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城共分为外城、内城、皇城、宫城四部分。
这天一早。
李恪便披甲戴胄,腰间悬挂着身份牙牌,直奔西华门而去。
作为上十二卫里的守卫侍卫亲军,羽林右卫的主要职责就是守备宫城(紫禁城)与皇城,不仅要防贼寇入侵,还得防火防盗。
而从紫禁城西华门的左右两边到皇城的西安门附近,便是羽林右卫和府军右卫的辖区,需要时刻不停地巡行视察。
——(内外城划分示意图)——
初来乍到的李恪,丝毫没有新官上任的火气。
不仅主动的拜访了上司同僚,甚至还自告奋勇的领队巡视辖区,对那些刺头或有意、或无心的上蹿下跳更是浑不在意。
见人先露三分笑,主打的就是一个“脾气好”!
如此一来。
着实叫不少准备看戏的将领大失所望。
李恪的背后是韩士忠,作为朝堂上举足轻重的军部大佬、当年皇宫事变的得利者,京里看他不顺眼的大有人在。
巧的是,羽林卫的指挥使王植,正是其中之一。
昔日的手下平步青云,一跃成了自己需要仰望的存在,这特么比杀了他还难受,更别说两人还有着不小的矛盾。
当然了,王植多花了六七年的时间,才艰难的从指挥同知升到指挥使,里边也有韩士忠的许多“功劳”。
所以在得知李恪领了羽林右卫指挥佥事的差事后,王植的内心一度狂喜。
报仇的机会来了!
只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恪小小年纪,城府居然深得可怕,他数次示意手下挑衅,都是半点效果也无。
一拳砸在了棉花上,难受的直想吐血!
李恪,???
他只是在等士卒攒经验值罢了。
任你计谋使出花来,我自有系统来釜底抽薪!
时间如梭。
一晃月余时间过去,摸清了各自的底细,羽林右卫的士卒们也攒够了可分配经验,李恪准备开始搞事情了。
他知道王植和韩士忠之间有过节,对于先前的刺头挑事,心里也有所准备,不过有准备归有准备,敢针对自己,那就走着瞧呗。
强者(挂逼)向来无所畏惧!
……
值得一提的是。
亲军上十二卫是为拱卫天子和帝都而设,可除了前明时被瓦剌打到城下,其余时间很少有动刀兵砍人的机会。
嗯,锦衣卫除外!
长此以往。
因为上十二卫的低风险,便成了不少关系户的镀金地,你好我好的时间长了,自由散漫等情况自然是屡见不鲜。
这天。
羽林右卫例行操练。
一大早,李恪便带人堵在了校场门口,等他看到四名羽林右卫的百户姗姗来迟,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个熟悉的笑容。
这不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吗?
“站住!”
随着亲兵的一声厉喝,数柄锋利的长枪瞬间戳到几人眼前,“你等出营,可有令符签发?”
“要甚令符?”
那四个百户尤不觉死,仍嬉皮笑脸道:“将军,我等是家里临时有急事,万不得已才回去了一趟,您大人大量,饶恕则个!”
只是,出乎预料的是。
平日里跟谁都是和颜悦色的李大佥事,今天却是冷漠的吓人,只是吩咐身边的亲兵道:“叫他们做个明白鬼。”
“是!”
一亲兵领命而出,“军法七禁令五十四斩首,今尔等无令擅自离营、蔑视禁约,此谓轻军;呼名不应、点时不到,此谓慢军……”
“噗通。”
听到这里,已有两名百户站不住瘫在了地上。
亲兵的声音顿了顿。
随后,看着面色苍白的几人,高声道:“按律…当斩!”
“老子不服!”
为首的百户梗着脖子,大叫道:“你不过是区区一個指挥佥事罢了,有何权利处置我等?我要见指挥使王大人!”
“吆,原来还是一个有后台的?”
李恪神色不变,命道:“将人压去镇抚司,本将倒要看看,是不是真有人肯花大力气、大代价来保你!”
这会,另外三名百户早跪在地上。
“砰砰”的磕头不停,“末将几人都已经知道错了,还望将军开恩,饶过我等性命!”
“这会知道错了?”
李恪笑了,“如今是两罪并罚,本将打你们每人二十军棍,服是不服?”
“每人要打二十军棍?”
三人一哆嗦,旋即又想到了被押走的那个,赶忙使劲点头,“服,我等心服口服!”
“能心服口服就好。”
李恪点头,“带他们去校场上,每人打足二十军棍,认真些……”
“是!”
……
拢共六十军杖打完,整个羽林右卫的氛围骤然一肃,再得知还有一个倒霉蛋百户,被李恪以“轻军慢军”的罪名送进了镇抚司后。
当天,士卒们训练的格外认真。
打开系统的队伍面板,看着新添的羽林右卫分组下,每个士卒的未分配经验都涨的飞起,李恪满意的点点头。
效果不错!
有了这临门一脚,直接六七成的士卒攒够了升级经验。
心念微动。
伴随着一连串的升级提示,士卒对李恪的好感度直接飙升了一个大台阶,若是能够量化出来,必然是+1+1不断。
等再看向李恪,总觉得眼前的李大佥事,人其实还怪好的咧!
还有小部分达到三级的士卒,早就是堪比普通亲兵的存在,可以说此时的羽林右卫,已经变成了李恪的形状!
所以,玩手段有什么用?
不屑一顾·jpg
又是月余时间过去,眼瞅着李恪的威望日益高涨,在羽林右卫里一呼百应,自己麾下连个能用之兵都没了,有人彻底坐不住了。
次日休沐。
晚上李恪才刚回到宅子,便有下人进来禀报,言说羽林右卫的指挥使王植,和指挥同知焦文孝都差人送了帖子过来。
“这是终于忍不住了?”
李恪失笑,“啧啧,看来他们也没想的那么厉害嘛!”
说罢,命人把帖子呈上来。
打开后扫了几眼,无非是些隐晦的警告,要李恪除了例行的操练以外,少插手羽林右卫的诸多事宜。
这已经等同于撕破脸了。
没办法,如今整个羽林右卫只听李恪一个人的命令,指挥使和两个指挥同知简直形同虚设,任他们费尽了手脚,全无济于事。
手底下都没兵使唤了,那他们还算个锤子的将军?
怎么能不急?!
随手将两份帖子丢到几案上。
李恪呷了口茶水,笑道:“来来回回的就会搞一些小动作,本事稀松平常,一个个的口气却是大得很。”
“有能耐尽管使,看士兵们到底听谁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