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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往事如烟随风散

    “别碰它。”

    “俺就是看看……看看……强者戴的手套,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刚吃完烤串儿的安德烈滋,随意走动到了一处被玻璃罩“保护”得很好的白手套旁。

    “就是一个普通的手套,看就行,别用手碰它。”玛莉娅安道。

    “谦一点也不‘局气’,碰一下怎么了?还亲王呢……”安德烈滋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玻璃罩,道,“哎?俺突然感觉这副手套挺不错的……要不送给我吧,大侄女。”

    “你觉得可能吗?”

    “……行!我买行了吧?!你打算怎么卖?这样吧,俺吃点亏,两串葡萄怎么样?”

    玛莉娅安想了想,道:“一座城堡。”

    “卧槽,你拿一串葡萄换的东西,要我一座城堡?不想给我就他马直,你这儿玩笑开得……”

    “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吗?”玛莉娅安的神色很认真。

    “行!行!行!一座城堡是吗?俺买了!俺傻笔,但是俺‘局气’!”

    “……”

    玛莉娅安沉默了片刻,就在安德烈滋刚要取下玻璃罩、拿出白手套的时候,她突然开口道:“别动,我不想卖了。”

    “嗯?不是,你怎么还他马变卦呢?”

    “我看你好像有点不太情愿,我不喜欢强买强卖。”

    “俺情愿行了吧?!”

    “那我也不卖。”

    “为什么?”

    “因为……我认为在不久后,一座城堡可能配不上这副手套。我觉得不公平,我喜欢做公平的交易。”

    “‘喜欢做公平的交易’?你他马是跟那位大人学的?你他马学得真快呀!学点好的行不行?”

    “你认为这不是好的?”

    “……行!算你狠!”

    感到十分无趣的安德烈滋,走回到了沙发旁,又坐回到了刚才所坐的位置。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清理’?”玛莉娅安随口换了一个话题。

    “今儿晚上,等那群傻怂们睡着了之后,俺们就动手。”

    没什么正形的安德烈滋,拿起了一个烧烤铁钎子,比比划划地胡侃道:“到时候俺拿把这么大的大砍刀,趁着他们他马的睡着了,挨个儿他马的剁,全他马的剁他马细碎。

    “嗯……不得行!那样可能太累了,还是他马的锤子好用,用锤子砸出来的‘泥’劲道!

    “到时候俺给你录个像,让你欣赏一下,俺是怎么给他们‘捶背’的、是怎么把他们的‘大粪’,给他马的砸出来的!”

    虽然明知道安德烈滋的话是玩笑,且特别不现实,但是不是胡,与恶不恶心人,不冲突。

    这货可能是恶心人恶心习惯了,反正他是吃饱了。

    “……那我现在就帮你挑选帮手?”玛莉娅安习惯性的无视了对方的胡袄。

    “不急。”

    安德烈滋放下了手中的铁钎子,看了一眼门口的落地钟,道:“俺和俺手下的那群‘蝙蝠’们睡了一整,刚睡醒,给他们点时间,让他们清醒清醒、准备准备。

    “等他们‘磨笔蹭貂儿’地完事儿后,他们会来这里集结的,我打算20点才开始动手,还有3个时的时间。”

    “……我以为你很‘赶时间’。”玛莉娅安一顿,道,“你话能不能不带脏字?”

    “行!既然是大侄女提的意见,那我他马的就不脏话了。”

    安德烈滋好像没察觉到自己的话哪里有问题,他继续道:“我确实很他马‘赶时间’,但是不差这点破时间,俺只是差那点……什么事都不干,坐在楼下,等你换衣服的时间。”

    安德烈滋看着门口的落地钟,似乎陷入了某个回忆之中:“俺记得,俺上次坐在楼底下,等你等了一个多时。俺他马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了,你换个破衣服为什么能换那么久?你那衣服是现缝的是吗?”

    “……”

    玛莉娅安沉默了一下,没有选择回答,而是转移了换题:“这么,你刚才吃的是早饭?”

    她主要是觉得,自己就是回答了,对方也不会理解的,所以还是不要白费口舌为好。

    “昂!是早饭!咋滴?有什么问题吗?老话得好,早餐来点烧烤,这辈子绝对好不了……”

    完,安德烈滋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后挠了挠头盔,道:“好像他马的不对,是……一七顿烧烤,日子过得嘎嘎好!我这辈子吧,就他马缺串儿!”

    “我看你是欠踹,你这是哪里的老话?”

    “俺的!怎么滴?不行吗?俺几百年前写的‘诗’,难道还他马的不是‘老话’?咋样儿?大侄女,俺这学问其实还是可以的吧?即使不及西戈尼索那老混蛋,估计也快赶上巴哈默了,你瞧俺这几句诗作的,真他马绝了!”

    安德烈滋好像是自己到自己的心坎儿里去了,他还开心地拍了一下自己大腿上的盔甲。

    “你别侮辱西戈尼索、巴哈默和诗了。”

    “啧,你这话得真他马难听,怎么就‘侮辱’了?这样吧,你也别我了,你你自己,你吧,你到底是咋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看神态及语气,玛莉娅安好像是真的没听懂安德烈滋指的是什么。

    “呦~还跟俺装糊涂呢?!骗骗那些丫头片子就行了,你还打算骗俺?”

    “我骗你什么了?”

    “行吧,那俺就他马明白点。你、到底是想领着俺们,真心诚意的投靠那位大人,还是虚情假意、忍辱负重的投靠?”

    “真心诚意。”

    “还骗还骗还骗!有意思吗?”安德烈滋的嘴皮子很溜。

    “我没有骗你们,更没有必要骗你们。”

    玛莉娅安不动声色地解释道:“以当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别无选择,只能选择‘真心诚意’。

    “‘虚情假意’只会给我们带来灾难,因为‘忍辱负重’的结果,肯定是与那位大人、在未来反目成仇。

    “血族与吸血鬼一族的‘前路’,是‘悬崖’、还是‘光明’?全在我的手中,我必须保持理智,不能凭借着自身的个人喜恶,去做一件事情,去决定一件事情。

    “我更不能给血族与吸血鬼们,树立一个……那么强大、那么难对付的敌人。

    “‘多一个守护神’与‘多一个敌人’之间,该如何选择?你我的心里很清楚。

    “我们不能去反抗她,我们必须‘真诚’、必须‘谦卑’、必须‘忠诚’……最起码,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不能去反抗她,至于以后……

    “未来将会如何,谁都不知道,我当然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活着才有希望,而解决困难的前提,就是先要活下去。

    “能屈能伸,才能做成大事。

    “相比之下,为奴为仆又能算得了什么?

    “你们放心,我保证,我能让你们拥有尊严,甚至能够活得越来越好。”

    “那你的尊严呢?”安德烈滋很直白。

    “……”

    玛莉娅安沉默了片刻,道:“不定也会有,没事的。”

    “你还是用这些话骗骗那些丫头片子吧。”安德烈滋明显还是不信。

    “我没有必要骗你,我都已经决定‘打扫卫生’了,我怎么可能不是‘真心诚意’?”

    “‘打扫卫生’与‘真心诚意’之间,有他马什么必然的关系吗?”安德烈滋咧嘴傻笑道,“哪怕不是‘真心诚意’,甚至不去投靠她,咱们也要‘打扫卫生’。那位大人有一句话,得确实很他马的对!厕所脏了,就他马应该去打扫,否则早晚要不了。”

    “是‘房子脏了’。”玛莉娅安纠正道。

    “差不多,咱这儿现在比‘厕所’干净不了多少。”

    玛莉娅安轻叹了一声,道:“反正我确实是准备‘真心诚意’的投靠她,你不信就不信吧,我也不想解释什么了,你别给血族惹祸就好。”

    “你也太抬举俺了,俺能惹出什么祸来?别俺了,就是整个儿血族都他马翻不起什么波浪,因为人家压根儿就看不上血族,她的目标是谁呀?是吸血鬼,是始祖,顶多再加上一个你。俺们就他马是个屁!”

    安德烈滋满不在乎地道:“所以呀,弱点……也他马是一件好事,当俺们的力量足够弱,哪怕去威胁那位大人,那位大人不定都不会介意,没准在她的眼中,还会认为俺们很他马可爱呢!

    “你呢,与其担心俺会闯出祸,不如去担忧一下、那群丫头片子们,会不会闯出什么他马的祸事,以致于惹到那位大人不开心。”

    安德烈滋停顿了片刻,继续道:“其实呀,‘丫头片子’们一直都比‘蝙蝠’们危险多了、复杂多了。

    “俺的‘复杂’不是‘心眼儿’,而是‘力量’与‘关系’。

    “真的,你想啊,你他马仔细地想想我的对不对?

    “血族的势力一直很‘单纯’、很‘纯粹’,在这六百多年间,俺们再他马怎么乱,也只有三大势力,我、厄尔和巴哈默。

    “也只能有这三大势力。

    “俺们仨之间再他马怎么打、怎么斗,就算‘人脑袋’斗成了‘狗脑袋’,也他马威胁不到你的安全。

    “但是那群‘丫头片子’、就他马不一样了,她们可比俺们危险多了,她们随时都能威胁到你的安全,随时都有杀死你的可能性。

    “你是她们的‘老大’,她们很他马的尊敬你,尽心尽力地服侍了你六百多年,但是,你觉得……自己有自由吗?

    “你有多久没有走出这座城堡了?你还记得……自己上次出门,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吗?

    “反正俺他马是不记得了,在俺的记忆里,你他马好像跟这座城堡,长在一起了。

    “你还记得,脚踩在草地上的感觉吗?

    “俺估计你是不记得了。

    “你到底是‘老大’呢?还是‘人质’呢?!亦或者……‘傀儡’?‘布娃娃’?嗯?!

    “你,如果那位大人不出现,厄尔和巴哈默也死了,那么,他俩的位置,谁来继承呢?以后还会诞生出新的‘血族公爵’吗?

    “俺觉得肯定会!

    “因为三个血族公爵,可比一个血族公爵,更他马能令人放心。

    “可惜,没有他马的‘如果’,那位大人出现了。

    “如果,没有那位大人,也没有你,那么你认为,血族还他马会存在吗?

    “俺觉得可能会,因为俺们得干活儿,俺们得种粮食、种葡萄、养牛放羊……俺们得……养活她们。

    “俺们得……赎罪!

    “但是,我应该不会存在了,更不可能现在坐在这里,与你出这些话。没有你,以俺的性格,可能早就被这群丫头片子给弄死了。

    “‘吸血鬼’这个名字起得好哇!西戈尼索那个老混蛋,果然很厉害!

    “活得越久……‘诅咒’越他马深。

    “报应啊!都他马的是报应!

    “该!真他马该!

    “当年,俺若没有背叛西戈尼索,没有为虎作伥,没有残害那群丫头片子们……可能也不至于赎了这么多年的罪,也不至于……承受了六百多年的‘诅咒’。

    “一念之差!一念之差啊!一念之他马差!

    “或许,血族之中,只有你是无辜的。

    “所以,大侄女,俺一直都他马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存在?你为什么会被西戈尼索‘复活’?你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在我走出这间书房之前,你能告诉我吗?”

    “……”

    书房内安静了下来,只有钟表“走路”时发出的声音。

    无论是玛莉娅安,还是她身后的女仆,都没有因为安德烈滋的这番话,而什么,更没有做什么。

    片刻后,

    安德烈滋咧嘴笑道:“话呀!咋滴了?让俺一番话弄哑巴了?”

    玛莉娅安最后叹了一口气,道:“你还是选择了这一步。”

    “嗯,抱歉了,大侄女,白费了你的苦心。虽然你今给了俺这么多次机会,但是……老子累了,真他马累了。给你们当狗也就算了,毕竟我该你们的,可是,俺不想再给某个缺狗了,我他马都当一辈子狗了。”

    “……”

    “吧,你为什么会被西戈尼索‘复活’?你不会不想告诉俺吧?别这样,咱都相处六百多年了,你总得让我走之前,能闭上眼睛吧?!”

    “没什么不能的。”玛莉娅安心平气和地道,“我之所以会存在,是因为……我不想死,我不想让莉莉丝失去母亲,仅此而已,当时她才13岁……我想保护她,永远保护她。而西戈尼索大人,只是尊重了我的请求与愿望。”

    “就因为这,你就不惜背负了六百多年的‘诅咒’?你甚至都不确定自己是否是‘玛莉娅安’!”

    “嗯,就因为这。至于我是不是‘玛莉娅安’?……就像你刚才所的一样,重要吗?”

    玛莉娅安的声音很平静:“其实你是有一点误解的。吸血鬼们对我很好,对我、也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因为她们知道,我和其他的初代血族不一样。

    “她们更没有限制我的自由,我之所以从来没有走出过这座城堡,也只是因为……莉莉丝还没有醒过来,而她就在我的脚下。

    “她需要我的保护,我不能为了满足自己一时的喜好与欲望,而离开她一会儿,让她有受到伤害的风险,你刚才有一句话得很对,吸血鬼们是很危险的。”

    “……行!真行!你比我像个爷们!”安德烈滋点零头,向玛莉娅安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随后起身道,“好了,不聊了,既然你的心里对什么都有数,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那么,俺就不在这里坐着了,晚安,玛莉娅安。”

    “晚安,安德烈滋叔叔。”玛莉娅安的声音很轻。

    就在安德烈滋刚要打开门、走出去的时候,玛莉娅安又把他叫住了:“等一下,那副白手套你拿走吧,你不是喜欢它吗?”

    “不了,给你留着吧,这东西,以后肯定会很值钱的,俺就不糟践‘好东西’了,毕竟,它是那位大人……对了,俺还有一个问题。”

    安德烈滋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转回头,直视着玛莉娅安的眼睛,认真地问道:“你恨我吗?”

    “曾经恨。”玛莉娅安的回答毫不犹豫。

    “哈哈!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最起码明了,俺没有白赎这六百多年的罪!值了!”

    安德烈滋没有再废话,他打开房门,毫不留恋、头也不回地离去了,仿佛走进了黑暗之中,又似乎走向了“光明”。

    他前脚刚离去不久,后脚,穿着黑白女仆装的叶尔雅娜丝,便轻轻地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她身上的血气味儿很重。

    “晚安,殿下。”叶尔雅娜丝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怯生生地道,“半个时以前,‘食肉者’与‘杂食者’已被清理完毕了。”

    “我知道了。”

    完,玛莉娅安愣愣地看向门口处的落地钟,沉默了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这期间,两位吸血鬼女仆都没有出言打扰她。

    大约过了半个时左右,时间来到18点的时候,玛莉娅安才终于回过了神。看书喇

    “把二代以前的所有血族都清理了吧。”

    “您什么?!”

    叶尔雅娜丝猛然抬起头,她的声音不再怯懦、软弱,显得很不可思议。

    “够了,已经够了,该让他们从‘诅咒’之中,得到解脱了。”

    玛莉娅安起身,踱步走到了窗台边,随后抬起头,望着夜幕下的血月,绯红色的眼神有些迷离。

    她喃喃道:“曾经的血族,将不再存在,曾经的种种,也终将烟消云散。

    “等莉莉丝醒来后,她就不仅是吸血鬼一族的始祖了,也将会成为血族的‘始祖’,她是纯洁的、无暇的,我不允许任何罪恶‘污染’到她。

    “血,必须干净!

    “而且,那位大人,也有一点‘洁癖’,你们以为,她上次离去时,所的‘洁癖’,指的是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