空气里带着的那种微微潮湿的水汽已经让敏感的许文博知道,他们可能是来到了之前在地图上看到的教堂后面不远的一处码头。吉隆坡市内有一条半废弃的河流。原来,在吉隆坡市内没有几条现代化的公路的情况下,市民都是通过这条不算宽敞的河流来从南到北的,在鼎盛的年代,这条河上从早上四五点到后半夜一两点,基本上都是络绎不绝的各种简单的蓬船穿梭其中。但是现在,随着日益进步的现代化交通工具的普及,这条河流满满的被人遗忘,不复见当年的热闹情景,甚至随着城区重心的转移,由于靠近了贫民区,这条河流两边的住户也逐渐追随这金钱的步伐而离开。现在,当许文博随着amy爬出了地道的出口后,眼前看到的只是一个乌黑而且翻着一种酸臭味道的河道。
地道口站着一个存在感很低的老人,就算他现在拿着一盏老式的油灯站在那里为许文博三人勉强的照亮了脚下那么小小一块的路,但是老人本身却依然模糊。也许是由于他身上那身并不破烂但是看上去年头很久的褐色甚至发黑的外套,也可能是因为他那身在马来西亚热烈的阳光下晒出来的深小麦色皮肤,就连老人的光头也被晒成一个颜色。最奇怪的还是老人的眼睛,人的晶状体会反射光线,虽然在黑暗中可能不很明显,但是却多少能够分辨。但是这位老人,虽然许文博为了避免麻烦,只是在出来的时候快速的扫了一眼,但是许文博已经发现,这位老人的眼睛也许是因为白内障或者是其他的眼部疾病,这个眼瞳包括眼白都是那种浑浊的模糊,所以他的眼睛在夜色中你甚至无法分辨是否睁开了。
“带上吧!”amy不知道从哪里逃出了一个黑色的眼罩,还是真丝的,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那种。“睡个美容觉,差不多就到了。这可是我刚刚找代购买回来的,真丝的,还能释放负离子,便宜你了。”
许文博看了看老人脚边只能隐约看到的黑色的篷船,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几个人安静的转移到篷船上,也没有什么高大上的座位,找个自己看得上的角落,靠着不高的船沿靠着。许文博注意到最后上船的老人眼睛应该确实有问题,甚至可能是个盲人,因为老人上船之前用他一直拿在手上的竹竿轻轻的点了点。但老人又不像个盲人,因为老人的脚步并没有试探的意思,每一步都落得很稳。老人走到船尾,不知道从那个地方伸手拽出一大堆的黑色布料扔在三人中间的空白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