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焯的身影消失,老祖的身影也消失了。
白小白想的没错,牛首山白家一下子出了两个高级宇宙公民,这是白家天大的喜事,就是宗家也是要大庆的。
谁能想到,这天大的喜事会出现在白家坐忘院。
坐忘院后院布局齐整,就是一排排整整齐齐两扇红色板门紧闭的小庙,这些小庙均为一丈见方,无穷无尽不知道多少间,看着目眩。
不过找起来并不难。
小庙右边一扇门上都有编号。
进入后院后也没预料中的考验,白焯战战兢兢走到99号门前。
他看到小庙红门的左边一扇门上突然出现一个“思”字,这个字出现的很突兀,白焯条件反射的看向旁边的小庙,没看错,旁边的小庙门上没有字。
他这才反应过来,让他进来时为啥老祖会纠结98号还是99号门。
这两道门上的字肯定不一样,小庙的门不是门,这个字才是门。
刚这么一想,环境变换,白焯已经在一道门户里。
仅此而已,空空如也,门户里什么都没有。
“既然是为高级宇宙公民准备的房间,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咦,我在那里?”
很玄妙,白焯发现他也不在门户里,门户里是真正空的。
可他这么想的时候,他就出现了。
伸伸腿弯弯腰,用静之本源力量仔细感受了一下,没错这就是他自己。
刚进来时没有,一想就出现了。
白焯有点明白,进了“思”字门,估计想啥有啥想啥来啥。
为了验证,白焯决定来个难的。
“我要回家看看。”
环境变换,白焯已经在家里,刚从建筑工地做小工下班回来,母亲正在厨房忙碌着,给他做茄子拌面。
这个家是他没有和许愿池财富换命时的家,欧几大陆欧东国的凤城,金凤区烟墩巷49号世纪小区三号楼301号住宅楼。
知道是不可能的,白焯还是热泪盈眶。
眼泪打到手背上,白焯立马惊醒。
白焯随之大恐。
他已经是高级宇宙公民三维生命,认知超前,自认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思维,刚才“我想要回家看看”的家,是被他控制自己思维不被定义的家,真正的家被他埋在心底。
可门户给出的对他来说正是唯一的家的定义。
几百年过去了,这个家早已不存在了,却是他真正渴望永远存在的家。
完了,在这道门户里,他是没有秘密的。
白焯瞬间明白,小庙门上为何是一个“思”字。
在这道门户里,以心造境,真的会想啥有啥想啥来啥。
“我思故我在。”
这就是“思”的意义。
可要是“思”不建立在真正物质的基础上,就是空中楼阁,坍塌只在须臾间。这不是唯物论,,因为“思”的主体是物质,也就是人类。
在这道门户里,是想啥有啥。
想当皇帝,可以,历史上的任何王朝任你选,只要你记忆里有的。想回家看看,可以,白焯现在就回来了。想当个恶霸,可以,只要想,都可以。
可是,被困在这道门户里,就算他的生理生命理论上可活一百万岁,可是一百万岁以后呢,生理生命消失,“思”还在吗?
何况,三维生命对应的是三维时间,若用三维时间去对应二维时间,也许只一刹那,一个三维时间就是二维时间的一百万年,二维生命就消失掉了,那要是四维时间对应三维时间呢?不用说,三维生命也会消失掉。
百万年的生命啥也不是。
“思”还在吗?
可以肯定,生命在“思”在,生命不再,“思”也在。
白焯幡然醒悟,记忆生命是怎么回事。
记忆生命就是生命消失后“思”的存在。
这些“思”会存在很久,可以像风一样到处飘荡,但是不会主观思维,只是那个消失了的生命的记忆。
就好比本相宇宙摩诃尘星上的那个记忆生命,最终还是消失了。
“思”在又如何,画地为牢,这是要把他困死在这里呀。他可是刚来到本相大宇宙,脑海里贫穷和白痴一样,就是成了记忆生命,也没有啥可好传承的,还不如记忆生命。
大恐之下,白焯本能地想到。
“我想出去。”
环境变换,却并不曾出去,只是变成他刚刚进入这道门户的样子,空空如也。
“出不去吗?”
“出不去吗?”
回应他的是这句话的回音。
“我想什么有什么,若我什么都不想会如何?”
白焯知道一种什么都不想的妙法。
可是,奇了怪了,这时候他的奇思妙想层出不群,好像身体有两个他,一个他拼命的想啥也不想,另一个他相反,越是啥也不想越是啥都敢想。
以前轻易就能进入的冥想,此时根本是奢望。
原来他最难做到的就是啥也不想。
却说进入第130号门的白小白。
她的遭遇比白焯凄惨万倍。
小庙左扇门上的“念”,就是“念”力的念。
自从白小白进入小庙“念”门,她的脑海意识里就受到无差别的意识攻击,每一道意识攻击,与现实里受的伤害一样,令她每时每刻都在享受针扎和乱箭穿心的痛苦。
每当她好不容易熬过去了,下一次的意识攻击却升级了,痛苦和伤害翻倍。
如此循环往复,没完没了。
“我要出去,我不想做高级宇宙公民了。老祖放我出去,我不要当高级宇宙公民。”
从进来的那天开始,白小白就不间歇的对着空中嘶吼着这句话。
在一个空旷的大厅里,有一面巨大的墙上像放电影一样,正放着白焯和白小白无死角的直播,他们每一个毛孔都被放大的清清楚楚。
有三个人正站在屏幕前面评头论足。
“老三,你这是拔苗助长,是造孽。她这么弱,能出的来吗?”说话的人穿一身白色锦缎,头戴方巾,却是古装秀才打扮,看着像三十岁。
“是啊老三,她还这么小,你也太残忍了吧。”这个人的打扮实在奇葩,头戴紫金冠,却穿一身黑色龙袍,看着像个戏子,分辨不出来年龄。
“嘿嘿,你们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
最后应答他们的正是白家坐忘院的老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