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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蛐蛐

    到底是晚清的老秀才,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论国学水平,闰土这个前世的支教老师肯定不如这个老秀才。

    但若是论理科,除了国学,其它的老秀才样样都比不了闰土。

    镜吾先生:“闰土,你可知怎样才算是读过。光读不行,须得过了。读一段书或一本书,是过了还是没过,怎样才算过呢,首先就是要能全背诵下来,然后记住,去理解。闰土,我再问你,《孟子》可读过?”

    闰土马上接话:“读了,尚未过。”

    先生:“孺子可教。可以了,你通过了考核,那边还有个座位,从今天开始你可以来上课了。半年的束修是两元。”

    这就算过了,闰土也松了口气,自己前世就是支教老师,没想到到了这个世界来,面对先生,心里还有着点紧张压力:“谢谢先生。”

    学费是两个银元,他没有大洋,给了一两五钱银子过去,大概是两個大洋的价值。

    从今天开始正式成了三味书屋的一员。和近代最伟大的文豪是同窗。

    “闰土,先过来拜孔子。”

    闰土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看到孔夫子像。这是现在读书的礼仪,入学前都要先拜了孔子,再拜先生。

    先生:“对着那块匾行礼就可以了。”

    书屋中没有孔子牌位。书房正中间挂着题了三味书屋四个字的一块匾,匾下面是一幅画,画着一只很肥大的梅花鹿伏在古树下。闰土对着这门匾和画恭敬的行礼。

    先算是拜孔子。

    然后闰土再拜先生。

    先生是一个高而瘦的老人,须发都花白了,戴着大眼镜。方正,博学,在会稽是一个很有名气的人。

    在闰土行礼的时候,先生也在一旁答礼。

    一天上课在六个小时的样子。

    早上八点上课,到下午两点就放学了。

    上课的内容主要就是就是读经讲经练字。

    “闰土。”

    “先生。”

    “你把这一段读一遍。”

    “是。”

    闰土拿着书本读了一遍。

    他是新来的,老师还想着快速了解下这个学生的具体水平。

    听完闰土的吟诵后,略为的满意,最起码没有读错的。

    先生:“吟诵需得依字行腔、依义行调、入短韵长、虚字重长,不仅把每个字读得字正腔圆,而且涵义传达得很完整、很深刻,但又是感性的、艺术的,这才是高妙的法子。都跟着我读。”

    先生把接下来教的内容带读了一遍。

    上课的时候也不是太多。

    先生并不是六个小时都看着他们。

    六个小时内,差不多只有一半时间是在的,剩下的时间由他们自习。

    作业也比较的少。

    一天学习的,估计就百来个字。

    学习进度比较的慢。

    但是这百来个字都是需要吃透的。

    难怪一本书才几万字,但是要学习甚至好几个月。

    很快,一天的学习时间过去。

    准备放学了。

    先生布置着今天的作业,“明天过来的时候,需得把今天所教的全给背熟了。放学。”

    所有学生都离开了学堂。

    迅哥儿跑了过来,“闰土哥,你现在住哪儿,有地方住吗?要不去我家吧。”

    他家大,再加一个床铺没一点问题。

    他知道闰土的家很远,要在县城读书的话根本赶不上。

    “不用了,谢谢,我有地方住的。”

    自己手上还有点银子呢,找个住的地方没得问题。

    手上还有二两银子。是少了点,在城里找个简单些的住处没有问题。

    再说了,真没钱了,自己还能去几趟药铺。

    现在是下午二点的时候,离天黑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急着找住处。

    反而是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得先找些吃的才行。

    在街道上走着,先把肚子的问题给解决一下。

    到县城来看看吃点好的。

    看到了路边有着一个酒楼。

    直接走了进去。

    今天是第一天来学堂,闰土穿的衣服不是特别的寒酸。

    走进这个酒楼也没有显得特别突兀。

    看了下菜单,点了两小菜,一壶小酒。花了差不多六十文。

    一盘炒鸭子,一盘粉羹,一壶小酒,都是十几二十文的样子。

    挺贵的,估计到外面的小摊贩要便宜多了。

    不过他是过来体验一回的,有着空间里头的那些玩意儿也不会觉得太贵。

    没一会儿,菜就上了。

    到底是馆子里头的东西,比家里的食物还是要好吃不少。

    开馆子的非常需要口碑,这个菜的味道要是做的差了,就不会再有客人上门。那些能开店的,特别是老字号,都是有些功夫的。

    忽然这个时候,闰土看到了旁边围了不少的人。

    “五爷,里边请,里边请儿。”

    酒楼的掌柜亲自过去招待。

    闰土看着这几个人,绫罗绸缎穿着的,估计都是一些不差钱的人。

    “五爷,这是上品呀,您这都是从哪儿弄来的。”

    动静整的挺大,闰土不自觉地就看向了那边,好奇他们在谈论着什么。

    “这得花了多少银子?拿出来我们也瞧瞧。”

    忽然间,闰土听到了两声非常清脆的蛐蛐的叫声。

    一瞬间就明白了。

    这些个人,都是一些玩花鸟虫鱼的家伙。

    能有闲心玩花鸟虫鱼的肯定都是一群富贵人家。

    他在迅哥儿那边就有关注过,因为迅哥儿也玩过这玩意儿。

    “二爷来了吗?”

    二爷:“我的黑豹这几天正在歇水。”

    “那您的黑豹就歇着吧。”

    “谁怕谁啊,比就比。”

    不一会儿,这个五爷跟二爷,都拿出两个装蛐蛐的瓶子来。

    一只叫唤了,另一只也在不断的叫唤。

    蛐蛐的叫声非常的清脆。

    闰土在一旁瞧着,他有些不能理解,这蛐蛐能有啥玩的。

    好像玩蛐蛐的人特多,无论老少。

    或许是娱乐方式比较的少吧。

    有着这个闲情逸致,还不如去勾栏听曲呢。

    不过他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来。

    也想着瞧瞧这个年代的斗蛐蛐究竟是怎么个斗法。

    吃完了饭,一抹嘴儿,也围在这边儿看着。

    本来是不怎么感兴趣的,但是他看到了这儿还有人下赌注,一下子就来了很大的兴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