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凌亦轩约好交换身份的日期,苟战鲲觉得自己越来越兴奋了。
为了不让替身的事那么快暴露,凌亦轩已经安排好了从宿舍搬出来,美中不足的是到校签字的是他的继母,房子也是由继母安排的。
凌亦轩打电话来的时候,接二连三地道歉,唐斐却觉得这样反而更好。有些人的野心暴露得很快,狐狸尾巴太明显了,好歹还能防着点。
于是,对那座房子的调查,也就交给靳舟和景特助了。
苟战鲲最后一次出摊。
其实最后一次,他去或不去应该没有太大区别了。毕竟他虽然在大学城里摆摊,却没跟多少人有过交集,大部分都是花钱买个安心,算姻缘的学生倒是很多大半都是l大的学生,听说了他这么一位传奇的学长慕名而来,有些纯粹就是来围观他的,还有人把他当情绪垃圾桶,带着奶茶点心来找他诉苦。
他横竖无事,也不反感学弟学妹们前来,混的眼熟的倒是有几个,交换联系方式的却没有。
他比谁都清楚,他们只是想找一个倾诉的对象,而这对象最好是跟他们的友圈没有交集的。
当然,他当年的事迹大概也起到了一定的宣传作用。
想当年,他到l大去报道,第一天就把班草给揍了,第二天狠狠地k了艺术系系草一顿,第三天直接把校草打得跟猪头一样,可谓一鸣惊人。
当年如果不是唐斐帮他说话,又拿出了班草同时劈腿多人、系草私生活混乱、校草同时让一名女同学和一名女导师怀孕的证据,怕是苟战鲲要直接留校察看。这么一个能惹事的小子,竟然迅速在校内蹿红,评价大多都是正面的,都要归功于他打架的时候动作很猛,导致架在鼻梁上的老土黑框眼镜脱落。
比校草还要白净帅气的脸和打人时候利落的姿势被人拍下来挂到校内网上,关于他的帖子炙手可热,不少人故意靠近就是为了一睹真容,情况持续了大半个学期。也就是那一次,苟战鲲和唐斐第一次有了交集。
苟战鲲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仇富,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被地主老财欺压致死,看到有钱人就恨得咬牙切齿。
本来他对唐斐印象是不错的,可在知道他是盛唐集团总裁的时候,整个人态度就变了。
还记得当初,唐斐在黑板上写下名字,同学们都在议论他的身份,还有女生花痴地说“嫁男当嫁唐教授”,还有说光听名字就能醉倒的。苟战鲲不阴不阳地嘀咕一句:“名字有什么好的,斐同蜚,蜚蠊是蟑螂啊。”
就为这事,差点跟前排的女生吵起来。
苟战鲲不跟女生计较,这一头火就转嫁给唐斐了,梁子就莫名其妙结下了。
唐斐确实和那些小个七位数存款的老板不同,他的形象非常正面,生活作风也很严谨,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可苟战鲲不服啊,没有负面新闻他制造点不就行了?
要说打击力度最强的负面新闻,不就要数和男人谈恋爱么?就这一条,绝对能让不少对唐斐花痴的女生转而攻击唐斐。
打定了自以为机智的主意,苟战鲲就开始了掰弯唐斐的漫漫长路。
可惜出身未捷身先死,教授没弯他先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看唐斐就太顺眼了,而唐斐好像从来也没拒绝他的靠近,毫不掩饰对他的照顾。
苟战鲲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被唐斐耍了……
可他醒悟得太晚,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早都已经在校内网上被意淫成唐老师家的小奶狗了。关于他们两人的同人一篇又一篇,看得人脸红心跳。
于是,这货怂了。他爹还指望含饴弄孙呢。
毕业当天,他跟唐斐说,他想冷静一下,以后不会走那么近了。只不过,他会在唐斐可以看见的地方,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联系。
他不联系,唐斐就当他没想好,他每天出摊唐斐每天都会在夕阳西下的时候目送他收摊,这一送就是五年。
如今拿着老同学聚会当借口,唐斐才能名正言顺地靠他,而且也没打算就此远离。
靳舟一直觉得他俩有问题,而且也说了不止一次,唐斐很感谢这位善解人意的师弟。毕竟以独狼佣兵团的情报网络,想查到他和苟战鲲之间的关系,那是分分钟的事。疑而不查,那是师弟对他的尊重。
出乎苟战鲲的意料,等他和唐斐拿着简陋的招牌出现在街角的时候,那地方已经站了不少人。
“他们其实不是不在意你,而是因为你一直都在,他们已经习惯了。”唐斐伏在他耳边,小声说。
苟战鲲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巴巴地跑过去跟这些人寒暄。
送走了这批人,很快就又有一些中老年找过来,说是曾经在苟战鲲这里看过相打过赌,并且为他们的赖账找了很多借口,苟战鲲都一一听着没有任何表示,倒弄得这群人没滋没味。
唐斐知道,这是一种变相的拒绝。
临收摊的时候,终于把所有人都打发走了,有一个姑娘踟蹰着站在马路对面,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狠狠一跺脚向着路对面跑来。苟战鲲却猛地爬起来,冲向那姑娘,狠狠地拽了她一把,两人一起倒在绿化带上。
一辆车逆行,飞速从人行道上碾过,如果再慢一秒,这姑娘怕是要重伤。唐斐抬眼看了看诡异的行车路线,再看看依旧亮着的绿灯,报了车牌号的后三位和车的样式,打电话让景特助查清楚了去举报。
这车是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冲出来的,绝对是在视线的死角上,连唐斐都没看到。他眼色暗了暗,将目光转向苟战鲲。
送走这姑娘,苟战鲲也准备收摊回家。
“你喜欢那姑娘?”唐斐冷不丁开口,声音低沉。
“没感觉。”
“没感觉你摸人家手,还摸那么长时间?”唐斐的口气越发不好。
苟战鲲心里敲响警钟:“我这不是看看手相么?”
“你是看相还是摸相!”唐斐冷哼一声。事实上,苟战鲲帮那姑娘挡了一劫,再算的话也跟普通的看相没区别了,有必要肢体接触吗?
苟战鲲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口中还啧啧有声:“不一样,不一样,盲人摸象,我摸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