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我想起上次看的犬夜叉,挺好看的,我一直以来喜欢看《圣斗士星矢》,觉得没有比这好看的了。除了《猫和老鼠》之外。
我去柏枝台街上,今天逢冷场,所以没什么人。就在一家店门面买了一张碟子《犬夜叉》,一看集数不多。也就没想那么多,给了他7块钱,把这本《犬夜叉》dvd带回了家。
家里父亲买了个dvd,听歌的。我搬了下来,暑天看《新白娘子传奇》和《封神帮》,晒谷子的日子看的。在逢场影碟摊上,我曾经想买《红楼梦》,摊主说道:“《红楼梦》只有三级版的。”我像听见了老虎要吃人似的!赶紧不敢再问。
这《犬夜叉》果然好看,可两张影碟没有多少集,几下就看完了。
逢场,我花钱买了几张放在一起的影碟,《犬夜叉》几百集呢!给了钱,拿回家。这下好,天天吃了饭,除了看牛,就在房里对着电视望都,自己时间看长了也累!可又舍不得离开,一集一集的接着看。
奶奶在外边扎柴火,她喊道:“弟儿,你恰待屋里搞么得?你来帮我扎哈柴火!”
“丢咧里哈子多!”我说道。
到了下午,我接着看《犬夜叉》。听得她又在外面喊道:“弟儿,你来帮我扎哈!我手扎的疼!哎呦……一日到晚就恰的个房里哒不出来。等会儿又要拉牛,天会黑!”
她喊的好烦!
“你不扎就不扎!没得哪个焊斗你哒扎!”我不耐烦的回道。
“怕落雨!”
我不理她了,随便她怎么喊。这个《犬夜叉》我不记得是具体看了几天?
有一天,下午时分,我在电视里照旧看《犬夜叉》。奶奶照旧一个人在偏屋那里扎柴火,但有个人和她聊天,我觉得这样挺惬意的。慢慢扎,不慌,有个人聊天她就不容易喊,也能忘记累和疼。
我听着动画片《犬夜叉》的声音,但是外面的声音也能传进来。主要是奶奶在诉说,对方“嗯”一下,表示听到了。
我听着听着,不听也听到了,奶奶把这个家的事搂给别人听。
我忍不住了,从房里走到灶房屋里,出灶房屋的前门,然后转身对着偏屋外面,冲奶奶训斥道:“你把咧些事讲给别人听搞么嘚!”
也就这么一句,那人我都不认识。老人也是多嘴,有怨气怎能随便搂给不相干的人跟前诉说?
我进了房,照旧看电视。
一会儿之后,想必那人走了,奶奶在外面反而冲我抱怨道:“你呀!讲话都不管有没有个人在场,不管人家受不受的住!”
我一听,不服,走出来,嚷道:“咧人是哪个?你要把屋里的些事讲把人家听!你还有道理!家丑不外传,你还生怕人家不知道!”
她没做声了。
我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放牛,也种菜,田里被我撒了好多红萝卜,一田的白菜。
幺叔喜欢动不动就打开我家的菜园门,你骂他,他就说道:“嗲嗲不死,我还是要过来!”
他这个人不管别人乐不乐意,准确的讲是不管我们三口人乐不乐意,就喜欢往这个屋里钻,而且不打空转身。他从菜园里出来,手里总要拿些什么。又不是他种的菜,我回来之后,菜园难不成还不会打理?
他一天当中,要进我们家好几次!奶奶说也没用,喜欢拿父亲的工具使用,忘记了就不还回来了。进我们房里,出来拿着针线,多半有去无回。
有一回我看见他在他那边楼上,我从窗户底下往上看,他手里竟有一盒针。
有一回,他中午在我们灶房屋里坐,我从后头猪笼屋那里过来。看见他把一盒火柴掉包,明明是我们灶孔里一满盒的,他把他带过来的一盒快用完了的更换了。我看见了,懒得说了。我只知道这个幺叔如此,以后一旦痛苦,将无人照顾。这也是咬牙切齿的一种诅咒,是自己无力的抗争。
奶奶曾告诉我:“咧外面嘀些人就在您幺叔门口‘咚’……”
这肯定有人在幺叔面前挑拨,用不着外人,那个妇人就够了。家都成这样了,还内斗不休,一直要倾轧要没人为止。
先前,奶奶告诉我:“幺叔一搞哒搞啊柴火哒,跟咧边送两根过来。”所以我就没有情绪上过多计较,计较没用也就只好省省心了。
这时候天气冷,晚上烤一会儿火之后然后上床是很惬意的,所以电视我多半没看了。火坑里燃烧的光景和火齿发出来的温暖,在这个家里显得十分自然,又略带着苍凉,更多的是带给我遐想和灵感。
我满意的准备上床睡觉,也大概是睡了。我起身出来,看见窗户外面闪过一丝电筒光亮,我快速打开门,一开灯,发现幺叔手里抱着柴火!
先前,奶奶告诉我:“咧筒道校不扎实,悄悄地跑到这边来捞柴火。”我一听,很气愤,“哪么就咧么个人?”
奶奶说道:“没跟您爸爸讲,怕吵架。”
这回我发现了,被我抓了,我骂道:“咧山上有柴火!只搞嘀!你不捞个人屋里嘀东西哈!”
这件事情,我不记得有没有告诉父亲。但是有一件事,我是告诉了父亲的。幺叔偷我们家的米,说起这种事情,也是爷爷不明,就留给我们这么一个颇有影响力的“财产”,家庭顽固的要败到底!拦都拦不住。
我一开始就发现里边房里的米坛靠着窗户,窗户外边撒的有米?不多,但也很明显。我叹了一口气!心道:如此家庭,到了如此地步?真的只有懵懂无知到了极点的人,才感觉不到悲剧,就连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然而有一天,我一进房门,被我逮了个正着。幺叔用了一个什么东西,他人站在窗户格那里,偷我们米坛里面的米,我气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是忍不住,走到他那边堂屋门前,大声说道:“幺叔?你不门么搞哈!”
晚上,父亲回来后,我告诉了他。父亲听了之后,也没有冲动,这很难得。
他走到那边去,我侧耳听着,他在那边对着幺叔嚷道:“你要不要脸你!”
自那以后,幺叔没有再偷这边的米了,也没看见偷柴火了,想必还剩下那么一点儿羞耻心发挥了作用。这件让奶奶“怕吵架”的事,就这样消停了。
千万别以为这个家会消停,除非……我曾经是这样感慨:这个家只一人也不剩了,也就消停了。似乎只要还有人在这个家住着,这个家的斗争就不会停止。悲剧的乐曲会一直演奏下去!
我当然希望这是我的心理疾病,可我的判断在当时没有错,就是现在我也肯定了我当时的分析思路。我这个250的头脑有善思的一面,这个愚昧的家庭里有一颗奇葩的头脑,可惜不能扭转这种悲剧在这个家无休止的演下去了。
我的阐述是有意义的,我发现这个家庭里面的矛盾不会停止。矛盾不会停止,外人的挑拨就会发生作用,那么内斗和倾轧就不会止歇。
自行车的两边不会倒,是因为有前进的力量在发挥作用。虽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但多数家庭还是欣欣向荣的。可如果没有前进的动力,两边的平衡很容易倾覆,就容易出事情。家弱,则外人欺;家不和,就会引来外人的挑拨。但外人哪里想到,出事情是能够外延的。
天很冷了,早晨的空气像是要结冰了,水桶里已经结冰了。我发现鸡笼里有被冻死的鸡儿,我赞同奶奶的结论,鸡儿是被冻死的。嗉囊里空空如也,简直就是活活饿死!鸡笼里的鸡儿晚上睡觉,它们尽可能挨在一起。半夜会听到……有时候是凌晨,“咯!”听起来凄厉!
“黄鼠狼?”我说道。
“是鸡儿冷!”奶奶在床上说道。
我听到声音起床来,希望速度能让我抓到黄鼠狼,可以卖钱。打开灯,朝鸡笼里一看,什么都没发生。我看看里面,鸡儿没怎么睡着,都挤到一起,紧紧挨挨。
早晨,又有鸡儿冻死了。
我看看堂屋里放着的一口谷坛,这个谷坛里面自从爷爷死了就没装过谷子了。记得小时候给鸡儿挖谷吃,就是从这里边,如今没了。
我要父亲把一块小田栽杂交水稻,专门用来喂鸡,他不肯。养鸡儿不能投本钱,划不来。
有天傍晚,进鸡笼的时间刚过,又有一只鸡儿躺在少水缸底下了。它已经去了美好世界了!我却还在人间。
我伤心的拿起它,摸了摸它的嗉囊,空空如也。这时候就需要幺叔了,我不愿叫他。奶奶叫他过来剥鸡儿。
我不吃鸡肉,伤心!当初一个不死的鸡儿,如今只是刚刚成年,还只是十八九岁,竟饿死了一个又一个。在饥寒交迫中,它们把肉体还给了人间,去了美好的世界!它们的遗体瘦骨嶙峋,可眼睛像是死不瞑目?死去的时候一点都不幸福。
幺叔他,剥个鸡儿,等会儿炖了,他插上几筷子就算是给他的报酬了。他家喂的猪像是野猪,我跑到那边猪笼里看过。
下雪了,太棒了!灶房屋里的火坑里的火是我的最爱,奶奶也坐在旁边。堂屋里有个烤火炉,但我不喜欢,我喜欢原始一点儿的火苗子。外面的雪,灶房屋里的火,都是我的最爱。这两种事物,都能为我的想象力注入源源不竭的动力,激发引人入胜的构思。我对着火看的入迷,联想外面的雪景,首乌国的人和女儿国的人,她们生活的图景在我脑海里浮现了。
看着看着,去拿来《三国演义》下来,看了几个回目。又换成了《封神演义》,也抽看了几个段落。出来门,看了看远处和屋顶上,一片雪白!真希望这样的雪能多盖些日子,好让我多想些时间。这时候,比平时的想象力尤为活跃。
我先出去,手里提着篮子,出门到了平上田里。一块三角田里长满了菜,所以白菜根本不会缺,我的最爱不会少。我择了许多菜,到了上荡堰里。菜叶子要一片一片的洗,洗的干干净净,我很重视食品卫生,回来再用井水冲。
时候还早,我给奶奶说了一声,我拉牛去了,会早点回来。家里自从收割机割谷之后就没有预备稻草了,所以我就去看牛。
农村里的雪景可能比不上著名景区,我猜的,但是我对老家的土地很有亲切感的。一草一木都能让人荡气回肠!
听说还有兔子,听说有黄鼠狼,我想,它们这么冷的天,不知道有没有出来散步?它们和孩子们躲在某个洞里或者草丛捂成的拱形崩里,也看着路过的我。它们在思考什么?可是无力改变现状啊。
我拉牛到了堰堤上,堰水还没有结冰,风吹过,波浪都带着一股冷气。远处的水草陆地变得干枯了,我可爱的浮岛暂时消失不见了。水底的生物估计也到了堰深处,它们聚在一起,不知道商量着什么?可惜我看不到,也听不到。
站在堰堤上,回头一望,好漂亮的田地!农民们作业的痕迹,如今也像是大地需要歇息,被盖上了白色的棉被。我猜大地是不怕冷的,春夏秋冬是大地的一部分。
4年了!为什么老人耕作的身影总是挥之不去?我的母亲,您早早的抛弃了自己的孩子,您可知您的孩子沦落到了什么田地?您躺在山地里,十几年如一日,把困苦留给活着的人……寒风吹来,如同您的手亲切的抚摸我的脖颈!
大地的声音,是您在诉说吗?我僵直的站在堰堤上,让风灌进我的嘴里,浸透我的心脾,通润我的七窍,让它们通篇阅读我的美好世界!带走我的想法,分享我的思路,唤醒大地,让每一颗细胞活跃,使每一颗原子觉醒。
我手上的这头小牛就知道吃,它东看看西闻闻,看见黑色的崩里,就把挂着牛绳的嘴对了过去,碰到草,就吃上几口。可冬天里能吃的东西比起春夏,自是乏善可陈。因此,它有些囧!由于我僵在那里了,它四周都逛了一圈儿,想去远处,我拉着牛索,想在这堰堤上多待一会儿。它回过头来,略低着头,一双牛眼睛像是看着我,舔了舔舌头。我摸了它一把,知道它想吃东西了,于是拉它到思阔山靠堰边,顺便拉它喝水。
冬天里放牛,由于没有嫩绿成堆的草,所以只能多走些路,我逛到了山顶,好安静!我喜欢,我和大地、吹风、田野、堰塘,一草一木的对话,只有我们能懂。
可惜,世上的事,我与之距离愈来愈远。在雪白的山地田野间,我拉着牛的样子,真让人怀念!
我们曾经向往城市,是因为农村的困窘。可真到了城市,我们竟又发现失去了某些更珍贵的东西。难不成人们的得到要以失去为代价吗?我是不向往城市的了,那是蒸笼,是有钱人挥霍的天堂,是无产者劳苦的地狱。人们挤到一起,兜里没三分钱,一样如处沙漠。缺了防备心,都是一双胳膊顶个脑袋,竟有人如同猛兽。弱小者战战兢兢,得势者面目狰狞。我不会让自己的青春按照多少钱每月奉献给车间的,我的生命始终与自然融为一体。既然自己没能力成家立业,就自我消弭,我的灵魂永远属于我自己。
牛也小,容易饱,它看似是满意的了。于是牵它回家,准备做饭。</br>