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言家和澹台家给你的底气,要学会用!”言傲笑着。
言晏果断点头,有势不用的都是傻子。
言傲没有再多说其他,跟言晏讨论起了经义,继续给言晏传授着行走天下的经验。
“你知道墨家为什么走到哪都不缺钱吗?”
“不知道!”
“因为墨家是游侠儿,要么你主动送来,要么他自己去取,权衡之下,作为地方豪强你是愿意自己掏钱结交一位游侠呢,还是愿意招惹一位飞贼?”
“!!!”
言晏从没想过,墨家在哪都混得开的原因居然是这样!
“墨家也做飞贼之行?”言晏迟疑了,他还以为墨家都是侠士,都是正义之辈。
“所谓捉奸捉双,抓贼拿赃,被抓到了才是贼,没被抓到,谁敢说他是贼呢?”
“就算你怀疑,你确认,他也可以说他是劫富济贫,而你却没有实质的证据,乱说话也只会得罪一个能在你府中来去自如的高手。”
言傲笑着解释着墨家的操作。
言晏沉默了,果然他的江湖经验太少了。
仔细一想,一个能在你府中来去自如的飞贼,你是愿意让他深夜造访呢,还是白天以礼相迎,破财免灾?
正常点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了!
“那我们儒家呢?”言傲好奇了,墨家都有自己的生财之道,儒家也应该有啊。
“你真想知道?”言傲却是诡异的看着言晏。
言晏小鸡啄米一样飞速点头。
“跟我来!”言傲笑着,将言晏带出了棋社。
言晏老实地跟上,一直跟着言傲走到了焦城最繁华的街道,一座飘满了胭脂水粉味的酒楼前。
“走,进去!”言傲带着言晏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青楼老鸨看到言傲和言晏,立马知道来人不凡,于是挥手让龟公离远点,亲自带着几个莺莺燕燕上来接待。
言傲却是打量了几个莺莺燕燕,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言晏确实呆滞了,自己跟学监出来游历的第一站居然会是风月酒肆?
而且看学监的样子,一看就是老手啊!
“胭脂俗粉,只有如此?”言傲淡淡的喝着老鸨让小厮送上的酒食问道。
老鸨也在仔细观察着,也明白自己带来的这些姑娘是入不了人家的眼了,挥了挥手,让姑娘们退下,然后将楼中花魁招来。
言傲看了一眼,双目放光,然后略微点了点头,张口就是赞许的华丽辞藻。
言晏却听得莫名其妙,这些辞藻华丽是华丽,但是前言不搭后语啊。
“不需要她们听得懂,只需要她们觉得很华丽,很优美即可!”言傲传音说道。
“???”言晏呆住了,这不是骗人吗?
可是言傲却不为所动,继续跟着花魁聊天,畅谈,更是当场吟诗作对,谱写新曲。
然后就在言晏震惊的目光中,看到老鸨和花魁非但不收钱,还主动送上了一份帛金。
“走吧!”言傲收下了帛金,就带着言晏离开了。
“为什么?”言晏无法理解老鸨和花魁的做法了。
“因为名,花魁也是要名的,这种小地方,能来的士子有几个,而又有几個会赞许她们?”
“所以,略微出手,赞许一番,转身离去,让她们自惭形秽,觉得是自己不配,然后她们就会双手奉上帛金,感念你的好!”
“那对她们有什么好处?”言晏不解。
“她们会借伱之名,来给自己涨身价,若是你为她们写了新曲,她们就成了有自己专属舞曲的角儿了!”言傲笑着说道。
“……”言晏是怎么也没想到儒家居然还能这么玩的。
只是,言晏突然想到了一位大佬,柳三变,掌握了流量密码的白衣卿相啊,走到哪都有花魁自荐枕席,只为他能留一曲一词。
果然,穷是因为你读的书不多,只要你读的书够多,走到哪都不会穷!
“风花雪月,文人风骨,但是青楼妓馆,伶官妓女的话,一句也别信,逢场作戏就可以了!”言傲郑重的提醒着。
多少人流连花间,最终自毁前途的,言傲见过的太多了。
言晏点头,这条路很适合他啊,除了心学,他最擅长的可就是乐啊!
“你和阴阳家的少司命们是啥情况?”言傲突然好奇地问道。
“额……”言晏迟疑了一下,然后解释了一遍。
言傲震惊无比,墨家那么大的动静,背后的主谋居然是你,让墨家知道能把你吃了!
“那个新任的少司命又是什么情况?”言傲没有再纠结黑白姐妹的事情,继续问道。
“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我在用她来试验一些心学的东西!”言晏坦然的承认。
言傲皱了皱眉,看着双目清澈的言晏,他知道言晏说的是真的,但是就是这样才是最可怕啊。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的后果?”言傲冷声说道。
言晏愣了一下,自己用少司命做心学验证,也是在帮她走出自闭,要有什么后果?
“如果不是真的年少慕艾,就不要轻易拿人做这种尝试,否则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言傲凝重地看着言晏。
他还以为言晏是跟少司命有什么艾慕情愫,却没想到言晏居然是用人来做心学的尝试。
言晏皱了皱眉,看着言傲,然后脑中也浮现起了少司命面纱之下的容颜,迟疑了一下,他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情况了。
一开始可能是对心学的尝试,所以拿三姐妹来练手,但是现在的话,他也不确定了。
“心学你最好暂时别用了,也别去钻研了,至少现在的你,把握不住!”言傲叹了口气。
终究是太年轻了,而心学这东西太可怖了,还好自己来得早,发现的早,不然将来绝对会出大事。
现在能拿一个少女做试验,将来呢?赤子之心这东西,有时候也是很可怕的。
求知,会让人深陷其中,若是不能掌控住心学,将来言晏绝对会拿一城甚至一国的人来做尝试,到时候生灵涂炭都是最轻的了。
想到这,言傲也是背脊生寒,还好自己多嘴问了这一句,否则言晏很可能就毁在心学之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