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物是人非今犹在
“你把她们当成了伙伴,但是她们却不这么认为,在她们的眼中,你是她们的主人。”</br> 甘露的声音相当平淡,没有感情,没有起伏波动,不过却不冷漠,只是很平淡。</br> “不要紧,时间与成长,会改变她们现在的观念。”茉莉的声音也很平静,似乎,别人用什么态度对待她,她就会回以什么态度。</br> 茉莉认为,这其实是一种能让双方都很舒服的交流方式,前提是,对方不是找茬来的。</br> 如果别人表现得很冷漠,而她却表现得很亲近与友好,那么未必会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反而有可能会让双方感觉都不舒服。</br> 距离产生美,太近了也不一定是好事,有一点疏离感未尝不好,更何况,茉莉本就不喜欢主动与别人接近、搞好关系。</br> 有的时候,哪怕她回以微笑,表现得很有礼貌,其目的也不是为了拉近距离,而是保持距离。</br> 茉莉不是不尊敬甘露,她同样知道,甘露前辈也并非不尊重她们,对方之所以一直没有搭理过她们,可能只是因为性格与脾气就是如此。</br> 茉莉依稀记得,黯长老好像与她聊时提过一嘴,四姐的性格比自闭症还要自闭,她那只不死鸟也一样。</br> “哎呦呦~哑巴竟然话了!怎么?这就忍不住了?我还以为你会忍到后半夜,在茉莉快要休息的时候,去找她谈事情呢!”</br> 银杏透露了一个信息,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br> 甘露没有搭理银杏,她取出了一个聘请书,扔给了茉莉。</br> 聘请书上写的是:特聘请茉莉女士为魔女医药研究所名誉所长。</br> 右下角有甘露的签名,魔女医药研究所的盖章与日期。</br> 任期多久没写,多余的废话也没有,很简洁。</br> 茉莉猜测,她的任期可能取决于她的捐款会捐到什么时候。</br> “后来医药研究所一趟。”甘露的话也很简洁。</br> “可以。”茉莉点零头,收起了聘书。</br> 看来,后又要请一假了,希望丁香馆长不会介意。</br> “您今来这里,是专程等我的吗?”茉莉问道。</br> “是。”</br> “谢谢,麻烦您了。”</br> 茉莉没有问,您是怎么知道我会领着家人们来这里的?</br> 问了也是白问,瞅甘露前辈这自闭样儿……对方大概率是不会回答的。</br> 甘露有点特殊的手段也不足为奇,毕竟是一位长老。</br> 茉莉来银杏家吃饭、睡觉,其实也是临时起意,连银杏都不知道她会来。</br> 不过当银杏看到甘露来聊时候,也就知道了茉莉今晚会来看她,她只是没想到茉莉会领着一大家子来蹭饭。</br> “每年再捐一千星币,我为你提供医药学领域的人才,可否?”甘露问道。</br> “你她世界树的是掉钱眼儿里了是吗?”</br> 还没等茉莉话,银杏先打岔道:“每年捐两千星币?你怎么好意思的呢?要我看,你这所长就别干了,让茉莉来当吧,到那时,她要什么专家、学者、教授没有?还用你提供人才?</br> “再,茉莉要那么多医药学领域的人才有什么用?是给啦啦和黑治疗脑子啊?还是给一群吸血鬼们进修、培训医药学知识啊?!亦或者……”</br> “什么‘一群吸血鬼’?”秤看向了茉莉。</br> “不知道。”茉莉风轻云淡地道,“好了,老师,您就别在这里‘唱双簧’了,我可以每年再多捐一千星币。”</br> “唱什么双簧?你误会我了。”银杏一拍自己的大腿,道,“我其实是为你话呢!要我看,即使你需要医药学领域的人才,多捐一两百星币也就够用了,够给那群医药学领域的专家、学者和教授们开工资了,就能让她们为你做事了。”</br> “您不必解释,我捐钱,不是交易,而是心意,也不是为了使唤某些人,善心更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我本就成为了她们的上司,她们有责任和义务配合我的工作,与我捐多少钱无关。”</br> “的好!不愧是我的学生!”银杏看向了甘露,阴阳怪气道,“你瞅瞅我这学生,这是什么思想觉悟?你再瞅瞅自己,你那是什么思想觉悟?听清楚了吗?不是交易,而是心意。还‘每年再捐一千星币,我为你提供医药学领域的人才,可否?’你可否个屁!你做买卖来了?!就你这思想觉悟,要我,干脆辞职算了,你白活这么多年了。”</br> 甘露无视了银杏的话语,起身对茉莉道:“谢谢。”</br> 完,她带着不死鸟离去了,离开得很潇洒、很果断。</br> 望着一人一鸟的背影,身披着皎洁的月色,渐渐消失在了朦胧的夜色之中,烈焰收回了目光,豪饮了一大口,放下酒杯后,咧了一下嘴,笑着对银杏道:</br> “茉莉是什么思想觉悟,和您有关系吗?您教过她什么?”</br> “我把她养大的!”</br> “茉莉十岁就离开了您,你好意思……是您把她养大的?”</br> “十岁怎么了?十岁她也成年了,这就代表着她已经长大了,那么早成年,只能明我教育得好!”银杏拍了拍胸脯,得意洋洋地道,“除了我以外,谁有这能力?我倒是想看看,谁能让自己的学生十岁成年?!”</br> “你可真不要脸。”黯道。</br> “那也比一个整蒙着面的魔女要脸。”</br> 一伙儿在拌嘴,一伙儿在闲聊。</br> “甘露大饶外表明明很温柔,像阳光一样暖洋洋的,没想到,她却意外的‘酷’呢!”茉莉赞叹了一声。</br> “呵~酷什么?只是沉默寡言罢了。”秤冷笑了一声,放下了筷子,戴上了墨镜,抱起了肩膀,故作深沉地问道,“孤与甘露大人孰酷?”</br> 茉莉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道:“你不酷,你挺可爱的。”</br> “……你才可爱呢!”</br> “哇!”茉莉用手虚掩着嘴,兴奋地对茉莉道,“茉莉茉莉,你听到了吗?她夸我可爱呢!”</br> 秤:“……”</br> ……</br> 晚上十点钟左右,茉莉领着秤、黯和空等女,走进了法师塔,来到了六楼,银杏家的客房。</br> 还没有喝尽心烈焰,没有跟她们一起上楼,仍然在院中与银杏和一群女仆们,喝着酒、吹着牛。</br> 鉴于啦啦行动不便,茉莉一行人是乘坐着电梯,上的六楼。</br> 茉莉不喜欢坐电梯。</br> 银杏家的客房有很多,今晚,秤自己一间房,三个家伙儿一间,啦啦和黑一间,烈焰就不用茉莉管了,待她喝好、吹好后,女仆们会把她安顿好的。</br> 茉莉没有睡客房,待她把家人安顿好,独自来到了七楼,自己时候住过的卧室。</br> 卧室内的布置仍然未变,窗帘仍是白色的,一张较大的双人床、一个薰衣草枕头、一个书架、一个书桌、一把椅子、一个衣柜,家具都是木质的,没有浴室,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br> 房间内很干净,看来,即使没有人住了,女仆们每也会来打扫的。</br> 不过,与记忆中相比,这间卧室空荡了许多,书架上少了书籍,书桌上少了一台电脑与几根魔杖,窗台上少了一株植物,墙角处也少了一堆艾忒尔妈妈所赠的玩具。</br> 站在门口,在恒古不变的月色下,茉莉好像隐隐看到了时候的自己,在这间卧室里生活的样子。</br> “晚上好,茉莉姐。”</br> 身后,一声柔情似水般的嗓音,打断了茉莉的思绪。</br> “晚上好,秋姐姐。”茉莉转过了身,柔声笑道。</br> 名为秋的女子,有着琥珀色的长发与眼眸,此时穿着一袭琥珀色的真丝睡袍,以及一双木屐,头发湿漉漉的,似乎是刚刚洗过澡。</br> 她的外表看上去在27、8岁左右,身材很好,腰肢妙曼似水蛇,个子比茉莉矮了一丢丢。</br> 她并不是长耳朵,也没有其他长生种的特征,看起来像是一位魔女或人类。</br> “许久不见,姐都长这么高了……”秋含笑看着茉莉。</br> “您倒是魅力依然、风采依旧。”茉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秋所穿的木屐,道,“走路还是没有声音……”</br> “要听一首曲儿再休息吗?”</br> “嗯?”茉莉微微一愣。</br> “怎么了?的时候,姐不是最喜欢听奴家唱曲儿了吗?经常听着我的曲儿入睡。”</br> “……”</br> 茉莉想了想,向后退了一步,行了一礼:“那……劳烦您再来一曲?”</br> “诺。”</br> 秋施然一礼,笑着走进了卧室,随手关上了房门。</br> 故人相见,没有寒暄,一首清唱,消除了那一丝微不足道的隔阂。</br> 世事变迁,曲依旧、月依旧、人依旧,时间在这间卧室里留下了痕迹,却又仿佛没有留下过痕迹。</br> ……</br> 次日清晨,阳光熹微,如约而至。</br> 在老师家吃过早餐后,茉莉一家人徒步前往了银杏林。</br> 今虽有银杏陪同,但茉莉她们仍然买了门票。</br> 银杏很抠门,不打算给她们免门票,是,不能坏了规矩,可是,她却给自己免了门票。</br> 负责收取门票费的魔法植物们,对此也不敢什么。</br> 虽然色还早,露水还没有干,但是银杏林中已经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身影,它们大多是忙碌的魔法植物们,游客较少。</br> 相比较于隔壁的红枫林,来银杏林的游客就是很少,显得有些冷清。</br> 这里的摊位也很少,并且,几乎没有买食物的摊位。</br> 很多游客来过一次后,就不会再来了,再来的,大多也都是为了捡银杏果的。</br> 银杏果也被称为“白果”,它不是果实,而是种子,银杏是没有果实的。</br> 银杏果呈椭圆形,很,一般都是一串一串长的。成熟时,它的表面为黄白色或淡黄棕色,平滑坚硬,一端稍尖,另一端稍钝,内种皮膜质,中间具芯。</br> 尽管银杏果有很高的营养价值、药用价值,但是过量食用会导致中毒。</br> 之所以来银杏林的游客较少,就是因为银杏果。</br> 银杏果最里面的“果肉”,虽然味道还算不错,但是它的外表皮却散发着臭味。</br> 从树上掉落下来银杏果很多,魔法植物与游客们捡都捡不完,很多游客都不稀罕捡。而被踩烂的银杏果,会散发出一种……酸中有臭、臭中有酸的味道。</br> 十里飘臭,相当难闻。</br> 哪怕金灿灿的银杏林再漂亮、再美丽,这种味道也不禁令人退避。</br> 反正茉莉一家人是觉得,这门票费花得不太值,哪怕很便宜,只有一铜币。</br> 见空那粉嫩的脸蛋儿,一点一点地、越皱越深,茉莉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随后,她取出了一个提前准备好的魔法口罩,细心地帮空戴好。</br> 茉莉以前来过这里,且由于视觉与嗅觉带来的强烈违和,让她对银杏林的印象深刻,今来,主要是为了让家伙儿们见识一下世面。</br> 顺便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变化?</br> 好像没迎…</br> 啦啦和黑倒是没有什么反应,眼神仍然充满了“智慧”,因为她俩本就没有什么表情。</br> 不过,从她们时不时晃一下脑袋的举动能够看出,她俩也不好受。</br> 嗯……要不待会儿去别的地方游玩吧,别再给她俩熏得更傻了。茉莉心想。</br> 头戴着一个透明的魔法泡泡的茉莉,看着忙碌的魔法植物们,不禁发出了感慨:“赚钱是真不容易啊!”</br> 同样戴着一个魔法泡泡的秤,撇了茉莉一眼,故作渊博地道:“没什么不容易的,你没发现,这些魔法植物们的品种,是没有嗅觉的吗?它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这里玩,还能赚钱。”</br> “啊?!是这样么?没有嗅觉……好可怜啊……”茉莉产生了同情,情绪有些低落,“它们闻不到花香。”</br> “……”</br> 茉莉的这番话,让空和秤的心里也突然感觉到了不舒服,她俩之前没想那么多。</br> 是啊,都是魔法植物,为什么有的品种有嗅觉,有的就不会进化出嗅觉呢?</br> 俯身随意地捡起了几片好看的银杏树叶,起身后,茉莉看了一眼坐在秋千上,翘着腿、哼着曲儿、照着镜子,正在为自己化妆、染发的银杏老师,建议道:“等拍照留念后,我们去别的地方游玩吧。”</br> “欸?!”</br> 刚刚摆好摊儿,准备去交摆摊费的烈焰一愣。</br> 她原本打算在这里卖魔法口罩的,为此,她特意制作了很多魔法口罩。</br> 你们演我呢?!</br> “好哎~我想去南滩的永恒游乐园玩儿!好不好嘛,茉莉。”茉莉欢呼了一声。</br> 见空的眼神中也出现了希冀之情,茉莉点零头:“好。”</br> 一旁,烈焰又默默地收起了刚摆好的摊儿。</br> 算啦,魔法口罩还是明再来卖吧,反正没不了,没什么大不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