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秃子走后,李仙师愁苦的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他在密室中来回踱着步,自言自语的说道:“如果把这位穆颜姑娘安顿好了,解药之事,穆姑娘应肯定不会为难我等。
如果穆颜姑娘在那位前辈面前,为我多说几句好话,也许还有我李文善的翻身之日。
这样一来,今日遇到前辈也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哪天还能送我一场造化。”
......
此刻,樊木已经来到了赤炎岛上,看着自家熟悉的大门,心中激动不已。
门前的青石墙上还贴了几张喜字,红色的喜字已经有些发白了,显然是几个月前,家中操办了喜事。
樊木掐指一算,自从他离开赤炎岛,如今已经有六个年头了。
大哥林东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小妹只有十五岁,而且门上贴的是双喜,应该是大哥娶亲了。
樊木推开大门,抬腿迈进自家的院落,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房前还是那只泥巴灶台,不远处是一个木柴垛。
记得母亲看见他扛着木柴回来,就放下手里的活迎上来,一边接过自己背后的木柴,一边抱怨的说道:“二娃啊,咱家的木柴已经够多了,以后不要拾了,海上的风浪大,不要总让娘惦记。”
每次他都是爽快的答应一声,下次还会再扛一捆回来,不过,他这些年没有在,大哥又出去做活了,这些木柴是不是父亲拾回来的?
父亲的身体不好,常年打鱼落下了腰疼的毛病,每到阴天下雨的时候,父亲都痛的直不起身,也不知道这些年好些了没?
这时,从屋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慧儿啊,看看是不是有客人来了,这些天我总是梦到你二哥,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外面过的好不好?”
樊木听到这个声音后,饶是他已经是筑基期修士,也禁不住从眼角流下两行热泪。
樊木抬脚进入房间,正好遇到从里屋出来的樊慧,樊木的印象中,樊慧还是九岁时候的样子,个子不高,扎着两条马尾辫,整天蹦蹦跳跳的。
如今,樊慧的变化很大,个子已经达到自己的脖颈,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和几年前相比,少了一分稚气,多出来一分俏丽。
林慧也看到对面的樊木,只见一位青年,身材魁梧,相貌英俊,皮肤微黑,双眼炯炯有神,身上散发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这个面孔她太熟悉了,正是失散多年的二哥,樊慧嘴唇有些颤抖,轻声喊道:“二哥,二哥!是二哥回来了!”
说完,樊慧紧跑两步,来到樊木身前,攥住樊木的手臂,轻轻的摇晃,嘴中焦急的问道:“二哥,这些年你去哪里了?爹和娘都想死你了,自从那天渔船出事后,爹爹又和其他的渔船在海上寻找了数月,始终也没有你的消息。
村里的乡亲都说你可能淹死了,可是母亲不信,母亲说你的水性好,淹不死,早晚会回来,她天天盼着你回家,今天你可算回来了。”
樊慧说了很多话,这才想起里屋的母亲,没等樊木回答,樊慧将樊木拉进里屋。
土炕上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此人的容颜比数年前苍老了很多,头上的黑发,已经有一半变成了银灰色。
樊木嘴唇微动,声音有些颤抖的喊道:“娘!二黑子回来了!”
只见樊木的母亲,看了樊木好一会儿,才颤声说道:“二娃儿,是我的二娃吗?坐近些,让娘好好看看,是不是瘦了,这些年在外面有没有受苦?”
说着,抬起一只布满老茧的手去抚摸樊木,樊木坐在炕上任由那只手,拭去了他眼角的泪水。
本来有说不完的话,不过,现在回到了家里,见到了小妹,见到了娘亲,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樊木开口问道:“娘,爹爹去哪里了?是不是打鱼还没有回来,我去帮他。”
一旁的林慧听后,开口说道:“二哥,爹爹早就不打鱼了,自从你失踪以后,爹爹经常腰痛。
一个人也无法再出海打鱼,之后,大哥就在镇子上的一个大户人家,给爹爹找了一份修剪花草打扫院落的差事。
说来也巧了,昨天大哥捎信回来,今天大哥和爹爹都回家,说是买了一些木料,准备在咱家后院再盖几间房,等以后大嫂和大哥回来也住的方便。”
樊木知道大哥已经成家了,便和母亲问起大哥婚事的情况,母亲提起大哥后,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话里话外可以听出,她对这个儿媳非常满意,几年前,大哥就在黄堰岛做伙计,黄堰岛距离赤炎岛有数十里,岛上生活了一千多户居民。
在黄堰岛上有米行、面行、铁匠铺和杂货铺等等,大哥樊东就在黄堰岛的一家米行当伙计,那家米行的老板姓宋,为人老实本分,膝下只有一位独女。
妮子的年纪和樊东相仿,不仅人长得漂亮,还知书达理,宋老板看中了大哥为人老实厚道,做事勤快,就托人到家里提亲。
樊家只是一户普通的渔民,家庭条件并不好,能攀得上宋家这门亲事,也是樊家的福气。
这时门外传来嘈杂之声,打断了母子的谈话,林慧开口说道:“娘,我出去看看,是不是爹爹和大哥他们回来了。”
说完,樊慧转身就离开了房间,接着,从院子里传来樊慧的声音:“娘,二哥是爹爹和大哥他们回来了。”
樊木走出了院子,来到大门外面,只见一辆马车停在外面,车上拉了满满的一车木料,樊士贤正和村里的几位乡亲,从马车上往下卸木料。
樊木走出大门叫了一声爹爹,接着对着樊士贤扑通一声跪倒,樊士贤见后,放下手中的木料,寻声望去。
他和樊木的眼睛相对,怔在了原地,接着蹒跚的走到樊木面前,抬手抚摸这樊木的头,开口说道:“是二娃子回来了吗?我不是做梦吧,二娃啊,是爹爹不好,没有找到你,你不会怪爹爹吧!”
樊木看到樊士贤比前几年苍老了很多,五十出头的年纪,双鬓斑白,已经有些驼背,一身粗布衣衫,上面还残留了很多木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