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吩咐厨房备些饭食装盒,你去马厩牵一匹马在外侯着,本小姐要出去一趟。”
三年来,岑无双的威信与日俱增,如今她的话就相当于圣旨,没人敢去反驳。
“是,小姐。”丫鬟小厮接了话,急忙下去准备。
约莫过了两刻钟左右,食盒准备好了。
岑无双没带丫鬟,自己提着食盒出了门。
小厮牵着马侯在门口,见她出来,忙低头,恭敬道:“小姐,马匹已经准备好了。”
“好了,你下去吧。”
岑无双翻身上马,直接出了城。
天气寒冷,少有人出门。
岑无双走的这一段路,基本没碰上什么人。
身后跟了条小尾巴,以岑无双的修为还是很容易发现。
一开始她没将人当回事,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还不值当她出手。
但今日,岑无双却不想再被人跟着了。
从苏撩还活着的消息传来,她就觉得不对。
根据时间推测,跟踪她的人很大可能是苏撩派来的,她倒想看看苏撩想做什么?
岑无双一个飞身,瞬间落到了那人的面前。
那人反应不及,三两下便被岑无双擒住。
“说,谁派你来的?是不是苏撩?”岑无双将人踩在脚下,脚尖抵在那人咽喉处,用足了力道。
那人满目憎恨,看了眼岑无双,心知自己逃不掉了,果断咬破口腔里藏着的毒药自尽了。
岑无双阻止不及,人就断气了。
她蹙眉,一脚将人踹开,身上的气息瞬间阴郁了下来。
…
山洞里温度极低,除了一床被子,便无御寒之物。
牧瑾年病情加重,高热不退,昨日清醒了片刻,便一直处于昏迷当中。
牧瑾承心急,在尝试了各种办法无果后,他将牧瑾年背在背上,步履艰难的往外走。
他的状态比起牧瑾年也好不了多少,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不肯倒下,这才坚持到了现在。
牧瑾承背着牧瑾年,一步步走得格外艰难,好不容易来到洞口,他已是满头大汗。
但他的脸上却带着笑意,出去的路就在眼前,只要跨出去,他们就可以离开了。
然而哪有那么容易?
牧瑾承徘徊在洞口前,却是怎么也出不去。
那里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门阻挡了他前进的步伐。
牧瑾承尝试了无数次,却依旧没办法跨出去,最后因为力气耗尽,脚下一个踉跄,身体一歪,直直往地上倒去。
为了护住弟弟,不让弟弟直接摔在地上,牧瑾承只能张开手尽量护住弟弟的身体,做了牧瑾年的垫背。
“唔~”
一个人的重量砸在他的身上,牧瑾承不禁闷哼出声。
“别白费力气了,我在这里布下了结界,你们是出不来的。”
这时,一双浅绿色绣花鞋出现在他眼前。
牧瑾承顺着那双鞋往上,看着不知何时到来的岑无双,正双臂环胸,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他。
牧瑾年檀黑色的眼眸中登时迸发出浓烈的恨意,他恨声道:“岑无双,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岑无双轻嗤一声,“我会不会有好下场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弟弟快死了。”
牧瑾承面色一变,岑无双话说得没错,依照牧瑾年这样的状态,根本坚持不了几日。
“你,能不能救他?”牧瑾承语气软了下来,声音带上了一丝哀求。
十五岁的骄傲少年,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向仇人低头,但为了弟弟的命,他也只能如此。
“我凭什么救他?”岑无双蹲下身,嘲讽的看着牧瑾承,“救他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牧瑾承屈辱的低下头,扭头看了眼压在自己身上的弟弟,闭上眼,轻声说:“你想怎样都可以。”
岑无双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挪揄道:“大声点,没听清楚。”
这世上,没有她岑无双驯服不了的男人,如果不行,那只能是给的教训不够。
牧瑾承咬咬牙,大声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啧啧啧!还以为是个硬骨头,结果也没坚持多久嘛!”岑无双嘲讽道:“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也不必受那么多苦不是?”
牧瑾承已经不想再听岑无双说什么了,从说出那句话开始,他就已经将自己的尊严丢弃。
少年人的骄傲被岑无双一点点的无情碾碎,身体上的折磨远远比不上心灵上的创伤。
牧瑾承神情渐渐麻木,不论岑无双对他做什么,他都毫无反应,默默忍耐着。
只因为他要救自己的弟弟。
…
接连几场大雪,道路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积雪,马儿踩在雪上,一脚下去,就是一个大坑。
“苏苏,我们这是去哪?”
墨白不会骑马,便和苏撩共骑一匹马。
时至今日,他们已经赶了两天路了,途中并未怎么歇息,墨白面上已有了疲态。
“襄城。”苏撩轻轻吐出两个字,温热的气息喷在墨白的颈项,他身体一僵,腰杆挺得比直。
苏撩没发现他的异常,以为他是累到了,便道:“再过两天就到了,到时就可以休息了,你再坚持一下。”
墨白一笑,扭过头,“苏苏,你是在关心我吗?”
苏撩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驾马前行。
…
牧瑾年一清醒就见到岑无双在往牧瑾承身上滴蜡,大吼道:“岑无双,你不是人,你这个畜生。”
他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日,岑无双对哥哥做了什么,但从哥哥麻木的神情来看,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此刻牧瑾年越发后悔,如果不是他太冲动怎么会被岑无双捉住?
现在不但没能杀了这个害姐姐坠崖的妖女,还将哥哥也害成了这样,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哥哥?面对爹娘?
“哟!醒了?”岑无双偏头看向牧瑾年,一脸兴味,“既然醒了那就一块来……”
“啊!牧瑾承,你干什么,放开我……”
岑无双话未说完,便被牧瑾承一口咬住了肩膀,那样凶狠又疯狂,仿佛要从她身上撕下一块肉。
“贱人——”岑无双气得不行,反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她用的力气不小,牧瑾承左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但他依旧没有放开,表情凶狠,像头暴怒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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