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并不比扶苏差!(求订阅)
第172章我并不比扶苏差!</br> 胡亥跟着走了进去。</br> 他依旧对自己的遭遇感到愤愤不平。</br> 嵇恒微微蹙眉。</br> 他回过头,淡淡的扫了胡亥一眼,暗暗摇了摇头,道:“你大可不必这样,就算你在我面前不断走来走去,也改变不了任何事,上次重走开国路时,我就已经说过了,大秦从来没有严格推行过嫡长子继承制。”</br> “你若是真对皇帝之位有想法,大可直接去争取。”</br> “只是不敢罢了。”</br> 嵇恒将酒壶放在案上,小口的品尝起来。</br> 味道微甜。</br> 胡亥面色微沉。</br> 他双眼紧盯着看了嵇恒一会。</br> 并没有开口反驳。</br> 嵇恒将酒壶放在案上,轻笑道:“跟其他公子并无区别,分明对皇位充满着觊觎之心,但却不敢去争,也害怕去争,你们非是害怕争夺,而是害怕失败。”</br> “你们的宗室籍来的并不稳固。”</br> “没有法理。”</br> “就如公子高担忧的一样,一旦你们竞争失败,面临的结果将会无比凄惨。”</br> “所以你们弟兄都不敢争。”</br> 胡亥沉默。</br> 嵇恒说的是对的。</br> 他们并非是不敢争,而是怕失败。</br> 他们输不起。</br> 但扶苏本就比他们年长,过去又有着儒家、楚系一脉势力支撑,一开始便领先他们,他们又怎么敢去争?就算真去争,又能有多少胜算?</br> 胡亥道:“并非不敢,而是争不过。”</br> “大兄相对于我们其他兄弟,优势尽显,而且朝臣大多认可长子继承,只要大兄还在,我们这些弟弟又有几人会为朝臣看重?”</br> 胡亥面色清冷。</br> 他此时也冷静了下来,眼中带着不甘跟愤怒。</br> 他心有不平。</br> 嵇恒微微摇头,道:“既然明知争不过,那为何要有执念?”</br> “因为陛下偏心。”胡亥倔强的抬起头。</br> 嵇恒轻笑一声道:“扶苏为长子,毕竟痴长你们,相对是会受到更多重视,但你身为幼子,难道受到的关注少了?相对于公子高、公子将闾,你的处境跟境遇,恐怕远超他们。”</br> 胡亥转过身。</br> 他眼中露出一抹迟疑,开口道:“这跟我没有太多关系,只是赵高在替我出谋划策,若无赵高谋划,我跟其他兄长并无二样。”</br> 嵇恒将酒壶揽入怀,调整了一下姿势,淡淡道:“这话对也不对。”</br> “你能如此讨始皇欢心,赵高的确出了大力。”</br> “但跟你自身也有关系。”</br> “我若没记错,早年有人曾说过你类始皇。”</br> 闻言。</br> 胡亥骄傲的抬起头。</br> 身躯站的笔挺,眼中充满了傲气。</br> 见状,嵇恒不禁失笑,道:“你对法制的坚持上,的确跟始皇早年相似,但那当真是你的才能吗?”</br> 胡亥气势顿消。</br> 嵇恒道:“你对律法真正的了解情况,你比谁人都清楚。”</br> “那些律法的理解,根本就不是你的理解,而是赵高的,你这次之所以前来,也是受了赵高的挑唆。”</br> “我若没猜错,这些年赵高没少怂恿你去争权。”</br> “但你可知赵高为何这么执着?”</br> “为何?”胡亥下意识开口,眼中露出一抹疑惑,道:“赵高难道还有别的心思?”</br> “有,而且不小。”嵇恒点点头,他目光缓缓移向门外,望着已冒出嫩绿枝条的桑树,缓缓道:“赵高是一名宦官,宦官的一切荣华都来于上,而宦官想要守住自己的财富地位,就必须始终赢得皇帝信任。”</br> “一旦有一天,为上面所厌恶。”</br> “他们的一生就结束了。”</br> “啊?”胡亥惊呼出声,他有些没理解,嵇恒这番话的意思。</br> 为什么宦官不为皇帝信任,一生就结束了?</br> 有这么夸张吗?</br> “你认为我说的危言耸听?”嵇恒道。</br> 胡亥点点头。</br> 他的确觉得嵇恒说的过重了。</br> 嵇恒嗤笑一声,冷声道:“然则并没有。”</br> “这就是现实。”</br> “无比冷酷无情的现实。”</br> “赵高服侍始皇三十几年,他也一直为始皇信任,但你真以为赵高这三十几年都和和气气,跟人都相安无事?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就有利益瓜葛,赵高同样如此。”</br> “在这三十几年中,赵高暗中不知针对了多少人,得罪了多少人。”</br> “一旦彻底失势。”</br> “对赵高而言,根本无法接受。”</br> “那种之前被人捧在天上,后面却被人踩在地上,这种落差世人有几人能承受的住?”</br> 胡亥一愣。</br> 他略作沉思,眼中若有所思。</br> 嵇恒继续道:“我虽并不怎么关注外面的情况,但也听闻了一些消息,赵高的符玺令的职位被免去了,过去赵高可谓显赫一时,身兼数职,而今却剩下一个中车府令。”</br> “说的好听点叫中车府令。”</br> “说的难听点就是个马夫。”</br> “以前赵高虽是中车府令,但掌管着玉玺,始终跟能始皇见面,替始皇传令,那时何人敢不正眼看他?”</br> “但现在呢?”</br> “现在又有几人正眼看他?”</br> 胡亥眉头一皱,不满道:“他还担任着我的外师。”</br> 嵇恒哈哈一笑,道:“赵高还担任着你的外师,正因为有着这层关系,赵高在宫中还勉强能维持颜面,但他现在维持颜面,已不是靠着始皇的信任,而是你。”</br> “我?”胡亥心头微动。</br> “你应该也想到了。”嵇恒道:“赵高现在已不为始皇亲近,虽还担任着中车府令,但已不如当初,宫中比赵高身份地位高的宦官数量不少,一个失宠的宦官,在宫中还能有多少话语权?”</br> “若非为你外师。”</br> “赵高悄无声息消失都无人会理会。”</br> “而正因为是你外师,且为始皇喜爱,所以宫中其他人会忌惮赵高几分。”</br> “但这种忌惮并不会长久。”</br> “随着扶苏在朝中威望越来越高,其他公子的地位会逐渐降低,因为储君只有一位,一旦储君定下,其他公子就注定没落,连公子的地位都会逐渐下降,那服侍这些公子的宦官呢?”</br> 胡亥已全明白了。</br> 赵高眼下是在借自己势。</br> 正因为此。</br> 赵高才这么急切的想要自己去争。</br> 胡亥眼中露出一抹不满。</br> 嵇恒道:“你现在明白了?”</br> “你为天生贵胄,体会不到下面人的艰难,赵高这些宦官,他们一生都在极尽讨好自己的‘上’,因为对他们而言,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宫中从来就不太平,宦官之间、侍女之间、甚至宗室子弟之间都有明争暗斗,只不过很多事并不会放在台面上,但没有表现在外,并不意味着没有。”</br> “赵高跟其他宦官不一样。”</br> “他曾显赫一时。”</br> “也曾让朝臣为其折过腰。”</br> “正是因为拥有过,所以更加害怕失去。”</br> “另外。”</br> “扶苏跟蒙氏兄弟走的很近。”</br> “而大半年前,赵高又因为卖官鬻爵被下狱,更是被蒙毅判处了死刑,只是因始皇网开一面,放了其一条生路,但这股死亡的不安,是始终萦绕在赵高心头的。”</br> “他又岂能没有惧意?”</br> “所以赵高唯一能做的,便是挑唆你去争权。”</br> “你若上位。”</br> “他便能扶摇直上。”</br> “原因你基本也能猜到。”</br> “因为你在朝中并没有多少拥趸,少数能信任的就是赵高几人,而他身为宦官,又为你外师,很容易就左右你的判断,真到那时,他将直接实现权势滔天。”</br> “而这一切其实是值得的。”</br> “因为赵高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绑在了你身上。”</br> “你若是输了,尚有活命的机会。”</br> “而他必死无疑。”</br> “但他一定会怂恿你去争权的。”</br> “这是为何?”胡亥心跳的厉害,已是唇干舌燥。</br> 嵇恒轻叹道:“理由我已经说了,赵高曾经显赫过,让他接受现状,是很难做到的,他一定会奋力一搏的,因为权势太过于诱人了,也太过于让人流连忘返,甚至是疯狂。”</br> “赵高已深陷权势的欲望了。”</br> 胡亥听罢久久不语。</br> 权势?</br> 他对权势其实并无多少欲望。</br> 但这些年在赵高不断的熏陶下,对权势也生出了几分渴望,现在细细想来,也不禁生出了几分感慨。</br> 赵高的确为权势熏心了。</br> 嵇恒没有再开口。</br> 胡亥并不傻,甚至很聪明。</br> 只是不愿去想。</br> 他现在恐已明白,赵高的真实意图,只是这对很相信赵高的胡亥而言,有些过于冷酷了。</br> 胡亥轻叹道:“先生说的是对的。”</br> “大秦立国时,父皇曾问过赵高,可有意愿入朝为官,但赵高当时拒绝了。”</br> “现在细细想来,只怕是早就有了取舍。”</br> “但无论如何,赵高毕竟为我外师,过去也曾尽心辅导我,我又岂能置之不理?而且我的确不认为自己不如兄长,因而还请先生教我。”</br> 胡亥面色一正,朝嵇恒行了一礼。</br> 嵇恒皱眉思索了一阵,说道:“我不参与这些。”</br> “也不想见到。”</br> “不过你若真有心相争,我不会拦你,日后若有什么事,可跟扶苏一同前来。”</br> “我一切照旧。”</br> 胡亥皱眉,犹豫了一下,也是点了点头。</br> 他就是想争一口气。</br> 他想告诉父皇,他并不比扶苏差。</br> 甚至比扶苏要强!</br> 今天心血来潮去看电脑了,想去自己组装一台,结果看来看去,emmm,太贵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