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朋友,莫要怪在下没提醒你,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公子,可是这桑城白槡行会的三少爷。”
——“无论你是谁,奉劝你一句,既来之则安之。”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善,但却并没有让言清改变目光的视线。
突然,下一秒,一楼的地板以及二楼的墙壁猛地蹦出轰响;此刻,弗拉戈的身边,两名护卫早已没了身影;可怕的是,弗拉戈与对方相隔这么近的距离,刚刚的那一刻,居然没有看清言清的动作。
不仅是他(弗拉戈),另一边刚刚出声的神秘男子,一楼的两名少年,酒馆的老板娘,以及在场的众多客人,见此一幕,无不震惊。
这个距离,假如言清此刻动手,弗拉戈难逃一劫。
看着眼前的弗拉戈,对方的实力,境界,那迟缓的动作以及细微的反应,都在此刻一览无余,言清,本就不是喜欢动手的人,而眼前这个人,更不值得他出手。
没有任何言语,一个转身,便朝大门走去。
见言清身影远去,青等几名护卫,这才前来请罪。
弗拉戈:“青,回去招齐人手。。。”还未等这位三少爷说完,一张手拍在了他的肩膀,来人正是他的【朋友】,同时也就是刚刚出声警告言清的人——费尔
费尔让他冷静点,毕竟,对方的实力不明,轻举妄动可不是好主意;可是这口气,弗拉戈实在是咽不下去,对此,费尔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过些日子,便是桑城的鉴金日。。。
——酒馆外——
京流:“你好,我叫京流,刚刚,多谢阁下出手相助。”这是最开始的那个少年,要说言清对他的感觉,说不上差。
面对来人的招呼,言清简单回复,便欲离开,可谁知,下一秒,一旁的另一位少年一把揽住言清的肩膀,直接自顾自地要带着言清去吃好吃的,以示谢意。
奇怪的是,对于这位陌生的少年,言清居然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
(言清)视线内,对面。
京流的衣服虽有些朴素,但举手投足间,颇具礼仪;但同行的另一位,则显得有些大大咧咧,自打饭菜上来,嘴就没停过,说是请客,现在再看,倒是他自己嘴馋了。
京流:“你好,请允许我再度向您自我介绍,京流,这位是我的朋友,阿无。”
言清:“阿无?真是奇怪的名字。”
随后,在交谈声中,言清知晓了,阿无差不多同自己一样,不过相反的是,对于过去的那些,阿无从来不会去强想和探究,仿佛,对他而言,生活最重要的应该是向前看。
阿无:“接下来,你打算去干嘛?”
对于这个问题,言清思考好许,他认为,四处走走并不能算是一个答案。
既然不知不觉来到了这里,那便不妨再多呆一会,这是阿无给出的建议,突然两人想到,该给言清想个称谓了。
阿无:“依我看呐,就叫【远来】。”(远方来的朋友)
傍晚,言清便跟随两人回到了家中,同阿无一样,暂住京流家内;家中除了年迈的奶奶,就只剩下一妹妹(双目失明);虽然,骨子里,京流是一个极重尊严的人,可,大多时候,他都活得毫无尊严。
深夜,屋舍外,这个时间,京流还在修行;或许是看出了言清的疑惑(虽然他嘴上没说),一旁的阿无便缓缓道出了缘由。
这桑城,阶级已然固化,平凡人若想平步青云,只剩下一个办法,那便是——宣武。
没有固定时间,但在这桑城,依然会有无数的青年子弟为之等待,只是因为,可以去往桑城,不仅仅是因为向往那广阔的天地,实现心中的抱负;京流他很幸运,本次距离宣武的时间不远了,但届时,他也将会遭遇一个个强大的对手。
尊皇境,已是常人不可奢望的存在,而在这之下,更是有着众多小境界与诸多劫难;破天三境?通天圣境?神座?封王?识跨万里,魂游四海?这哪一个,不是这小小桑城之中遥不可及的存在。
(你可能会疑惑言清?魂缺一缕,神格崩裂,加之失忆,连自己的过去,是谁都不清楚,更不要提实力。)
距离宣武日到来之前,阿无与言清两人能做的,也只是相伴京流左右,实质的帮助,并无多少。
——宣武日——
桑城万众瞩目的节日,这新燕,却只来了两名长老。
在战胜了一个又一个的对手之后,不知是命运的巧合,还是别的什么,京流下一轮的对手,竟是青!
京流:“没想到,这一轮的对手竟会是你。”
——“这一战,不单单只是为了分个胜负吧。”
青:“忠人之事。”
京流:“正好,我也不打算在低头了。”言罢,战斗一触即发,俯身(冲刺),这一刻,京流似是将全身速度提至极致,一拳轰去,奈何,却连对方身前,那面无形的墙都无法攻克。
也罢,只是佯攻,(京流)暂行后撤,另寻时机;原本,京流也没想着能在第一招,就爆发全力拿下对手。
尽管京流身手不凡,加之前些日子,又有阿无与言清两人的陪练,可境界上,终究是有着差距。
(青出手)飞石、万剑,擂台此刻已然崩裂四分,尽管,京流此刻的情况很不妙,但他依然在寻找着机会。
又接着,一番交手之后,不想在浪费时间了,(青)施展秘术,顿时,乌云遍天,上空处,雷电汇聚。
对此,京流施展法术,擂台之上,浓雾弥漫,将京流踪迹隐藏,可见此,青依旧漠然,下一刻,雷电骤降,浓雾里弥漫着尘烟,虽看不清内部的情况,但京流的气息似乎已经消失了。
——京流回忆——
言清:“如若,你遇到了强于自身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对手,不用灰心,后发制人,寻其破绽,一击即中。”
目光回到现在,场上,无论是对手,还是台上的两位长老,似乎都觉得胜负已分,京流已死,就连观众席上的阿无也是这般认为,可一旁,言清却不紧不慢的告诉他,京流没死。
就在阿无对此疑惑之时,擂台之上,浓烟内,一柄利剑(短刃)破空而来,青险些躲过,可下一秒,其身后处,京流瞬身而至,握剑、转身、向下挥刃,将周身力量,灵气尽数会于一剑之内,虽说青有所反应过来,但,京流刚刚的速度,确实让人震惊。
顷刻间,上空处,巨大的轰鸣声跟随狂风在会场内肆虐,擂台此刻,已残破不堪,青肩上的血痕直达左臂,鲜血不停低落,其脸上的从容也早已不见。
同样的,另一边,京流的处境也同样不妙,身上遍布的伤痕自不必多说,这短暂的实力飙升又何尝不是强弩之末呢。
阿无:“这,京流他是怎么做到的。”
言清:“借助刚刚的雷电之力,短暂的冲破了身上的桎梏,但终究是凭借着外力,他目前的这副身躯,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青:“不得不承认,你在战斗技巧上的造诣,可称人才,但,你的路只能走到这里了。”
京流:“你是准备用嘴打赢我吗?”
——“要打就打,废什么话。”说话时,断断续续,看来,接下来,将是二人的最后一招。
(青)周身蓄势雷电,一个暴足便冲了上去,顿时,场上震动声四起,二人的战斗,可谓精彩,上空一阵交锋,同时落地(落于擂台之上)、冲上。
下一秒,只见京流左手臂断裂落地,而在青的脖颈处,京流的手刃以至咽喉,可京流他,却并没有刺进去。
这一刻,青明白,他已经彻底的败了,随即,后退行礼,接着,便要认输。
可,就在他(青)即将当着众人以及长老的面宣布的时候,会场内,不知从何处射出暗箭,直指擂台之上的京流,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同时,此刻的京流,已然如风中残烛一般。
伴随着青的话语结束,观众席上的欢呼即将响起;突然,场内,空间异动,紧接着,众目睽睽之下,言清站立于京流面前,单手接下了那枚暗器。
同时,阿无也赶忙过来搀扶住摇摇欲坠的京流。
弗拉戈:“该死的,又是他!”
刚刚的那一瞬间,台上的两位新燕来的长老都未能察觉和看清言清的动作,两人瞬间意识到,擂台之上的那个人,实力或许不在自己之下,但,碍于威严和面子,他们又不能拉下身姿,所以,选择暂时按兵不动。
紧接着,言清一个瞬身,凭空消失,再现身时,手里已经紧紧掐着一个人的咽喉,这个人便是刚刚发射暗器之人,这个人,言清可能不认识,但这个人是受谁指使的,言清可不傻,并且,在场的很多人,对此人的身份和来历应当都不陌生——白槡行会。
言清:“怎么,比武不过,就要暗箭伤人吗?”
——“还是说,这白桑行会势力已经强大到,可以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随意抹杀他人呢?”
弗山(白槡行会会长):“哪里来的狂妄之辈,竟敢当众辱没我会声誉,还扰乱会场秩序,来人,给我拿下。”
一声令下,场内卫兵一拥而上;如果说,言清在失忆之后,第一个感受到的负面情绪是什么的话,那便是此刻的愤怒。
刹那间,会场内,血光滔天,血液沾染在了他(言清)的身上,这一幕,宛如死亡的使者亲临。
此刻,面对杀心难收的言清,台上的两位长老如若再不做些什么的话,恐也不行了,可仅仅只是三招,两位长老便狼狈落逃。
那一天,是桑城人噩梦的一天,同样的,也是在那天之后,桑城内的格局彻底洗牌,也是在那天之后,桑城从此,再无白槡行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